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瓛被朱高煜一问就跪地,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
朱高煜皱了皱眉,忽然抬手。对裴玄吩咐。
“裴玄,事情既然已经查清楚了,不是你泄密,那你就没事了。”
“先回去休息吧!”
朱高煜直接赶走裴玄,只留下锦衣卫指挥使蒋瓛一人。
裴玄是聪明人,已经明白到底发生什么了。但对于皇太孙殿下的吩咐,他却不敢违背。
只要洗清了自己身上的罪责,那就是好事。
“臣告退!”
裴玄拱拱手,就此退出,没有在继续追究。
至于他有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那就无人知道了。
等裴玄一走,蒋瓛也浑身无力,瘫软下来。跪在地上涕泗横流,发出呜呜的哭声。
朱高煜不由轻声一叹,心中无语至极。
“唉!”
“蒋瓛,你也是跟随皇爷爷,帮助我许多的老人了,怎么能……”
“其实那野道人,押的并不是一个考题吧?”
“只押题东唐,是你自己说的,是也不是?!”
等到主考官裴玄走了之后。朱高煜看向锦衣卫指挥使蒋瓛,道出了真相。
既然真正的考题只有他和裴玄两个人知道,而两人又都没有泄露,那野道人大.大概还真的是
主要靠押题。
可能结合了一些内幕情报,但绝对没有必然的把握。
一口咬定最后考题是东唐的,反而是眼前的锦衣卫指挥使蒋瓛!
被朱高煜一口道破,蒋瓛没有任何反驳的余地。只是在地上不断扣头,忏悔自己的罪过。
朱高煜见此,反而更是生气。
“蒋瓛!”
“你为何要如此!”
“竟敢欺瞒与本殿下,居心何在?!”
“莫非以为你是皇爷爷留下的老人,本殿下就不敢杀你!”
朱高煜声色俱厉,眼神中透露着冰冷的杀气。、这一次,他是真的愤怒了。
一直很信任的蒋瓛,竟然在关键问题上,动了一点小小的手脚,影响到了他的判断!
这种错误,几乎是不可原谅的。
虽然也可以说,讲话并没有说谎,只是对野道士的话,进行了一点点加工。去处了其他选项,一口咬定了押题东唐。
但这已经是极大的问题了。
敢在自己面前因为私心而用话语引导,让裴玄背上最大的嫌疑,差点让朱高煜直接一刀砍了户部尚书裴玄,这罪过太大了。
“殿下,臣……”
蒋瓛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任何辩解之词。
他一向说一是一,说二是二,在皇太孙
殿下面前,从来都不会辩驳。
朱高煜却更加生气,都这样了还不肯说,是知道自己罪大莫及,还是什么?
“蒋瓛,你到底为何要陷害户部尚书裴玄?”
“今天若是不说清楚,你过去立下的功劳苦劳再大,本殿下也不敢留你了!”
“要知道,本殿下身边可不是只有锦衣卫,还有太监!”
“有的是人愿意出头,帮本殿下干脏事!”
锦衣卫要是不好用,那就别怪朱高煜启用东厂太监了。
这群没有了子孙根,没有了家族亲人的宦官,唯一能够依靠的只有皇帝。所以他们会比谁都听话,比谁都无耻狠毒!
只要朱高煜一声令下,什么样的事情太监们也是肯做的,根本不在乎得不得罪人。
蒋瓛听到这里,全身冒出冷汗,将衣衫都湿透。
他既有无限的恐惧,有夹在着浓浓的惊喜与赶紧。
因为。
皇太孙殿下都到这个时候了,还肯人他说话,恰恰说明不想放弃他,给了他一个机会!
要是再不抓住,死了就谁也怪不得了。
“殿下,臣有罪!”
“是臣因为一时私心,用话语误导了殿下,臣罪该万死,请殿下责罚!”
蒋瓛先是砰砰砰的不断磕头,直到额
头都见血了,才声音哽咽,将前因后果都说了出来。
原来,朱高煜的猜测没有半点错误。
最初审问野道士的时候,他的确说了好结果押题,斌哥有确定。而蒋瓛禀报的时候,却看到了主考官裴玄被召见责问,便动了心思。
直接忽略了其他押题,一口咬定是东唐!
押题东唐确实是他自己猜的。并且被他猜中了。
而这一下,考题泄露成为事实,裴玄身上的罪责,差点洗刷不掉。
锦衣卫因为是帮朱高煜做事最多的机构,所以他也最了解朱高煜的心理。
猜中考题也就不足为奇了。
若是朱高煜的脾气再暴躁一点,在愤怒失控一下,当场将裴玄处死,他的目的就达到了。
至于他为何,要陷害裴玄,想要置他于死地,那就更不难猜测了。
朱高煜冷着眼,望着蒋瓛。对他的心理,一清二楚。
“蒋瓛,是不是主考官裴玄,曾经得罪过你,跟你有仇?”
“是你们上一代父母之间的仇恨,还是裴玄说你鹰犬走狗,不入流之人。”
“所以想要借此机会,打击报复,将裴陷害至死?”
蒋瓛与裴玄之间的死仇,原因并不难猜测。朱高煜知道,很大可能第二个。
锦衣卫的名声,早就在朝堂中烂大街了,人人畏之如虎,恨之如蛇。
不极尽贬低,将其骂的一文不值才怪!
而锦衣卫指挥使,则是虎狼毒蛇的头头,更是被人厌恶到骨子里了。裴玄作为老臣,不知骂了他多少。
两人私下结仇,再正常不过。
朱高煜在乎的,并不是这个。锦衣卫是替他办事的,跟再多的人结仇,也无关紧要,反而恰恰说明他们的事情做得好!
要是锦衣卫与朝官们亲切和睦,反倒说明他们已经靠不住,彻底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