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木头人回来了,把沈离要的伤药带来,同时也带来一个消息,制香的原料和东西都准备好了。
沈离没有理会,先回去给傅应寒重新仔细的处理药。
先前的包扎已经止了血,这会儿正好上药。
等终于处理完,已是半个小时后。
“估计九冢主等的要急了,我们现在过去吧。”傅应寒温声道。
沈离抬头看了看他,目光很复杂。
傅应寒有些不明:“怎么了?”
沈离低声道:“你真是我见过的第一个,这么傻的人。外面不都是传你如何如何的精明厉害吗,怎么到我这里,尽做些不符合你作风的事情。”
这叫她真是越来越舍不得他。
她想,他也不算是傻,分明跟狡猾。他是不是发现她的时间不多了,想用这样的方式叫她一点点动容心软,最后好舍不得留下他离开?
傅应寒握住她的手,道:“你和别人不一样,你是我的女朋友,是我的未婚妻,是我喜欢了那么多年的小姑娘。我自然要尽我所能的对你好,最好好到让你再看不上别人对你的好。这样,你就再也舍不得离开我了。别人也不会把你从我身边抢走。”
沈离心道,看,他果然很狡猾。
她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道:“那你成功了,我确实看不上别人了。”
不欲再说下去,沈离别过脸去,拉着他起身。
“走,去做沉香。”
傅应寒温柔的嗯了声。
两人出去。
木头人看了看他们,带他们离开,往回走去,回到了原来进来的那扇红木门,然后进入另一头的那扇。
里面的景致大差不差,但显然比方才那里要大的很多,于是在通过石道后,沈离看到了一小座又一小座的独立宅院,雕梁画栋,假山长廊应有尽有。
十分惊奇。
木头人将他们带到从左边数第二座宅院前,给他们推开门,就停在门口不动了。
两人进去,沈离见前方有几个屋子,猜测其中一间应该就是用以制香的。
她停下,对傅应寒道:“你在院子里等我吧,不必和我一起进去。”
“好。”
傅应寒知道制香需要全神贯注,不可有旁人在旁打扰,而“般若”这种级别的沉香尤甚,便一口应下。
沈离就转身走向那几个房间,鼻翼微动,嗅到其中一间有香料的味道,她准确无误的找过去,推门进去,然后带上门。
傅应寒则就在院中一侧的石桌前坐下,耐心的等着。
只是没等多久,门口突然响起一道声音。
“你倒是对自己下得去手。”
傅应寒转头看去,门口的正是九冢主。
仍然坐在轮椅上,身后有一个木头人推着。
他神色淡淡:“别忘了自己答应过的。给你“般若”沉香,你告诉她想知道的。”
九冢主却反问:“你为什么不告诉她?”
“……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傅应寒抿唇。
九冢主望着他,没有作声。
傅应寒抬手又挽起衣袖,露出手腕上的佛珠,他看着佛珠,道:“是真的,我确实什么都不知道。当初我是匆忙接手,后面又养伤养了大半年,好一点后又立即去找人。我根本没有时间去了解那些。当时我只是想……找到她,等她回来。”
别的事情,他没有耐心去管,也分不出余力去管。
“事实上,甚至有些事情,我也想弄懂,比如……她为什么会是能做‘般若’的人,而我的血肉又为什么和她一样能做?”
“她为什么,我不清楚。我会和她一样,难道是因为……”
傅应寒想到了什么,“——是因为我救了她,承了她的……吗……”
“三冢主擅卜算。”
九冢主忽然开口。
傅应寒看向他。
九冢主淡声道:“他给你卜了一卦,你,或者她,会死一个的。”
傅应寒神色平静。
九冢主奇道:“你不在意吗?”
“有何可在意的,我早就知道了。”
他是不会让她再在封印之地出事的。
如果真需要一个人去填补,这个人只会是他。
不过在此之前,他会竭力的寻求解决之法。
他就不信了,任何东西都有相生相克之物,这个封印之地既然也是存在的一部分,难道就没有克它、可以彻底解决它的法子吗?!
九冢主看出傅应寒周身不经意间流露出的狠意,突然说:“陈仲文。”
“什么?”
“他或许,留下了破局。”
“?”
傅应寒起身,“什么意思?”
九冢主望着他,“想知道,等‘般若’做出来也不迟。”
傅应寒皱眉,只得坐回去。
九冢主道:“我已经知道了,谢谢。”
傅应寒明白他指的是多做沉香之事,道:“不必,我作为天算现任行首,只是代我师父及前数任天算之首,还你们的恩情。”
九冢主却问:“那你不告诉她吗?”
傅应寒回头看了眼房门紧闭的房间,语气复杂又怅涩:“不必。任何事情,我都可以告诉她,不会瞒着她。唯独这件。”
只要她不知道,日后如果他真的没了,她就能坦然的另寻他人,继续活下去,不会太惦念他。
不确定的结果,他何必告诉她,让她徒增烦恼。
……
沈离这香制了足足三个小时!
她终究还是低估了“般若”沉香的难度,第一次上手实做,她不太熟练,也紧张。
因为她怕失败了,傅应寒知道后会继续对自己……
她打定注意,在制完前不出去,如果真的失败了,她就临时现划自己。
好在以前制香的经验不少,沈离对配比和火候时间的把控还是非凡的,最终有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