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应寒不放心,拉过沈离的手来把脉,确定真的没事才放下心来。
不过不及他说什么,沈离已起身道:“我们走。刚才我用阿延和余莺莺的血作引子,真的感受到了有阿延意识的回应,这说明我们先前的猜想基本上是对的。现在我大概知道在什么方位了。”
“好。”
傅应寒颔首,随她起身,两人匆匆的离开了住处。
这会儿虺王寨里有个早集,外面来来往往的寨民比较多,沈离和傅应寒一出去,没走多久便遇见了不少人。
寨民们大多认得阿延,见着傅应寒纷纷打招呼,又好奇疑惑的打量沈离。
傅应寒没工夫过多寒暄,便冷着张脸,气场吓人。
没一会儿,便没什么人上前来打招呼了。
沈离拉着他快速的穿行在人群中,没多久进了几条僻静的小路,遇到的人总算没多少了,行进的速度快了不少。
走着走着,傅应寒忽然出声:“这个方向,好像有点眼熟。”
沈离边走边偏头看他,“你来过?”
傅应寒道;“我刚来那两天,正值阿延大病一场将醒。他爷爷觉得阿延能醒是上天和祖宗保佑,便带我去了祖祠祭拜。当时走的不是这些路,不过祖祠是在这个方向。”
沈离闻言,心下有了几分考量。
她跟着那微弱的反应带傅应寒又走了大概半个小时,终于停了下来。
“感应就中断在这里了。”
“这……”
傅应寒意外的看向前方,有座庄重而威严的宅屋,入口处红木大门,八角廊檐,数节台阶下两侧各有尊石狮像,还有近三十人把守,目测都围的严严实实。
他道:“这就是虺王寨的祖祠。”
沈离:“……真巧。”
傅应寒微叹道:“而且这里的规矩十分严苛,要出入,需要大巫祝的手令。其他人,乃至其他巫祝,都没有办法自由出入。要是硬闯的话,守卫可当场动手,斩杀也不要紧。”
沈离皱眉,“只有大巫祝本人,及拿着他手令的人才能进?”
傅应寒:“嗯。”
沈离不解:“为什么?这不是虺王寨的祖祠吗?既是祖祠,不就是用来祭拜的,为什么不许其他人进出?难道这里只供奉着大巫祝一家?”
“不是。我进过里面,有看到里面供奉的正堂。这里作为整个虺王寨的祖祠,巫祝们的先祖可入内,寨民们若出了极其优秀,或者为虺王寨做出巨大贡献的人,死后也可入这里被供奉。”
傅应寒说着,也疑惑:“按理说,应当不会这么限制人进出的。可却有这样的规定,难道是因为……这里面有常人不能知道的秘密?”
“有可能。这样一来,阿延的意识在里面,也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沈离摸索着下巴,道:“不然这样,我们翻墙翻窗?”
傅应寒否定:“不行的。我听先前照顾阿延的人提起过,这里周围全天都有人不断巡逻,还布有陷阱玄术,不知道在哪儿,防不胜防。可以说,稍不注意就可能触发被人发现。”
守的这么用心,沈离更怀疑这不只是供奉先人的祖祠了。
她抱臂看傅应寒,“你现在是阿延,大巫祝疼爱的孙子,又是少寨主,你要进去的话,他们会放行吗?”
傅应寒:“不会。除了大巫祝,他们都一视同仁,最多对少寨主有些尊敬。”
沈离摸着下巴思索。
结果他们在小路拐角的角落里站的太久,被祖祠外的守卫注意到了,当即就有人过来问询少寨主有什么事。
沈离用手肘戳戳傅应寒。
傅应寒依意试探道:“我将回虺王寨,想进去祭拜先人,不知可否通行?”
守卫看了看他,再看沈离,礼貌的拒绝。
沈离只好放弃阿延的身份,然心念一动,她又上前问道:“我是禁地华胥大人的徒弟,替他来视察虺王寨,不知我想进祖祠拜访下先人,是否可以?”
守卫一怔,依然拒绝,并请他们离开,无事不要靠近。
两人这才转身离开。
回去路上,沈离笃定的说:“我们要找的,一定在祖祠里,得想办法进去。”
“不若如此,我直接去找大巫祝好了,看他能不能给我手令。”傅应寒道。
沈离道:“可你要以什么理由?”
傅应寒道:“他不是想让我骗取你的信任,带离九黎十八寨吗,那我便跟他说,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我要带你进祖祠表明心意。”
沈离卡壳了几秒,道:“我觉得以大巫祝的性子,他会觉得你大可不必牺牲到这种程度,也觉得余莺莺不配进祖祠。到时候,他果断拒绝你,又更记恨我,比较有可能。还会因此注意上你为什么突然要进祖祠。”
傅应寒沉吟片刻,道:“就算这个理由不行,我还有其他的,都试试。”
沈离道:“也行,万一成了,能顺顺利利的进祖祠。要是不成,大不了直接硬闯进去。”
傅应寒点点头。
两人便回了阿延住处,然后傅应寒一人去寻大巫祝。
沈离抓住机会打坐修习,也顺便疗养不久前碰到体内那玩意儿散发出的煞气造成的情况。
叫她没有想到的是,直到下午,傅应寒都没有回来。
她坐不住,出去等,在门口走来走去的。
院中打扫的人看不下去了,好心提醒道:“余小姐,你别在这儿待着了,少寨主还没回来,显然是触怒大巫祝,被大巫祝罚了,他得到晚上才有可能回来吧。”
沈离皱眉:“大巫祝住处在哪儿?”
那人:“你问这个做什么?”
沈离面无表情的又问了一遍,那人可能有点怵沈离,说完就跑了。
沈离出去,很快就找到了大巫祝的住处,只是此刻大巫祝家气氛不太对,外面门口守着的人一个个都噤若寒蝉,大气不敢出一下。
她上前:“我要见大巫祝。”
守卫们愣了下,“你是谁?”
“余莺莺。”沈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