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沈离下意识的摸上手腕上的佛珠。
这是在古羌族时,傅应寒给他戴上的。
当时他让她不要再摘下来……
“为什么?”沈离眼前有些模糊,“这串佛珠对他那么重要,他却要送给我?”
“它是十一冢的法器。当初主子成为第十一冢冢主时,大冢主他们亲自给主子的,有安魂镇神之效。”
傅七很平静,道:“沈小姐,难道您没有发现,您的魂魄回到这具身体里后,越来越稳定了吗?您也没有发现,您越来越适应这具身体了吗?”
沈离张了张口,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她以为那是因为她原本就在这具身体里过了十三年,才会那么契合。
不过她先前也确怀疑过,为什么她死后她的魂魄还能如此好,不受损伤。
那时她没想到是为什么。
却原来……是这样……
沈离低头呆怔怔的看着佛珠,手指无意的摩挲着,一点点攥紧。
傅七叹口气,朝沈离拱手一礼,说道:“沈小姐,我说这些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您应该需要知道下。如果换作三爷的话,他怕是一辈子都不会告诉您,那您永远也不知道三爷有多在乎您。”
沈离轻喃道:“我知道……”
她从不怀疑。
“明日我就要走了。沈小姐,您自己在这儿多加小心,照顾好自己。”傅七关怀道,顿了顿,还是没忍住补充了句:“傅七有个不情之请。”
“你说。”
沈离强压下情绪。
傅七道:“希望日后您能多念着点三爷。”
沈离想到傅应寒,神色也柔和不少。她轻声道:“当然。不过——”她吞了吞喉咙,一字一顿:“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那你代我转告他,不要再念着我,去找别人吧。”
傅七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嗯了声,告辞离开。
沈离在原地伫立良久,眼角有些湿润。
她深吸口气,用手背抹去,快步而坚定的回了院落。
关上房间,沈离上床盘腿坐好,施法联系华胥。
昨天沈离就有试过几次,但都没有成功联系到华胥。
这种术法折损大,也很难,一次两次的没成功不稀奇。她又不是十一冢和摩罗那等水平的玄师,不能保证百分百成功,更不足为奇了。
然而这次也没有成功。
沈离拧眉。
不应该失败那么多次啊。
难道是因为她没有和十一冢立血契的缘故?
沈离再试。
足足又两次后,沈离才终于成功!
一发觉到华胥的气息,沈离叫道:“师父?!”
那边没有动静。
一直到沈离犹疑是不是又失败了时,华胥的声音才传来,“在。怎么突然联系为师?你不久前才做过一次,短时间里频频又用,不作死不罢休?”
沈离没在意他怼她的话,因为她听出华胥话音中有些虚弱,气息不稳。
“师父你受伤了?”她问。
那边华胥缓下气息,嗯了声道:“还能想起为师关心,算你有良心,没白教你。”
“那你怎么受伤的?”沈离立即问,“是因为帮傅应寒吗?前两日来古羌族的两个十一冢的人是你和大冢主?那你就是亲眼见过傅应寒了?他怎么样?现在还好吗?醒了吗?多久能恢复?”
听到一连串的华胥:“…………”
华胥凉飕飕的道:“敢情你是为了问那臭小子才联系的为师,不是因为想为师?”
“师父你别说笑,你那么厉害,哪儿需要我关心。傅应寒呢?”沈离一心只想知道傅应寒怎么样。
华胥一噎,似乎又想阴阳怪气毒舌了。
却想到什么似的,他沉默了下,说:“前天确是十一冢去将那小子带回来的。他用了十一冢的秘法,折损不小,还在昏迷。我们已经稳住了他的情况,再过几天,就能醒了。”
沈离问:“我不能联系他吗?我想和他说说话。”
“他都没醒,你怎么和他说话?”华胥没好气的说。
沈离退而求其次:“那十一冢有没有什么法子,能够把我的声音传过来?我说,他听,也行。”
“………”华胥道:“十一冢是无所不能,但又不是上帝,真的能什么都做到!你自己觉得你的要求合理吗?”
沈离:“好吧。”
听出她话中失落,华胥低低叹了声,嗓音柔和起来:“不急在一时。等他醒了,为师会告诉你的。”
沈离闻言心情好了些,便道:“师父,那我会每天都联系你的。你记得帮我留意好傅应寒的情况告诉我。”
“不行!”华胥果断拒绝,“你以为这秘法是什么小法术吗?天天用,你也不怕猝死!你此刻不是在悬崖上的孤庙吗,想死自己跳崖,省了你折腾了。”
沈离道:“那两天一次?”
“不行!”
“三天一次?”
“也不行!”
“……五天?”
“不……”
“师父!”
沈离打断华胥要出口的话,心一横,捏着鼻子放软声音再叫他:“师父……好师父,求求你了……”
华胥:“…………”
华胥板着脸道:“你是往喉咙里插了个鞋垫子吗?还是在学公鸭?难听死了。”
沈离:“………”
妈的,她早晚要因为华胥这张嘴欺师犯上。
沈离恼了,硬要求道:“我不管,反正师父你要经常告诉我傅应寒的情况。要是他离开了十一冢就算了。”
华胥好笑的道:“这样子还差不多,装那个死出难看死了。”
“你师父你。答不答应?”沈离问。
华胥也不舍得真拒绝。
但他正要开口,忽听沈离灵光一闪兴奋的说:“我不能天天联系师父你,但师父你可以啊。你那么厉害,特别特别厉害,用这秘法想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