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看了慕容黎一眼,若是阿离误会他是那样的人,他跳进雾澜江也洗不清。
他和玉衡郡主,八竿子打不着,怎么可能有。
慕容黎转动酒盏,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不对呀,明明是玉衡郡主与阿离的事,怎么扯得好像自己和玉衡郡主有一腿似的,还发展到脱衣服的那一步。
执明思绪凌乱,不想再与玉衡郡主说半个字,他觉得他的心灵受了严重创伤。
巽泽反问:“你抱了我,我不得脱衣服?”
“闭嘴!”执明目光尖锐起来,怒不可遏,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毫无廉耻之心,甚至还理直气壮,把肮脏污秽之言说得如此清新脱俗。他好歹也是内外兼修,有涵养的一国之君,本不该同地痞无赖一般见识的。
慕容黎谦谦风仪,温润如玉,更不能近墨者黑,与之同流合污。
巽泽笑了笑:“依天权国主之见,本郡主脱的就不关你的事,那我靠着阿黎我们怎么不清不楚了?那是我自己靠的,关阿黎何事?”
“你,颠倒黑白。”执明气得差点背过气去,就差胡言乱语给巽泽一个能杀死他的眼神了。好一个倒打一耙,他明明针对的只是巽泽,这话听起来他还针对慕容黎了,还给慕容黎清誉抹黑了。
慕容黎低下头,看着盏中微凉,开始浅饮。
执明突然发现自己委实小气了些,他与莫澜拉拉扯扯,他与子煜抱来抱去,他一兴奋就能突然把身边的人抱住,太傅,鲁大人,小胖等等。
但是慕容黎从不在意……置之一笑……
他为什么就那么纠结阿离与别人亲近?为何不能容忍阿离有知己好友?莫非这就是所谓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可他总觉得哪里不一样,总之就是不能,就是不一样的,慕容黎与巽泽,和他与莫澜他们应该是不一样的。
莫逆之交,金兰之契?
慕容黎终于开口:“莫郡侯,想必定是饿了,过来一起用膳吧。”
莫澜如蒙大赦,走了过来很乖觉的在下方位置坐下,口中念叨:“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人,和气生……”
生财是不可能的,燥热的气流宛如生火。
不是相安无事了吗?怎空气中莫名散发强烈的火药味?这顿饭,莫澜吃了一口,直冒冷汗。
莫澜擦擦额头:“六月三伏天,真是热啊。”
……
午膳过后,不知过了多久,四人无言,各在一方。
方夜驾着小舟,靠画舫而停,徐徐走上甲板,到慕容黎面前,行礼:“王上。”
湖风静静拂过,将腥甜的气息吹散,带来新鲜的空气,慕容黎长发被风吹起,一丝丝随风波动,风采若神。
他仍坐在竹倚上,硕大的凉亭宝顶替他挡住了毒辣晃眼的日照,他似仍有些不胜这燥热的天气,竟慵懒的阖眼,好似小寐,散发着人们对美好一切的想象。
被轻唤了声,慕容黎眼眸打开一线,静静道:“方夜,辛苦你了。”
方夜一时无所适从,今日慕容黎第二次对他说辛苦,王上何时变得这般客气了,他竟有些受宠若惊:“不辛苦,都是属下应该做的。”
“阿黎的意思是辛苦你这次,快去为我们打扫整理寝宫,可太乱了,若是下属再不来,今夜只得以甲板为地,月色为被就寝,夜景虽美,可容易风寒。”巽泽双手搭拉在船舷上,一手托着一只碟子,一手把碟子里的糕点有一下没一下的扔进水里喂鱼。
鱼儿在水里欢腾,他心里也欢腾,大家都辟谷,不打算食人间烟火,可不就是得便宜这些日后的砧上鱼肉。
整理寝宫?
王上素来整洁有度,乱这个字眼怎能用在王上身上?
方夜环视一圈整艘画舫,寝宫在甲板下层,最后狐疑的询问着慕容黎。
慕容黎淡然笑笑,默认。
所以不妥是因为太乱?两位究竟有多激烈?
莫澜瞠目结舌,执明烦闷充塞内心,激烈抽搐着。
“是,王上稍等,属下这就去整理。”方夜沉吟了一下,不再多问,从甲板楼道钻了进去。
夹杂着一声轻响,接着剑出鞘的声音,唰一下羽箭断为两截,方夜额头冒汗,如临大敌,急迫的冲了出来,护到慕容黎身边道:“王上,小心刺客。”
巽泽转头,瞄了一眼方夜,笑吟吟道:“谨慎是好事,不过在本郡主地盘上你可以适当放松一下,没有刺客,方才你只是触碰了机关,以你的身手,不至于要了命。”
慕容黎补充了一句:“机关可能换了方位,本王也不知解法。”
方夜抹汗:“……多谢郡主提醒。”
还没进门就遭机关暗算,当真放松谨惕,才是要命。
莫澜心中一凛,感激的望着慕容黎,他差点错怪于他,慕容黎是为了保他这条小命,才说不妥,执明平复下心中不愉快,眉头开始紧锁。
方夜沉默着,谨慎着走进寝宫,然后,发出了灵魂疑问。
“王上,您和郡主做什么了,寝宫怎如此之乱?”
慕容黎星眸半含,神色没有半分改变,云淡淡流泻,风缓缓吹拂,他是如此惬意。
执明眉间黑线开始腾起,莫澜怔了一下,他觉得他不应该在这里。
“不可说不可说。”巽泽略带一丝神秘浅笑,方夜若得知寝宫之乱真相,岂不是要对他崇拜景仰如神的慕容黎大跌眼镜。
碟子脱手掉下,咕咚一声打起几颗水花,沉了下去,巽泽叹息一声尖叫,“啊呀,阿黎,碟子掉下去了,这可是我最喜欢的碟子,我可真是心疼呀。”
他一面说着心疼,却一点心疼的样子都没有。
执明咬牙切齿,指节在格格作响,心疼心碎的明明是他好不,掉个碟子都能无病呻吟,厚颜程度叹为观止。
整理了片刻,方夜的疑问又传出:“王上,散乱在床上的衣衫是您和郡主的吗,如何区分?”
巽泽走向慕容黎:“阿黎的是红衣,本郡主的是蓝衣。”
方夜:“那白色的呢?”
两位今日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