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傅应寒煮好了面,盛好给沈离。
两人吃过后,他又烧了些水洗漱,再回屋准备歇息。
冬日里,山间更冷。
傅应寒先把柴禾填满炉子,又放了些找到的炭,保证能烧许久,才上床歇下。
他习惯性的把沈离抱进怀里,拉过被子来盖紧,亲了亲她的额头,道:“睡吧,明早我们就去归河寨。”
沈离心不在焉的点点头,闭上双眼,脑子里一时间闪过诸多念头,又都被她压了下去。
不知不觉,沈离逐渐睡沉。
而傅应寒还没有睡,黑暗中他睁开双眼,沉默的看着怀中的人,微微叹了口气。
……
这一夜,沈离睡的并不怎么安稳。
次日一早,她迷迷糊糊中突然听见外面似乎有些动静,登时醒来。
身边的男人也很快醒了。
“外面有人来了?”
外面悉悉索索的动静越来越明显,像是有人在收拾什么东西。
两人就都没再睡下去,当即起身换好衣服。
傅应寒收拾的比较快,让沈离不用着急,自己先开门出去。
沈离刚穿上鞋,听见外面傅应寒的声音:“你是哪位?”
随即一个吃惊的清脆女声:“你又是什么人?这话应该我问你吧,这里可是我们九黎十八寨的禁地,你怎么会在这儿!”
沈离快步出到门边,拉开门出去,便见外面院子里靠近小厨房的石桌边,傅应寒面前有一个大概二十岁的年轻姑娘,一身苗服,手中拎着个竹筐,旁边桌子上还放着新鲜的几样蔬菜和一袋面。
她开门的动静吸引了那小姑娘看来。
对方微微睁大双眼,目中满是惊艳,呆呆的说:“漂亮妹妹!还有一个漂亮妹妹哎!”
傅应寒对她直勾勾的视线有些不悦,挪了一步挡住她,再问了一遍先前的话。
可能是他气场慑人,年轻姑娘有些怕,缩了缩脖子嘟囔道:“我是归河寨的人,今天来这里送东西的!倒是你们,你们看起来陌生,一定是外乡人,知不知道这地方是不能随便入住的?你们太没有礼貌了!”
傅应寒皱眉。
沈离下了台阶,到傅应寒身边,拉住了他。再看向那年轻姑娘,她道:“这是我师父的地方,我们住这儿,我师父不会说什么的……”
“慢着,”那姑娘忽然瞪大双眼,“你师父?你师父是谁?!”
“华胥。”沈离说。
“华胥大人?!”年轻姑娘突然激动起来,“那你是沈离吗?!”
这话令沈离和傅应寒一怔。
沈离问:“你怎么知道我是谁?”
年轻姑娘却很谨慎的道:“我不能随便跟你说的。你想知道,得先证明你真的是沈离!”
沈离和傅应寒交换了个眼神,就说道:“你等等。”
说罢,沈离转身进屋。
再出来时,她手中多了自己的身份证,出示在年轻姑娘面前,同时说道:“我师父华胥,白发,戴着面具,在这九黎十八寨待了有近百年,一直在守着你们的一样东西。除了我,他还有一个徒弟叫余莺莺,但已经不在了。”
年轻姑娘仔细看了看她的身份证,再看沈离,听她说完眼睛晶亮,但听到后面时眼神黯了黯。
“这些是我们九黎十八寨的秘闻,如今已经很少有人知道了,看来你果然是华胥大人的徒弟。”
年轻姑娘相信了,高兴的自我介绍道:“我叫索玛,自小长在归河寨,爹妈早就不在了。其实归河寨的寨民也不怎么喜欢我,所以我小的时候也没有人肯接济我半分。好在后来我遇到了心软的神,它给了我善良的花婆婆呢!”
沈离眼皮子跳了跳,“……花婆婆?”
“是呀!”
索玛笑,“这些年来,多亏了花婆婆经常给我吃的,还给我衣服穿,让我平安顺利的长大。五六年前,花婆婆老到不能动了,我就自愿到花婆婆身边照顾她。”
沈离垂在身侧的手攥紧。
下一刻,被人握住。
她偏头看向身边的男人。
傅应寒动作极轻的把她的手指掰开,提醒了句小心伤,然后问索玛:“那花婆婆现在在哪?我们想去见一见。”
索玛神色难过:“你们见不到了。四年前,花婆婆就……因病去世了。”
沈离脸色微变。
索玛继续道:“花婆婆去世时,我见到了传说中的华胥大人,他亲自安葬了花婆婆。正如你说的那样,华胥大人是一头白发,戴着面具。”
沈离用了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那你来这儿是……我师父的嘱托?先前出现在厨房的米面菜食,都是你送来的吗?”
“嗯,都是我送来的。这几年来,很少有人愿来禁地了。我住的不远,我愿意来。”索玛说,随即又摇头,“但不是华胥大人的嘱托,而是花婆婆要我来的。”
“花婆婆?”
这下不止是沈离,傅应寒也面露讶色。
索玛郑重而认真的说道:“是的,是花婆婆。花婆婆临终前和我说,她有两个孙女,其中一个已经不在了,另一个……有一年离开,再没有回来过。”
“但她始终觉得,这个孙女还是会回来的。可华胥大人说,他不能常常待在禁地了,而花婆婆自己也……花婆婆担心她的孙女回来会吃苦,没有安顿的地方。所以她拜托我,至少每隔一段时间,就来送点吃的。”
“这样要是人回来了,起码能吃顿饱饭。”
索玛说着,拍拍自己的胸口,骄傲的道:“我是个知恩图报的人,花婆婆拜托我的事,我一直做着呢!”
她指厨房,“不止是送吃的,我还经常来劈柴禾放在那里,以便生火。”
又指他们才出来的屋子,“看到那间没有,没有上锁,因为那就是花婆婆那个孙女以前住的地方,专门留的。我也打扫过好多次呢!”
索玛这时不好意思的摸摸自己的脑袋,说道:“但是……我两个月和族医去落花洞学习去了,昨天半夜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