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徐妙云一方面脸上满满的都是冷冽和肃然,可心中却满满的都是激动。
她固然为了朱高煜而有些担心,可实际上心思灵巧的她心里很明白,朱高煜十有八。九是早有准备的。
但朱高煜有准备归有准备,她不能不展现出燕王府当家主母的态度来。
朱高煜显然已经确定将来会是撑起燕王府门楣的继承人了。
所以作为朱高煜的嫡母,还是跟朱高煜关系并不怎么亲密的嫡母,徐妙云不得不通过这样的手段来拉近他们母子之间的距离。
好在作为镇守北境多年的燕王府,还真就不缺老辣的亲卫,不然徐妙云还真有些不敢干出这么这等举动来。
一甩披风,英姿勃发的徐妙云此时也是兴致勃勃。
作为中山王徐达的女儿,从小熟读兵书、熟悉军阵、勤练武艺的徐妙云,怎么可能不向往战场呢?
如今好不容易有了个能正儿八经出手的机会,她能忍住不笑出声来都已经是她表现优秀了。
朱皇帝、徐妙云带着各自的队伍机缘巧合之下朝着皇宫前行着。
可他们不知道的是,此时的皇宫门前,已经彻底没法看了。
到处都是
断肢残骸,浓得化不开的血腥气如同笼罩在了这片土地上一般。
更别说还有虎视眈眈的两只部队,正一个固守宫墙一个站在大街上遥遥相对呢。
此时的朱文正,脸色已经相当凝重了。
他前前后后已经派出了七八波人不断地冲击宫门了。
可所有的冲锋,最终换来的,不过是地上又多了一堆尸体和残骸,或者一旁多上一批不断哀嚎等死的伤员罢了。
可以说,自他带着人来到宫门口摆开阵势到现在,局面居然没有丝毫进展。
当然,除了他手里的人马已经少了一部分这个变化除外。
朱文正抬头看了看那依旧矗立在那儿,似乎没有丝毫改变的宫门,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啪啪在自己胸前重重地捶了两下。
他要让自己脑子更清醒一点,只有这样才能应对接下来的占据不是吗?
哪怕眼下情况有些危急,可在朱文正眼中,并不是没有反败为胜的机会。
在朱文正看来,所有的火炮都是有极限的。
甭管是以前军中各种缴获的、抢来的、搜刮来的大小都不一样的杂牌伙牌,还是眼下这看似威力比自己记忆当中的火炮要大上一点的玩
意儿。
反正在朱文正看来,只要是火炮,那无非就是用个铸铁筒子里面放火药然后点燃开炸就是了。
或许兵仗局生产的火炮质量要稍微好上一些,可总得有个限度吧。
这前前后后也打了得有将近十轮了,熬都要熬到这些火炮扛不住的时候了吧。
朱文正此时坚信,这已经是宫墙上这些火炮最后的余晖了。
他认为只要撑过最后这段时间,那么战局就能进入他最熟悉的攻防战当中,那么,他绝对有信心靠着剩余的兵力一举拿下宫门。
到了那时,凭借手头的兵力,他完全可以奠定最后的胜利。
只不过,他得加快进度了。
因为他可不认为朱高煜会就凭着宫墙上这点部队一直跟他逗弄下去。
要知道,虽然城外的大营被抽调了不少精兵分别取了北境和东瀛,可实际上光剩余的部队,也足够吓人了。
眼下既然自己已经掌握了朱高煜这火炮的规律,那就没必要犹犹豫豫的了。
这宫墙上的火炮虽然看起来吓人,但每轮发射都需要间隔一段时间不说,还要小心炸膛。
固然威力上比起二十年他用过、挨过的那些货色强了一些,
但终究也就这样了。
想到这,朱文正终于打算干正事了。
他其实在刚刚已经不短的开始往下安插人手了。
他最信任的那一批部下,哪怕这二十年圈禁生涯都未曾背叛,还保持着联系的老部下,此时已经牢牢掌握着这只部队了。
眼下,就是他们发动的时候了。
成败在此一举!
“进攻!胜利就在眼前了!”
朱文正这次真就彻底全军出动,把手头所有的底牌都打了出去了。
而朱高煜站得高看得远,自然第一时间发现了这边的异样。
不过,他并没有丝毫的动容,反而微微一笑。
娘的,等了这么久,磨磨蹭蹭了小半个时辰,可算等到你彻底大军压上了。
要知道之前朱高煜之所以缩手缩脚的一点点等着朱文正进坑,为的可不就是能坑他一把嘛。
为的就是一次性能把这些人都给留在这里。
眼下终于看到机会了,哪里还会犹豫,直接大手一挥吼道:“各炮位注意,全速射击,预备……放!”
不得不说,本就练习过多年理论知识满级的老炮手,再经历了刚刚那几轮真枪实弹的演练之后,状态简直不要太好。
甚至不少人之前还跃跃欲试的来着。
眼下终于可以“过把瘾”了,哪里还忍得住,当即甩开膀子干得那叫一个痛快!
然后,朱文正就彻底绝望了!
相较于之前每次几分钟才能发射一轮的甚至还有些断断续续的表现。
此时这四十来门几乎每隔个十几二十秒就能发射一轮的火炮,简直就是宫门前这一众人的噩梦。
朱文正目次欲裂的看着眼前这一幕,心里一片灰暗。
他哪里还不明白,甭管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让朱高煜的火炮变得跟“普通人”的不一样了。
但朱文正明白,他的底牌没了。
三万大军冲不破一道火炮镇守的宫门,那么他已经想不出其他办法了。
事不可为啊!
看着眼前这一幕,他直接调转马头、马鞭一甩,当即打马就朝着后方跑去。
不多时,他便找到了此刻已满脸呆滞的看着前方的朱允炆。
朱允炆这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