单喜眉头一皱,感觉到了冒犯,想要厉声质问对方,又没那个胆子。
“你是何人?”单喜问,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显得有气势。
永安王没有理会单喜,而是目光一扫看向外面。
这时,有人走进来禀报道:“王爷,温大夫求见。”
“王、王爷?”单喜惊愕喊。
她虽然从未去过京城,却也知道如今朝中就一位王爷,正是当今皇上同母异父的亲妹妹——永安王赵鸿舞!
永安王似乎料到温卿会来找她,并不意外,“让她进来。”
单喜紧张地舔了舔唇瓣,虽说她是一城之主,但庸城也只是一个小城,与永安王比起来,根本不够看的。
单喜深深吸了口气,往前走两步,拱手道:“下官——”
“王爷,温大夫带到。”
单喜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瞬间被打了回去,她见永安王也没注意到自己,于是怯生生的又退回了原位。
见温卿进来,单喜眼珠子滴溜溜转了圈,心里暗道不好,对方不会将她认错人的事情告诉永安王吧?
思及此,单喜越发焦躁,一门心思都在温卿身上。
温卿大步走进厅堂,见柳逸轻不在,心中担忧更甚。
“草民温笑卿见过王爷。”温卿行礼道。
永安王似笑非笑的看着温卿,半晌才假惺惺道:“出门在外,不用在意这些虚礼。”
温卿站直身子,神色冷漠,“王爷,刚才倘若我没看错的话,我家夫郎也随车来了庸城?”
永安王挑眉,“是有这么个事,据说他是因为担心他母亲,所以才随行的。怎么,莫非温大夫觉得是本王的责任?”
“草民不敢。”温卿道,“只是男子出嫁从妻,草民现在就将他带回去,以免给王爷添麻烦。”
“不必了,本王与柳公子相谈甚欢,不觉得麻烦。况且他母亲近日身子不舒服,作为独子,他理当侍奉左右。”
温卿袖中双手攥紧,“岳母身体不舒服,我既为儿媳又为大夫,现在就过去看看。”
这一次永安王倒是没有阻止,反而叫来萤灯。
听着两人剑拔弩张的谈话,单喜心中忐忑,摸不准两人的关系。
“单城主。”永安王喊道。
单喜连忙上前,堆着笑脸,“下官在。”
另一边。
温卿见到萤灯,自然就想起了裴黎的事情。
如果裴黎的父亲当真是青闻,那么裴黎很可能就是萤灯的亲侄子。
之前不知道也就罢了,既然现在知道了,哪怕是为了裴黎,温卿也不想与萤灯再有直接冲突。
“上次萤灯坊主见到这个镯子似乎很吃惊。”温卿主动开口。
萤灯面具下的双眼阴沉了几分,“只不过觉得稀罕,多看了两眼。”
“是吗?那萤灯坊主就不想知道这个镯子是从哪里来的?”
“相对于镯子,我更想知道温大夫什么时候能将阿蛮那个叛徒交出来。”
“据我所知,你有个哥哥名叫青闻。”
走在前面的萤灯突然停了下来,阴鸷的目光死死盯着温卿,“再敢废话信不信我杀了你!”
温卿轻笑,“好呀,只怕你主子还舍不得我死。”
萤灯冷哼,加快了脚步。
“青闻是怎么死的?”温卿又问。
“他生前可有喜欢的人?据说他当年接了一个任务,一年后才回去。后来不知出了什么事,又离开了十二坊,自此销声匿迹。”
温卿边说边注意着萤灯的反应,虽然只能看到双眼,但能感觉到对方始终在压抑着什么。
“你们是丘绥国的遗孤,先皇早就下令你们不论男女皆不可与外族通婚,你哥出事会不会与这个有关?”
倏地,萤灯转身,拳头直击温卿面门。
温卿立刻抬手格挡,“砰”的一声,巨大的撞击令她胳膊一阵酥麻。
一击不中,萤灯并未就此收手,反而趁着温卿反应迟缓的瞬间再次发动攻击。
萤灯的武功与师筠同出一辙,只是师筠更注重技巧,而萤灯却像条发疯的野狗,狂躁凶狠步步紧逼。
温卿哪是萤灯的对手,只得不住退后。
“我是不敢杀你,但是废了你却轻而易举!”萤灯恶狠狠威胁,一记重踢砸在温卿肩胛。
温卿不敌,身子不由自主的往下一沉。
就在萤灯欲卸下温卿胳膊的时候,远处一个“银盘”急速飞来,所过之处树木尽断。
萤灯见状往后跌出数步,岂料随即就感觉肩膀被一股巨大的力道擒住。
不等萤灯反抗,几根银针瞬间没入了她的身体
“你小子,又来抢人头。”薛挽诏将身体发软的萤灯扔到一旁,回头冲屋顶上的阿蛮不满道。
阿蛮惊讶的看着萤灯,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打中了。
“哎哟,温大夫你怎么搞成这样,没有我你可怎么办啊。”薛挽诏调侃着,搀扶温卿起身。
温卿捂着肩膀,苦笑,“胳膊折了。”
萤灯的力气太大了,除了吴阿食,她还从未见过腿劲这么大的,只那一下子就将她肩膀给打断了。
薛挽诏捏了捏,宽慰说:“没事,骨头没碎,修养几日就好了。”
温卿点头,走向瘫软在地的萤灯。
“针上涂了麻药。”阿蛮赶过来解释说。
面对萤灯杀人的目光,温卿毫不犹豫揭开了对方的面具。
那是一张与那双狠厉双眼完全不符的面孔,十分清秀甚至有些男儿气,皮肤异常的白皙,五官柔和毫无攻击性,乍眼一看俨然就是个邻家小妹妹。
“长得真像。”阿蛮小声嘟囔,随即就被萤灯一个眼神吓得赶紧闭了嘴。
温卿心下了然,看来萤灯与青闻长得十分相似。
不过这就怪了,因为裴黎长得既不像青闻,也不像陆芫,难道是她误会了?
温卿将面具重新给萤灯戴上,善解人意的说:“萤灯坊主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