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群豪似乎确实想起,巽泽方才稳坐花轿上。
不由得疑惑的看向巽黎二人。
巽泽冷冷一笑,慕容黎脸色一沉,不屑辩驳。
武林群豪面面相觑,随即反驳了晏翎的话:“就算是上了你的花轿,恐怕也是受你胁迫,你如此行径,怎会有人愿与你同污?”
“是吗?那这算不算证明?”晏翎从怀中掏出一物,向天一举,无比阴沉笑道,“亲自写下名字,按过手印的生辰贴,算不算他是我的枕侧东君?”
他深深凝住着慕容黎,“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与我同存。”
【弹幕:打架就打架,拿出结婚证来是几个意思,武德呢?脸呢?】
世人皆知签过生辰贴就默认相携一生,是昭告天地后的铁证,无论对方贫穷,富裕,是正义君子,还是邪魔外道,都牢牢绑在一起,抛弃不得。
晏翎如此张狂亮出生辰贴,看的又不是坐轿那人。
那么,这张生辰贴,那两位红衣公子,会是哪位的?
但从目前局势上看,无论是谁,他们都是一起的。
绝不是友军。
空中的肃杀之气异常凝重。
慕容黎眸中闪过一道浓重至极的冷冽,这是他曾经从来不曾显现过的羞怒之冽。
被威胁到的羞怒。
巽泽虽然不知道生辰贴的事,但晏翎看慕容黎的眼神是如此幽森,让他极度不舒服,让他想立刻将这个人碎尸万段。
晏翎的嘲弄依旧无比放肆:“诸位想不想知道生辰贴的主人,签下的是谁的名字?一个绝顶的人,绝顶的名字,天下无人敢犯,不知诸位可敢犯?”
一人厉声道:“装神弄鬼,究竟是谁?”
他指向巽泽,慕容黎,“是他,还是他?”
“自然是……”
巽泽长袖飒然,剑势轰雷掣电般向晏翎猛击而去。
这个名字,他不容许他说出口。
他的慕容黎,永远都只可能是他的,永远不可能成为别人的枕侧东君。
若连这点觉悟都没有,那就统统去死。
慕容黎的生辰贴,也是他敢拿出来做威胁的资本吗?
剑出,风云怒。
狂扫,红绫碎。
晏翎身子猛然被卷向半空,嘶啦一声惨叫,大口呛出鲜血,堵住喉咙,再也说不出那个名字。
生辰贴同时扬在半空。
倏然,一道红光在天地间扯开,化成一片浓浓红雾,将生辰贴包裹在内。一串密集的炸音连绵响起,生辰贴竟被红雾完全化解为粒粒尘屑!
慕容黎右手抬起,红光凌厉,同生辰贴的碎屑一起在他掌心慢慢消散。
这张被签了巽泽两字的生辰贴永远不能让它见天日,他重返龙栾宫,就是要找到它,销毁它。
他收了心剑,看着砸落尘埃的晏翎,淡如朝云:“这样的帖子,宫主若还想要,我可以再给你一箩筐。”
晏翎突然发出极其得意的狂笑。
举坐震惊!
被签定纠缠一生的生辰贴就这样淡如青山般毁了。
从无先例。
他们不知道,世间的所有规则都是为弱者制定的,强者,不需要规则,就算有规则,制定规则的人,也是慕容黎。
巽泽也被慕容黎突如其来的一毁震惊到,他半世混沌,修仙归元,不惹红尘,不恋情爱。对于相携一生后还要办的各种流程铁证是半懵状态,而要双方签生辰贴后关系才正式生效这事他其实压根不知道。
束缚人的东西,他从不遵守,也不必知道,就算已是慕容黎的人,他也要逍遥,只凭随心。
简单来说,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生辰贴飘在哪个阴间角落,晏翎举向苍天这张,定然是慕容黎生辰贴,他姑且认为是慕容黎权宜之计落在晏翎身上的。
签定生辰贴重不重要他不关心,重要的那是慕容黎的东西,不能落入别人手中,他要抢过来。
他更不能让晏翎说出慕容黎三字。
这三字,是瑶光国主之名,重逾千均。
结果慕容黎毫不犹豫将之捏成了碎屑,再也不必管这张生辰贴是谁的,签了谁的名。
巽泽有丝无措:“阿黎,那可是……你的……”
“不重要。”慕容黎脸色瞬间惨白,拉住巽泽,不容商议,“我们走。”
晏翎重伤在地,止住狂笑,目光已变得苍白而冰冷,始终没有放过慕容黎。
他心中的怨毒全都集中在慕容黎身上。
只因这个可恶的人,揭露了一切,毁了他辛苦想要得到的天下力量,让他丧尽威严,变成屈栖污泥中的小丑。
他几乎咬碎钢牙,恶毒的盯着慕容黎:“我是他,他也是我,你若走掉,枕侧东君就死定了,你不会痛心疾首吗?”
他虽盯着慕容黎,却是说给巽泽听的。
这出戏开始变得有趣,武林群豪不由自主收剑,等着看戏的走向。
反正晏翎受巽泽一剑,已经失去了还手之力。
一个一厢情愿,自娱自乐。
一个一刀两断,划清界限。
两个人的情仇还是三个人的纠葛?
慕容黎单薄的身影,在飓风中颤抖,突然跨不出一步。
晏翎眸子缓缓收缩,透着刻骨铭心的怨毒,忍不住又笑出了声:“怎么样,运功之后的滋味如何?是不是有股燥热在体内烈火焚身般,一寸寸游走?”
生辰贴于他没有任何关系,他是要令慕容黎骤然运功,让紫幽之火发作。
慕容黎深吸一口气,体内凌乱不堪的气息猝然化为一道烈火,狠狠的在他身上燃烧,仿佛要撕裂他的骨肉,烧为灰烬。
片刻之间,已是大汗淋漓。
灼热之气烘得巽泽心头剧烈一痛,他立刻为慕容黎擦拭汗珠:“阿黎,怎么回事?”
慕容黎艰难的不发一言。
巽泽迅速扶上慕容黎手腕,腕间脉搏的灼热几乎让他握不住,只得指尖聚出灵力,透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