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云舒没有犹豫回答他,“没有,你想怎么做都是你的自由。我们结婚的时候做了财产公证,你的钱,我无权干涉。你做的事,我们也有言在先,我无权置喙。”
陆文彦的心一点一点开始下沉,只有不在乎,才会如此理性吧。
他开始沉默,书房里安静的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
骆云舒看着伤口在流血,消毒酒精擦在上面肯定很疼,可陆文彦像是没有知觉般,安静的像块石头。
陆文彦自暴自弃般赌气,“如瑾不是你能动的人,只要有我在,你就永远动不了她。我会为她拼命。”
骆云舒没有反应,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话。
陆文彦气结,反手握住她的手腕,“够了,不用再上药了,你出去。”
骆云舒挣脱不开,索性就由着他握,似水秋瞳慢慢被寒冰覆盖,“既然让我出去,那就请放开我的手。”
陆文彦目光深邃如深渊巨口,就那样直直看着她,良久,他问,“骆云舒,你不想听我解释吗?”
骆云舒勾起唇角,露出讽刺的笑容,“有什么好解释的,你为了一个‘公交车’一样的女人,不惜掏空自己名下家族基金的钱,不惜牺牲陆氏集团核心利益。
多么伟大的爱情啊,莫如瑾真是厉害,那可是上百亿的真金白银。
现在,你又说能为她拼命。我信啊,怎么不信。”
陆文彦定睛看她,而后垂下目光,没再说话,也没再撵她出去。
骆云舒迅速整理好自己的情绪,继续给他上药。
书房再次安静。
“陆文彦,陆文彦,药上好了。”
骆云舒见他如老僧入定般,陷在自己的情绪里,喊了几句,没反应,不禁又推了他几下。
陆文彦回神,这才发觉刚才的情景都是他的臆想。
实际上,他们两人自骆云舒那句“对不起,我轻点”之后,什么话也没说,一直到他被推醒。
“嗯,谢谢了,你回悦然居吧,我今晚住在这里。”
骆云舒边收拾药箱边说,“你觉得妈妈会让我回去吗?她把我叫来就是为了照顾你的。”
“辛苦你了。”想到自己的处境,陆文彦俊颜面露窘色,又接着说,“我被董事会除名了,现在是无业游民,名下财产被爷爷冻结收回,你每个月的十万块钱恐怕不能按时给了。”
说完,心里突然有股报复性的快感,他一无所有了,她就什么也得不到了。
骆云舒盖好医药箱的盖子,手指稍微颤动了一下,面上平静,“知道了,我会出去找工作,这件事就由你劝劝长辈们吧。我现在出去给你准备吃的。”
陆文彦再次拉住她的手,目光低垂,没有看向她,声音里充满颓然,“云舒,你这样平静,是因为你没把我放在心上吧。”
骆云舒真想骂人,都把她的脸面按在地上摩擦了,现在还要倒打一耙,说她没把他放在心上。
“松手,我不想跟你吵架。”
陆文彦慢慢慢慢松开手,就像是要把这个女人从自己心里生生剥离,再抬头看向她时,双眸微微泛红,“骆云舒,我们离婚吧!”
骆云舒收紧拳头,怒火中烧。
这个男人冲冠一怒为红颜已经在南城豪门圈传开了。
她这个挂名陆太太不仅脸上无光,还被戏称为忍者神龟。
现在还要被扫地出门。
可悲的是,骄傲的自尊不允许她拒绝,“可以,这件事由你跟长辈们说。”
骆云舒的态度如爷爷手中的软鞭子抽在陆文彦的心口上,尖锐的疼,疼到四肢百骸却又无可奈何。
陆文彦再次跪得笔直,身子由于紧绷,导致伤口撕裂得更开,“我会说服他们的。”
骆云舒眸色冷然,“嗯,那我先走了。”
轻微的关门声传来,陆文彦自嘲轻笑出声,一拳打在地板上,一滴泪落下来,心中剧痛。
陆母看到骆云舒提着药箱到了客厅,笑着起身迎上去,接过她的药箱,“云舒,上好药了。”
“是的,伯母。”
陆母愕然,“伯母?”
骆云舒微笑点头,“嗯,伯母。文彦刚刚提出离婚,我答应了。您刚才转给我的钱,我没收,到时间会自动退回去。离婚手续就等文彦身体好了再去办理,我先走了。”
陆母连声制止,“等等等等,婚姻岂是儿戏,文彦现在脑子不清楚,他乱说的,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骆云舒眉目如画,婉约中带着冷静自制,“我相信他是深思熟虑过的。”
陆母语气急切,“什么深思熟虑,云舒,你要相信我,文彦当初向我们提出要娶你的时候,真得是非常开心,我从来没见过他对哪个女孩这么上心过。他是爱你的。”
骆云舒听了,只想呵呵,她从未感受过陆文彦的爱意。
倒是从他做的这件事,看出他对莫如瑾爱意深重。
那么多的钱全部砸进去,即便与整个南城豪门圈对抗,也要护着那个女人,说不爱她,谁会相信呢。
“夫人,晚饭准备好了。”管家适时出来打破这一室的尴尬。
陆母点头,“知道了,去请爸爸,先生。”
管家领命下去。
“云舒。”陆母拉住她略微冰凉的手,一起坐到沙发上,继续劝,“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你是被文彦伤透了心,可我还是要说。
我的儿子我清楚,他是爱你的,不然不可能娶你。他从小就说,这辈子只会娶自己爱的人。”
“伯母,我想您没搞清楚,现在是文彦要······”
陆老爷子随儿子出来,听到骆云舒这样称呼儿媳妇,不禁蹙眉,刚平复好的心情又有了起伏,打断她的话,“伯母,云舒,你是不是被文彦那个臭小子气糊涂了。”
“爸,您听错了,云舒喊的是妈。”陆母说着握紧她柔若无骨的手,眼神示意她不要拆台。
骆云舒虽不舒服,但也没不给陆母面子,“是的,爷爷,我叫的是妈妈。”
陆老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