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出,全场寂静,外面一众人愕然看向沈离,许多还在包间里的客人,更是直接推门而出,难以置信的望着沈离。
那就是浮生??
他们方才还争得差点头破血流的沉香,是一个小姑娘做的??
开什么玩笑呢?!
楼家父子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沈离,不禁呆了呆,但随即反应过来,他们嗤笑出声。
“就你?是浮生大师?”
“沈离,你以为我们不知道你是谁吗?”
“你是研究院席老的人也就罢了,如今还来这里说自己就是浮生,也不怕笑掉别人的大牙!”
反正已经撕破脸了,楼老爷子一点都不想再给沈离好脸色。
他冷声道:“你要是浮生,我老头子跟你姓!”
沈离轻扯嘴角,双手环抱于身前,一步步走到栏杆处,居高临下的看着所有人。
“别,我没有老爷子这么大年龄的孙子,会折寿的,也丢脸。”沈离淡淡说,“方如阁,你告诉他们,我是吗?”
方如阁更没想到沈离会现身,不禁懵了下,此刻听她问,他连忙点头,“当然,您的身份是货真价实的,拍卖行早就已经确认过了。”
旁边的楼父忍不住道:“方如阁!今天你和肖怀森是一起故意来陷害我们的是不是?为了泼我们脏水,你还随便找个人来冒充浮生,不怕浮生本人知道了怪罪你吗?!”
肖怀森从看到沈离的呆愣中回神,闻言皱眉道:“楼先生慎言,我与方家从无往来,这点肖某问心无愧!就算是赵局来查,对肖某也无可指摘。”
方如阁紧接着冷下脸说:“今日分明是你楼家先欺骗我拍卖行在先,给我拍卖行惹出事在后,现在却反说我拍卖行的不是。楼先生,你们真当我方家是吃素的不成?!既然你们这么想我方家,以后拍卖行也再不欢迎你们了!”
“你!”
楼父气的猛然上前一步,就要再开口,但被楼老爷子拉住。
楼老爷子阴沉沉的说道:“如今似乎不是我楼家的不是吧?你拍卖行随便找个人来冒充浮生,这事怎么说?”
“冒充?”
沈离听笑了。
她脊背稍微俯下来,胳膊撑着栏杆,漆黑冷淡的眸子直视着楼家父子。
一个简单动作,劈头盖脸的压迫感。
她缓缓道:“你们配质疑我吗?要想证明我是不是,也很简单,你们偷的沉香是我的,我随随便便就可以做出来。但如果我那么做了,你们确定能承担起后果吗?”
楼家父子脸色一变。
“还有,你们说的几年前,我那时在别的地方,忙得很,压根没工夫见你们。”沈离道,“偷了就是偷了,老实承认不好吗?拿我的名头说事,我同意了吗?以为我不露面,就很好利用吗?嗯?”
现场气氛骤然凝固。
楼家父子的神色已然僵的十分难看,一众客人看看沈离再看向他们,眼神也是莫名微妙。
肖怀森这时失望的说道:“楼老爷子,你是我特调局的元老,肖某一介晚辈,自是敬重有加。而此事,以你们的资历,肖某其实不会对你们做什么,最多带回特调局。可你们如此德行,却叫肖某不得不怀疑,肖某查到的另一件事是否也与你们有关系了。”
“什么事?”
楼老爷子下意识的问。
肖怀森肃然道:“昨晚肖某在核查库藏东西时,一并发现,有人偷挪局里公款,数额巨大!”
楼家父子反应了下,顿时瞪圆了双眼。
楼父怒道:“肖怀森!此事分明是你……”
楼老爷子还算有点理智,及时喝止楼父把话说下去自爆。
饶是如此,现场的人看他们的目光也变了,格外耐人寻味。
肖怀森却满脸正义凛然的说道:“楼先生说的不错,此事,肖某早就发现了,不并隐约查到与楼家有关系!可楼老爷子这些年来在局里没有功劳,却也有苦劳,肖某便想着是否是误会,待赵局回来后再另行核查。但万万没想到,你等竟然是这种人!肖某不能再袖手旁观了。”
“你放他娘的什么屁!”楼老爷子这下被气的也快失去理智了,用拐杖重重戳地,骂道:“肖怀森,你他妈的别给老子装,这事怎么样,你心里最清楚!合着今天就是你给老子设的一个局是不是?!”
余光瞥见沈离,楼老爷子怒血上头,口不择言:“还有沈离,你什么时候和她勾搭在一起了?你们都是故意的是不是?!”
肖怀森神色骤寒,带着戾气:“老爷子慎言,污了肖某的名声不要紧,别扯上别人的!事已至此,就请两位随肖某回局中配合调查,不要让肖某动粗闹的不好看!”
他挥了挥手,两侧候着的人立马从楼梯上快步上去。
楼父瞬间慌了,扯扯楼老爷子的问询怎么办。
楼老爷子逼自己冷静下来,心想,他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被肖怀森的人带走,不然楼家就真要完了!
让人误会楼家是真干了那么事是小,最主要的是,这会传到那位耳朵里的!
楼老爷子便怒视上来的人,厉喝一声,镇的他们下意识的停下。
他随即看向肖怀森,质问道:“姓肖的,我老头子为特调局鞠躬尽瘁数余年,要什么没有?至于去做你口中的那些事吗?!”
肖怀森早料到楼老爷子会有此狡辩,冷笑道:“如果是以往的楼家,确实是不需要,但如果你们现在已经穷途末路,没有办法了呢?”
楼老爷子心里咯噔了下,“你什么意思?”
肖怀森往前一步,迎着楼老爷子目眦欲裂的审视,扬着下巴道:“既然您非要负隅顽抗,那便别怪晚辈不给您面子了。在发现楼家偷了东西,过来的路上,肖某也叫人查了楼家。”
“这一查不得已,楼家的货仓前几日出了大火,公司利益一夜间付诸东流,听说还接了个什么大项目,但无人能帮你们,竟然都快倒闭了。”
“你们为保自身荣华,做出这些有何稀奇的!”
楼家父子犹如当头遭了一棒,脑子里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