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也不成想这件竟是如此,稍一动作便露出大片的肌肤来。也怪她昨日的不是,若是早些换了哪里会有今日事端。
萧宣沉掀开衣袍紧挨着她坐在榻边,“御书房。”
走神的谢苏苏大脑空白片刻才反应过来萧宣沉口中‘御书房’为何意,也顾不得被萧宣沉握在掌心把玩着的指,声音不可谓不诧异,“我...我怎么会在这?”御书房是她能进的吗?
“自是我带你来。”萧宣沉一本正经的回答,丝毫不觉自己半夜将人偷偷抱至这御书房有何不妥当之处。
“你不是一直想出来瞧上一瞧,怎么,不喜欢这里?”他长臂一伸趁谢苏苏走神将人半揽至怀里,动作如行云流水。
自腰侧传来的酥麻触感让谢苏苏身子不受控制的颤栗,这才发觉不知何时萧宣沉的指腹顺着衣摆落在了她肤肉上。
谢苏苏杏眼顿时瞪得浑圆,抬起手抵上萧宣沉的胸膛,“陛下,我我我想梳洗...”话都说不利索了。
娇娇软软带着轻喘,有那么片刻萧宣沉几乎想不管不顾的将人锁死在怀里为所欲为,因克制那曲着的修长的指有片刻痉挛。
萧宣沉到底未付之于行动,他深知自己所图非那一时欢愉。
梳洗后用完早膳谢苏苏便想着回承泽宫,这御书房虽新奇却也没甚好玩的,她要在承泽宫还能去找和雅,再不济还能在花园里瞧瞧景呢。如何不比在这御书房对着萧宣沉自在舒坦。
谢苏苏望着萧宣沉挺拔欣长的背影提出了自己的诉求,见萧宣沉放下手中的书偏头看来,谢苏苏嘴角勾出一个讨好的弧度。
萧宣沉垂眸,眼睫在下眼睑投下淡淡阴影,修长略显苍白的指将手中的册子翻了一页,头也不抬,“做事怎可半途而废。”
“... ...”谢苏苏抿了抿唇,心道你若放我去宫外瞧瞧我定不会半途而废,再说了这御书房又不是我求着想来的。
百无聊赖之下谢苏苏没忍住探着头去瞧书桌上敞开着的奏折,就在她即将忘我之际落在耳侧带着龙涎香的吐息让她险些没能稳住身形。
谢苏苏偏头对上萧宣沉淡漠的眸缩了缩脖子,舔舔唇正要为自己辩解上那么几句便见萧宣沉薄唇微动,于此同时外面也传来了福安的声音。
“禀陛下,季小将军求见。”
“季...小将军?”,昳丽漂亮眸内盛着茫然,同那冶艳到极致的面容形成极大的反差,偏生两者放在她身上丝毫不突兀。
话吐出口谢苏苏便后悔了,此时此刻她如何没反应过来季小将军是谁。这大昭有几个季姓将军,又有几个称得上小将军。
顶着萧宣沉漠然目光的谢苏苏心肝颤了颤,身上出了一层白毛汗,她觉得自己许是要遭殃了,没有缘由,就是知道。
谢苏苏不知道自己开口说了什么,她整个人飘忽忽的,像是踩不到实地,待整颗心落到实处她已然坐在了屏风后的床榻上。
谢苏苏歪了歪身子,自身后传来的粘腻触感让她止住了动作。她没忍住扣了扣掌心,眼神无意识往外瞟,她愈发不想待在这里了,她有点想承泽宫的温池了...
就在谢苏苏心里说不出得焦躁之际外面传来久别数日闻之依旧辨得的脚步声,而后是午夜梦回了了出现过几次的声音。
一切是那么的熟悉却又那般不真实。
听得外面的对话谢苏苏现在反而颇有些头重脚轻的感觉,她就这般瞧见季予安了?她本以为上次一别便是永别。
而此刻瞧着好似也没她想象的那么难挨。
季予安一双熠熠生辉的桃花眼虽带笑,可不掩其后寒意,“臣入宫只为一件事而来,陛下缘何不动明妃。”
“陛下该知阿姐的身子拖不得。”
对于宫内明妃日渐受宠的流言季予安本该嗤之以鼻,因着过往几年相处世上没人比他要更了解萧宣沉才是。
幼时所经历的让萧宣沉对女人厌恶至极,尤其是蛮族女子。萧宣沉绝不会以真心待明妃,便是昔日那些为权谋所迎进宫的女人萧宣沉更是碰都不曾碰过。
可在一众女子中阿姐除外,季予芙在冷心冷清的萧宣沉这里是例外,这是季予安以往从不怀疑的事实。
可如今看来一切却是有待商榷。
屏风后的谢苏苏只觉胸腔内砰砰作响的心骤然停滞,什么...叫动明妃?和雅?不...若没有换身份那一遭她才是明妃。
所以是要动她吗?谢苏苏可不觉季予安口中‘动’是个好事。
萧宣沉坐在书桌后把玩着拇指上的墨玉扳指,漫不经心的掀起眼皮,“不动她自有不动她的道理。”
因着距离稍远,萧宣沉冷淡而轻的话语谢苏苏听得并不真切,故而谢苏苏下意识屏住呼吸,一点动静也不敢有。
再加上距离稍远倒也没引得外面人注意。
“那不知是为何道理。”季予安面带浅笑,却是不依不饶。
萧宣沉手一顿,薄唇紧抿掀起眼皮就这般淡淡瞧着季予安。
季予安挑眉,“陛下怎是没了话,陛下不说那臣来说。”
“可是这短短数日陛下当真对明妃起了心思?又或者...”未尽之言掩于唇齿,可彼此都是聪明人对此心知肚明。
季予安眸底愈发冰冷,自萧宣沉登基京中错综复杂的世族力量接连被破,首当其冲的便是昔日助萧宣沉登基为帝的燕家。
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
如此情境下季家焉能置身事外,而阿姐之事不是伊始,萧宣沉容不下季家早有苗头,只是他醒悟的太晚。
腿上尚未痊愈的伤疤因那刀上淬了毒久久不愈,此刻隐隐又渗出了血,那一刀是奔着要他命来的,若非他反应及时此刻早已是白骨一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