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张温和却不失颜色的面容,是...和雅...
唇角上扬咧着夸张的弧度,一双充血的眸死死盯着那一身青衣头戴金簪的人儿,黑沉沉眸内是令人胆寒的扭曲笑意。
萧宣沉眉头微不可察皱起,剑尖再次没入季予安胸口。后者似是不知痛,直勾勾望着他,萧宣沉避开他的攻势抬脚踹在他胸口。
后者于尘土中摇摇晃晃起身,他笑着吐出一口血,在萧宣沉面色骤变的注视下拉开方才自地上拾取的弓箭。
凭什么我的苏苏没了,你们还活着,我既奈何不得你,那就让你也尝尝痛失所爱的滋味,想来她下去苏苏也会心喜。
即便他此刻头痛欲裂,眼前愈发虚幻,可手上动作却是丝毫不含糊。冥冥中自由因果,人总要为自己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苦果或应在己身或他人。
谢苏苏还未站稳,近在咫尺的风声让她下意识抬眸,在和雅青衣的嘶吼声中她先是觉脖间一疼而后眼前骤然一花。
巨大的冲击力几乎是贯穿了她细瘦的脖颈,宛若风吹散了的飘絮向后轻轻仰去,却又重重落下。
鲜血不断溢出,她茫然的望着屋檐叮叮作响的铃,她还想再瞧一瞧萧宣沉,沉重的脚步声传来,谢苏苏拼着最后一丝气力望去。
啊,不是萧宣沉,也不是季予安,是...是谁呢?谢苏苏想,她该是见过这人的,就在刚刚,可却是无论如何也念不出那个名字了。
拖着一身伤的萧泊简轻笑一声,他的部下已尽数惨死,他就说为何自己死也要来这瞧上一眼,原是要赶着见心上人最后一眼呐。
他错了,明明是自第一眼便非她不可,为何不能早早醒悟。那夜他不该那般自傲狂妄,他合该将人揣在怀里死也不撒手。
季予安望着身前骤然而去的萧宣沉,自一片旖旎中恍惚自那翻飞的衣角上瞧见了再熟悉不过的图案...那一刻季予安如遭雷击,摆脱不得肉体的清醒灵魂宛如被人撕裂开来。
季予安仰躺在一片血污中,自眼眶溢出的泪水濡湿了鬓发。他射出的箭他知道...其实,最该死的人,是他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