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昨晚体验了一把宿醉的朱高煜,正一脸严肃的站在院子当中练起了久违的五禽戏。
这玩意儿如今可是难寻了。
要不是当初他又是派人外出探访又是广撒银钱的,这正宗的五禽戏还真到不了他手上。
作为东汉末年一代神医华佗根据导引养生术归纳创新而来的五禽戏,在养生一道上可是真有效果的。
之前这种效果更多的还是靠着水滴石穿的锻炼才能看到效果。
当初朱高煜好不容易从一位传承许久的老医师手里花了高价学得这门五禽戏之时,倒也练了整整三年。
那段时间确实身子骨好了不少,尤其是前身是个病秧子,就是靠着五禽戏和食补才慢慢把身体调养了回来。
不然,如今的他那就不会是如今这个模样了。
但好处固然有,但谁骨子里还没点懒劲?
尤其是这五禽戏,只有养生功效,既不能增肌也不能抗敌,甚至那动作连耍帅都做不到。
故而随着身体保养到位以后,朱高煜就把这玩意儿束之高阁了。
可昨日里那场大醉,让朱高煜再次警醒了。
不行,这还只是喝酒就有些扛不住了,那以后身边多上几个漂亮小
姐姐怎么办?
那不得天天六味地黄丸当饭吃?
然后四五十岁的时候就只能捂着腰杆空流泪?
那怎么行?
于是一遭警醒的朱高煜秉承着“喝美酒、睡美人”的美好愿望,一板一眼的练起了其实早就烂熟于心的五禽戏。
等到大半个时辰过去大日高悬时分,朱高煜才终于收功看向了一旁早就等候多时的管家老张。
老张是他当年第一次外出时顺手救下来的一个落魄秀才。
原本想着救了人那么留下点银钱,让人自己过活就是了,没想到老张居然死活要跟着他,说是没其他亲人了也不是读书种子,还不如入府。
既是报恩也是混口饭吃,总比以前朝不保夕要好。
朱高煜当时倒也没拒绝,只是把他放在外围观察了整整一年,然后才慢慢纳入麾下。
谁曾想,老张这人读书不怎么样,但或许是因为出身寒门的缘故,对钱财格外的敏感对俗务也颇为通彻。
尤其是被朱高煜教育了几番以后,就一路爬上了朱宅管家的位子。
只不过,朱宅可不止他一个管家!
每个人都有自己一摊子负责的事务,老张只不过是其中一个而已。
至于为什么
是管家而不是直接命名为管事,其实跟后世一些公司没有业务员只有业务经理差不多一个道理。
走到老张身旁,接过老张笑眯眯递过来的毛巾擦了擦,随口问道。
“等了半天了吧,到底何事让你一路赶回来?”
老张似乎永远都在笑一般,顺口就答道:“回少爷,之前外出的船队又回来了。”
“此次出行因为还是老地方,倒没找着什么稀罕事务,只是挣了该挣的那一笔罢了。”
“老夫这次赶来跟少爷汇报的其实主要还是江南一带的事!”
朱高煜闻言点点头,一边朝着前面走,一边问起了自己感兴趣的问题。
“新发下去的农具都学会怎么用了吧?”
“别又跟之前一样,好不容易弄出来的新东西都到了他们手上了,却当棒槌用,白糟践好东西了!”
老张似乎也想起了以前的趣事,嘿嘿一笑道:“这次当不会了,再有那样的蠢事儿,那高家兄弟估计能一头撞死自己,毕竟丢脸的事儿干一回已经难得了,再来一回他们兄弟俩就真没脸了。”
想着替自己在江南一带负责的高家两兄弟当初的蠢模样,朱高煜也不由得笑出了声。
那两兄
弟都是对他忠心到极点的人物,若是交代他们办的事儿,就是豁出命去兄弟俩也得咬牙办好。
可偏偏脑子没其他人那么灵活,有些死板,故而上次出了大洋相。
这不老张这人就一直记着呢,每次见着面了都要嘲笑一二。
主仆二人又聊了聊海外、江南的一些布置后,朱高煜感叹道:“老张,海外之事都是你负责的,你可要多留个心眼。”
“海外不仅是你我的退路,也是咱们将来所有谋划之中最重要的部分,再怎么重视都不为过!”
老张闻言认真的点点头,但忽然轻声问道:“老夫明白,只是少爷,若是大明严令禁海了咋办?”
“眼下虽然抓的没那么严,可实际上咱也是偷偷摸摸来的!”
朱高煜撇了老张一眼,没好气的说道。
“你这装模作样的给谁看呢?”
“当初说起起事的时候你都没含糊过,如今不过是区区一个禁海令罢了,你会怕?”
“再说了,小爷我连造反的活计都敢提前准备,禁海令又算的了什么?”
“你好好干你的去!”
老张闻言没皮没脸的嘿嘿一笑,不再言语了。
倒是有下人来报,说是朱高煜专门命
人打造的铁锅准备好了。
朱高煜闻言顿时眼前一亮,赶忙吩咐道:“既然如此,那赶紧去挑上几只肥美一点大鹅给宰杀了,待会儿有两个大肚汉,咱得提前准备准备才行!”
下人没多问,赶忙下去准备去了。
倒是老张仗着亲近随口问道:“少爷,什么人值得你这么对待啊?咱们这儿可是几年难得来一个外人哪!”
朱高煜没直接说朱元璋等人的身份,只是随口笑着答道。
“倒也不是什么高门大户,不过是两个聊得投契的忘年交罢了。”
“他们二人都是有大才的,最要紧的是胆子大,听到咱要起事这么大的麻烦既不报官也不跑,这多难得?”
“所以啊,咱这不就特意弄了口大铁锅出来嘛!”
“咱给他们准备了一道大菜,铁锅炖大鹅!”
“这等猛菜最是适合大肚汉,保管他们不虚此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