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着冷光,咚插到小杜脚下,风尘子阴阳怪气道:“打完后带着你的人退出去,不准接近我们。”
“为何?我在这里可以防止那些漏网之鱼来偷袭。”小杜跳了起来,避过那支冰魄,不明所以,他就是跑来找两位公子的,凭什么让他离开?
“因为我要施展禁天神术,不准有任何外人在场,你,他,他们都是外人。”风尘子见他还不走,直接上手,将他如小鸡般拎了起来,正准备丢出去。
小杜脸色立刻惨变,大叫:“公子……”
慕容黎早已拨开巽泽的手,将狼狈惨兮兮的他掩护在身后,他懂他本不愿凡俗近身,何况如今这般田地,更不想他暴露于人前,当即道:“小杜,林霸天已逃,负隅顽抗的恶徒就地诛杀,愿降者留活口,逼问其下落。黑市或许不止这一处据点,你身负盟主之职,有还江湖太平的重任,辛苦你了。”
“我听公子的话,一定把黑市所有据点挖出来,尽数捣毁。”小杜在风尘子手中挣扎着,犹如扑棱蛾子,“公子,能不能跟这位先生说一声,放我下来,我怕。”
求别人竟然不求他,风尘子脸色一沉,不高兴了:“你怕什么?”
小杜小声道:“我怕你杀了我。”
风尘子哼了一句:“我不杀生,怎么可能杀你?”
小杜仿佛看着怪物:“……”
不杀生,那刚才杀的是什么?
仁慈的救赎?
他正准备研究风尘子脑袋与常人有何异样,就被风尘子如风一般抛远了。
仙人多怪癖。
慕容黎实在不忍,闭上眼睛,叹了口气。
“老疯子,阿黎是内人,不能……啊丢……”
丢字变成惨嚎,一股宏大的力量磅礴而出,巽泽的身体骤然被笼罩住,一动也不能动。
砰然一声裂响,风尘子指尖冰魄炸开,化成万千银针,闪电般没入巽泽每一处经脉。
冰针透体,冷到极处,残酷到极处。
巽泽话未说完,疼痛已然超过了他的修为的千倍,万倍,控制他的神经,他的肌肉,他的灵魂。
疼得只剩惨叫连连。
风尘子笑容柔和:“小风神,你为他经脉尽断,驱散仙气,他却不知你的苦,如今我便让他亲眼看看何为换骨抽髓之痛。”
慕容黎心如沉潭落石般,沉到谷底,拦在风尘子面前:“你要对阿巽做什么?”
风尘子:“救他呀,我若不施针,他立刻经脉逆行,爆体而亡。谁那么缺德给他下锁骨钉,还算有些聪明,借了别人一掌消除了胀破经脉的部分修为,否则现在已经碎尸万段了。”
巽泽痛楚无比:“阿黎,别听他的,他是一个疯子,并非救我,是要拿我做药人,研究他的新奇玩意。”
慕容黎面容冰冷,隐隐然杀气怒形。
“你这个无情无义的小子。什么叫什么玩意,那是医术,神鬼莫测的医术。”风尘子抬手,一指。
冰芒自他指尖灼现,透入慕容黎身体。
慕容黎完全无法躲闪,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道冰芒入体,一寸一毫,再不能动。
风尘子看着慕容黎:“药人和碎尸,你选。”
“……”慕容黎无法选择,他不知何为药人,对他而言,只想巽泽活着,可若是行尸走肉般活着,对巽泽而言还不如死了痛快。
况且风尘子将两人控制住,由不得他们选择。
巽泽发出一声极为压抑的怒啸,仿佛被极大的惨痛与愤懑充塞着:“你更无情无义,我分明只用承受十分痛,在你手中却要承受千倍万倍的痛。与其被你迫害,还不如自断经脉来得痛快。”
“那你自绝经脉吧。”
“你把法术抽走,我断给你看。”
“你忘记上次断经脉的痛啦?”
“不要……太残忍……”
“就是嘛。”
“可你如今分明就是让我再经历一次。”
“我是让你脱胎换骨。”
“那不等于剥皮抽筋……”
“你还别说,你经脉尽断我都能救回来。”风尘子得意洋洋,“哪怕你人肉白骨,断舌断胳膊断腿,想在我眼皮底下了断,砸我仙门鬼医的称号,干脆白日做梦吧,”
慕容黎算是看出来了,这两人关系,有那么一点不一般,至于是哪种不寻常,他无心猜测,大约风尘子是位医家,不会让巽泽死,那就放心了。
巽泽挣脱不了风尘子力量的控制,冰魄银针在他体内激烈翻转着,疼的顿时蔫了妥协:“俏师兄,好师兄,你是最疼我的,不会这么没人性吧,用一成功力就好,一成。”
“十成我还嫌少,不然你不长记性。”风尘子阴邪的笑着,日光陡然一暗,天地间只剩下一道光。
冰光。
连成一串诡秘的弧。
冰弧横斩,连斩巽泽。
“啊……我要疼死了……腰断了,骨断了,我成两截了。”
巽泽一口黑血喷出,冲斥着经脉的修为化为戾气激绕成黑雾,淡化在刺入经脉的冰魄银针中。
他缓了口气,又开始叫嚷:“风尘子,你个杀千刀的,我与你不共戴天。”
“阿巽。”慕容黎已不忍,然风尘子在侧,他无能为力,他也看得出,风尘子是在化解巽泽被锁骨钉强制激发的极限修为,那修为若不拔除,便如林霸天所说会爆体而亡,但拔修为之痛,却非人能忍。
巽泽宽慰他:“阿黎,你先闭眼,没那么疼……”
风尘子悠哉道:“这种时候还关心他。鬼哭狼嚎生龙活虎的,看来你这小子还有力气,再给你加点猛料。”
巽泽大骇:“饶命……啊……你个没良心的……同门相残。”
“有了。”风尘子异常兴奋伸手入怀。
巽泽还未缓口气,已被风尘子扔了颗黝黑之物入口,喉咙一鼓,刺寒袭心,忍不住猛烈颤抖,整个身体在瞬间透明。
冰魄银针搅动着经脉,肉眼可见的灵气正被一股一股抽出,流散于空中。
风尘子变幻着指尖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