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大儒和文臣,听完百姓的叙述,不由满脸羞愧,深深的低下头。
他们从来没有想到过,官员随手贪墨的一点利益,落在百姓头上,却是一座大山,甚至足以让无数人家破人亡!
原本还想继续辩论,为贪官说话,认为他们罪不该死的大儒,在铁一般的事实面前,都哑口无言。
“殿下,臣等……”
“臣的错了!”
“臣等不该为贪官说话,犯下如此罪责着,的确该杀!”
大儒们还是有一点点作为人的良心,没有彻底丧心病狂。
不过。
认错归认错,但他们却依旧不够心服口服。
“可是殿下,就算贪官污吏们该罚该杀,但我等儒生,却依旧是大明的栋梁砥柱!”
“殿下对我等的谏言,有时候还是该听一听的,不可阻塞言路。”
这些大儒,依旧认为自己无比重要。
之前皇太孙殿下对儒生的厌恶态度,让他们异常不满。
朱高煜却没有厉害大儒的话,而是继续和颜悦色的看向大殿上的百姓。
“还有几位乡亲父老,没有说话呢。”
“你们呢?把你们的经历,也说一说吧!”
几个面色红润,气色明显更好的百姓,顿
时满心激动的上前,讲述自己的故事。
“遵皇太孙殿下之命!”
“草民姓秦,生在湖广鱼米之乡,经过倒是没有前面几位那么悲惨。不过半年前的冬天,糟了一场风雪寒灾……”
“那大雪足足下了三尺深,能把人的大腿埋进去,草民一家没有准备过冬的棉衣柴碳,又被大雪压塌了屋顶,差点冻死!”
“幸好得到官府救济,说皇太孙殿下发下过冬物资,本地县令是个清官,没有贪墨物资,组织人手扫雪救灾,才将草民一家人从大雪压塌的屋子下救出来。”
“草民所在的县,整个冬天都没有冻死一个人!”
“草民叩谢皇太孙殿下大恩大德,愿为皇太孙殿下立祠供奉!”
众人听了不由更加震撼。
原来,贪官与清官的区别,竟然这么大!
只要不贪污腐败,用心为百姓办事,一个举动都可以救下无数百姓的性命!
大明南北纵横千里,每年大灾小难总是少不了的。
可只要是在清官的治理下,百姓们虽然日子难过一点,但总是可以活下去的。
相反。
若是碰上贪官,哪怕本地在富裕繁华,被贪官搜刮几遍后,百姓们的日子也会一落千里
,平白无故的破产遭罪!
大儒和群臣们,听完百姓的讲述,都不由深思起来。
“好了。”
“你们的经历都讲完了,下去休息吧。”
“本殿下另有赏赐,会安排锦衣卫送你们安全回家的!”
朱高煜挥手让说完的百姓下去,这才重新看向朝堂上的群臣和大儒。
他面色严峻,心底满是愤怒与不屑。
“诸位!”
“百姓的话,你们都听到了吧?”
“枉你们自称大儒呢,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连将朝廷的钱粮,下发到受灾的百姓手里这点小事都做不到,还有脸为贪官辩护说情,甚至还要叩阙,要本殿下下罪己诏!”
“你们,不觉得羞耻吗?!”
朱高煜一声怒斥,让朝堂上的所有人都惭愧的低下头,死死盯着自己的脚尖,不敢答话。
是啊!
百姓们的要求,从来都是很低很简单的,只要能够活下去,能够不饿肚子不被冻死,就已经足够了。
他们甚至从来都没对朝廷有什么要求,只是在遭遇不可抗的天灾时,朝廷能够搭一把手。
可就这一点点要求,很多大明官员都做不到。
不仅没有救百姓与水火,反而落井下
石,让他们雪上加霜!
贪官的危害,可见一斑。
“殿下说得在理!”
“贪官污吏,人人该杀,一个都不可容忍!”
一些耿直的大臣,早就听不下去了,纷纷站出来支持朱高煜。
他们满眼冷笑的看着一群羞愧得无地自容的大儒,轻蔑与鄙夷简直溢于言表。
更有一些人,之前因为立场问题,也帮贪官们求过情,帮大儒们说过话,此时纷纷跪倒在大殿中,朝朱高煜叩首请罪。
“臣有罪!”
“臣不该听信大儒之言,为贪官求情!这是对不起满天下的老百姓!”
“请太孙殿下责罚!”
在见识到贪官的真正危害后,这些良知尚存的官员,毫不犹豫的与大儒文官们划清界限,恳求朱高煜责罚。
这一衬托下,礼部侍郎郭守敬等人,显得更是污秽不堪,无地自容。
朱高煜冷眼看着下方群臣的百态,淡淡点头,威严的开口。
“该杀的贪官,本殿下都已经杀了,对没有大错的人,我也不过太过责罚!”
“你们既然有此心,那就各自罚俸三月,以后引以为戒吧。”
“就望尔等以后为官做事,还请多想一想,自己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会
给治下百姓,带来怎样的影响!”
教训完这些识趣的官员,朱高煜接着将目光落在之前跳的最高的礼部侍郎郭守敬等人身上。
“郭守敬,你可知罪?”
被朱高煜冰冷的目光一扫,郭守敬心头一慌,他张了张嘴吧,最终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朱高煜没有给他继续辩解或者求饶的机会,直接下令。
“礼部侍郎郭守敬,户部员外郎张球等一众朝官,不分是非黑白,心中无有大明百姓,不配为官!”
“现贬去尔等官职,流放海南岛,遇赦不赦,永世不得再回中原!”
虽然大明时代,南方沿海已经开始开发了,像两广岭南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