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门派还能如何豪横。
慕容黎微笑:“试一试不就知道了。”
丛林中枝叶一震颤动,月光隐隐错错,几条黑影如毒蛇般迅速游来。
慕容黎神色清冷,靠近巽泽道:“蛇已出洞,有五条,可要擒住?”
巽泽摇头,一副成竹在胸的神色:“不急,太少,蛇王未现。这样的小角色擒住也问不出什么,他们只会在脸上写着‘奉命行事’四个大字,然后伸腿瞪眼毒死自己。”
慕容黎若有所思:“难道不是因为你太懒,懒得出手?在你手中想死也是件很困难的事。”
“知我者,阿黎也。能借别人出手我就不想沾染这些污秽。”巽泽笑了起来,借慕容黎手中明灯燃香,“听说插了神香,就无人敢动销金窟的金客,不知道是真是假?”
漆黑的刀,苍白的手,扬起五道漆黑的光,向二人凌空飞来。
香,正好插入香炉里。
巽泽不躲不避,笑意凛然。
只听空中传来一声尖利的嘶啸,一条长的出奇的九节鞭化为有形无质的影子,凌空弯折,朝漆黑的人重重抽去。
闷哼声响,似乎有黑影呕出鲜血。
青铜面具下的人开口:“授了神香,就是永夜楼的客人,岂容尔等在此放肆,诸位是要坏了行规?”
凌厉柔韧之极的鞭身迅速变软,在婆娑的月影中,化为一条狂暴凶猛的毒龙,就要再次电射而出。
销金窟的规矩就是行规。
五条人影显然有些忌惮,在黑夜中沉思片刻,转身,隐于黑暗。
鞭影闪烁,顷刻隐去,面具人走到二人面前,递出两副青铜面具:“请二位将面具戴好,随我进殿。”
慕容黎看看巽泽。
“规矩。”巽泽耸肩,接了面具,替慕容黎戴好,又把另一面戴在自己脸上。
永夜楼大门缓缓开启。
永夜楼并不是一座楼,它只是夜色赌场销金窟的代称,一个从来不会在白天出现的地方。
可它究竟在哪里,没有人知道。
进来的路是暗道,出去的路也是暗道,暗道百八十转弯,就算拥有最惊人的记忆,也会在暗夜里迷失方向。
无论黑殿的暗道多远,都会有终点。
终点人声鼎沸,纸醉金迷,俨然是个逍遥极乐世界。
真正的夜色生活才刚刚开始。
青面使着引慕容黎巽泽入一楼,就退了出去。
除了三丈一岗面无表情的青面护法,剩下的全是赌徒,慕容黎巽泽走过时,他们并没有抬头多看一眼,来这里的人,只有一个目的,赢更多的金子,买最实用的情报,青面使着还会继续引入新的赌徒,所以没有人会在意他两。
他们的脸上也同样戴着青铜面具,在这个堕落肮脏,喧嚣嘈杂的赌场里,分不出谁是谁。
昏红的烛光下,面具散发着幽冷的碧光,掩盖住各类狰狞,自私,虚清被欲望填满的丑陋面目,他们尽情放飞,挥霍无度,一赌心中愤慨,逍遥畅享人生极乐。
各类赌具敲击出的震响声,伴着赌徒们扯着嗓子下注的嘶吼,弥漫在汗液挥发的腥咸空气中,酣畅淋漓,使巽泽慕容黎不想靠近一步。
慕容黎是第一次入赌场,这个氛围太过乌烟瘴气,瑶光国主夜逛赌场,传出去实在有失体统,不禁皱眉:“你为何总想着要赚那么多钱?”
巽泽负手而立,嘻然笑道:“养你啊。”
慕容黎还未答话,他就凑到慕容黎耳边,悄声道:“养堂堂瑶光国主,没钱怎么成,怎能清贫敷衍了事?”
好好的一仙人,怎么就生了一张嘴?慕容黎真想一巴掌将他拍飞,正色道:“销金窟究竟隐藏了什么秘密,能让那些刺客忌惮生畏?”
“这里是武林中最顶尖的娱乐窝。”巽泽眸色在面具下微微浮动,慢慢扫视全场,“别看这些人在赌桌上一个样,他们可能都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物,有富可敌国的商人,有文冠古今的高权,有武成泰斗的掌门,有名扬天下的镖师。来这里笙歌,消遣,豪赌,满足另一面人性欲望,谁若不识趣掀销金窟,就相当于毁了这些人的雅趣阁,那就是与他们为敌。实力不允许的情况,自然退去。”
并非永夜楼有多可怕,而是这些销金客皆不是省油的灯,谁都不想同时得罪这群有头有脸的人。
永夜楼只在夜晚出现,天一亮就会消失,追踪的刺客也可白日再行诛杀,不必急于一时,开罪永夜楼。
慕容黎想通这层关系,摸摸脸上的面具:“那这面具?”
巽泽悠悠道:“这才是永夜楼主的高明之处,无论是谁,在永夜楼唯一的身份,只是销金客。”
无论是谁,都不愿自己堕落逍遥的时候被别人知道身份,大家心知肚明也心照不宣。
面具是最好的掩饰,也是永夜楼承诺保护销金客隐私的手段。
“我们能进来,只说明了一点。”慕容黎也不想让别人看出身份,微微沉吟,“永夜楼主与追踪我的并非同一人。”
“永夜楼最为神秘,迄今为止无人知楼主是谁,也是我最初怀疑的对象,倘若不是永夜楼楼主,那这赌局就必须下了。一楼太俗,我们去二楼。”巽泽拉着慕容黎绕过沉浸赌博的赌徒们,上了二楼。
二楼依旧人满为患,只不过赌的方式要比一楼清雅些,每张长桌上都隔有五只乌龟,赌博方式也很简单,选其中一只乌龟下注,若乌龟先爬到终点则赢得相应的下注金额。
长桌首席有庄家在喊:“一号,长胜。二号,霸王。三号,忍者。四号,追风。五号,青鸾。各位看官,选定离手……”
已有不少人选了前四号,二人从人群中挤进,巽泽连乌龟都不看,只看着慕容黎:“阿黎,选一只。”
慕容黎扫过五只乌龟,缓缓道:“前四只体魄健壮,势均力敌,都有可能胜出。唯独青鸾较之相比,有些瘦小,无人选它,倘若它能赢……”
“阿黎说它能赢,它就能赢。”巽泽看着庄家,问,“一注多少金?”
庄家笑着回道:“这位看官第一次来吧,小楼行规,一楼不论金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