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沈离再有意识的,听到道尖锐的女声叫她。
“现在都几点了,睡睡睡,睡什么睡?!”
“还不赶紧起来去把衣服洗完,再做好早饭!你要我们得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吃上?不知道我们忙得很,没有时间能浪费吗!”
“余莹莹?余莹莹!”
……什么乱七八糟的?
沈离被吵的脑袋很疼,几乎要爆炸般的刺痛,眼皮子也沉重的睁不开。
不仅如此,她的身体也跟被车碾过似的,浑身哪哪都疼。
然而吵闹的那个女人仿佛根本没有看出她的难受,竟然直接上手推搡她,要把她给拽起来。
看她仍然没醒,女人火气上来了。
“你的贱蹄子今天要翻了天儿不成?我说的话不好使了?!你给老娘起来,赶紧去干活,别他妈想偷懒!”
说着,悉悉索索的动静也响起,女人大概是在找着什么东西。
沈离此时其实已经有意识了,但不知为何,她控制不了身体,好像被什么给禁锢着,她的魂灵周围也有些什么蠢蠢欲动盯着她,想要蚕食她的东西。
她暗觉不妙,默念罗生咒印镇压下那些。
突然一阵急促的吸力,将她仿佛拽回了实地,沈离感觉好像能动了。
但下一刻,蓦地劲风而来,伴随着女人的咒骂。
“我打死你的不省心的贱蹄子!”
“吃我们的,用我们的,竟然还敢摆架子偷懒上了!”
“我怎么会生你这么个没用的赔钱货!”
有棍状的东西破空朝沈离打来!
电光火石间,沈离终于拿回对身体的掌控,猛地睁眼。
眼前黑影一闪,她身体反应快过大脑,直接抬手抓住了马上要落在她脑袋上的烧火棍!
再定睛一看,跟前站着个一身奇怪服饰,微微发福,粗眉大眼的中年妇女,看样貌三十多岁,正厌恶的怒视着她。
下手也丝毫不留情面。
沈离看了眼手中攥住的棍子,眼神发冷。
她现在虎口生疼,足见对方用的力气多大,这一棍要是真落在她的脑袋上,重度脑震荡都是轻的!
“你……是……”
沈离开口想问对方是谁,随即怔住。
她只发出了几个微弱的气音,压根说不出话来,如同喉咙被人扼住般,难以出声。
她怔神的工夫,中年妇女愣了下,接着就是大怒,用力猛地抽回了棍子,直接把沈离带的踉跄扑了下,摔到地上。
沈离一瞬间疼的眼前发黑。
不是因为摔了下,而是她身上好像有很多伤,这么一磕碰生疼生疼的。
同时,沈离余光暼了眼,怔的顾不上身上的伤了。
她方才是躺在床上的,可那床竟然是几个长凳子搭在一起拼成,上面放着薄薄的一层干草,用一条床单铺着,简陋的不可思议。
随着她的动作,那“床”哗啦一下塌了,凳子也都倒成一团。
视线往上,泥土垒成的墙壁干裂出好几条缝,表面黝黑,散发着呛人的烟味,墙根前则堆着很高的几摞柴禾,可能是许久没有晒过,霉味刺鼻。
再转头,沈离看到另一边是烧火做饭用的灶台,旁边的柜子里放着碗筷,地上是各类粮油和菜,其他杂物将空地占的满满当当。
这竟然是个老旧的小厨房。
放眼望去,绝算不上大,仅有的几平空地,是“她”睡觉的地方。
“你还敢还手!真是几天不打,上房揭瓦,翅膀硬了想造反不成!现在还躺地上不起了,你到底想干什么?就知道你是个逮着点空就要偷懒的贱货!家里那么多活,你怎么好意思在这儿偷懒的,当我们白养着你吗!”
中年妇女骂骂咧咧的又要动手打人。
沈离身体本能的害怕,想蜷缩起来,仿佛先前挨过无数次打。
但她这次很快反应过来了,这不是她的身体!
她在和莺莺进来时,应该是受这个类空间本身回溯法则的影响,以致她和傅应寒、班让一样,只魂魄进来,附身到类空间里的某个人身上了。
沈离登时撑地直起身子,余光瞥见中年妇女挥下来的棍子,她即使侧身躲开。
棍子落在旁边的凳子上,一下子把凳子从中间打断成两截。
她的躲闪令中年妇女更加生气,上来就要按着她扇巴掌。
沈离没给她这个机会,忍着身上的痛抬腿猛踹了下对方的小腿,始料未及的对方没有防备,被这力道踹的噗通一声跪地上,结结实实的声响,疼的她顿时叫起来。
沈离迅速起身,抓住中年妇女的头发,将她的脑袋往下一按,同时屈腿提膝狠狠上顶。
“咔嚓——”
中年妇女的鼻梁似乎裂了。
她可能以前从来没受过这种疼,发出尖锐的爆鸣声,倒在地上痛的满地打滚,嘴中喊道:“他爹!小宝!快来……这贱蹄子造反了……啊疼死我了!”
外面的人显然听到了,有开门声,几道脚步声急匆匆过来,伴着大呼小叫。
沈离冷眼看着地上的女人,捡起棍子握紧,毫不犹豫的抡下去,几下就令中年妇女缩起来找地方找,边哭嚎边咒骂。
外面的脚步声到门口。
沈离活动了下几乎抬不起来的手,在身后有人出现时,直接转身挥棍迎上去。
依稀看到,来的是应该是中年妇女同等年纪,偏瘦弱,尖嘴猴腮的男人,以及一个又矮又胖的小男孩,大概十岁。
两人都没想到进来就挨了棍子,下意识抬手要挡,但那棍子带的力道打,落在手臂上,像是要把他们的手打折。
他们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疼的弯了腰。
沈离又给了几棍,趁他们踉跄着后退时出了小厨房,看到了外面。
不禁一怔。
这是在一个小山谷上的村寨中,三面环山,林木茂盛密集,村落零零散散的落户,彼此间有小路通着。
沈离所在的这家应该正好处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