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象山经营的天下鉴定行,一年的整体收入在2000万左右。其中大部分都是由托莱斯和武志华在提供业务。
武志华作为他的老客户,本来想要给他提高到5%,然而贝象山却并没有答应。
他是真的按照标准在收费。这次来找张守,也仅仅只是因为对张守有些不服气罢了。
此时见托莱斯旧事重提,贝象山立刻意识到,这件事情的问题,恐怕就出在了这个盛世花瓶上。
“你当时鉴定此物是5000万,可是张先生鉴定,却说它是一个赝品,连100万都不值。”
“什么,这不可能?”
贝象山犹如触电一般,猛的怒吼道。他死死地盯着托莱斯,咬牙切齿的说道:
“你知道我的专业能力,这么多年以来,我就没有鉴定错误一样东西,这枚古董花瓶价值是高,可是其特征却极为明显,怎么可能是假货?就算是个一般的鉴定师,也不可能看错!”托莱斯没有解释,而是直接将那天事发经过的笔录,放在了桌上,让他自己看。
贝象山看着看着,脸上不留得一白,放下了后,满脸的怨毒之色。
“武志华,他要把我给害死!”
鉴定师最重要的是什么?
第一是执业能力,这是他吃饭的家伙,第二便是名声。
名声大的才有实力多要钱,名声大的才有人专程来花钱请他鉴定。
贝象山虽然是鉴定师,可是家中和身上却找不出一件古董,他平日佩戴的,也都是金表而已。
他生怕自己帮别人鉴定好了,却在自己选古董的时候,选到了一个问题大的赝品。
这样一来,他的名声就全都白费了。
可是实际上,贝象山却极为喜欢古董,但是为了职业名声,他不得不压抑着自己的欲望。
这些年来,他一直如履薄冰,然而现在,他却被自己最信任的生意伙伴给骗了。
“张先生,不仅仅是在帮我,也是在帮你,你没有必要找人家的麻烦,不是吗?”
托莱斯在一旁劝说道。贝象山闻言点了点头,可是却马上又摇了摇头。
“我承认,在这件事情上我有问题,但是这并不能代表,他比我的职业能力强!”
贝象山冷冷说道:
“武志华利用的是我对他的信任,并不是因为张守比我鉴定的能力更强,他要想让我心服口服,就必须当着我的面,把我鉴定过是真货的古董找出问题来,不然的话,我是不会让他好过的!”
想到张守在云翔餐厅中,施展出的出神入化的一手,托莱斯心中苦笑,你不想让对方好过,可你也得有那个实力。
如果张守不是在玩杂耍,而是展现的真正实力,那不要说是贝象山,就算是贝象山的祖师爷,恐怕也只能够给张守下跪拜师。
楼上张守的房间之中,三个记录员手拿笔记,另有两名摄影师在旁跟随记录,5个人配合张守工作,才能够跟得上张守的鉴定工作。
那些记录员,可谓是大开眼界。
他们不是没有见过鉴定速度快的人,可是对比张守来说,那些人简直是惨不忍睹。
张守鉴定根本不需要上前望闻问切,仅仅只是扫一眼,摸一下,便立刻能够下定判断。
要仅仅只是这样,他们还会有所怀疑,可是张守却将这古董真假说的一清二楚。
这就让人有些不敢置信了。
就好似张守已经将这些古董的内外早就研究透彻了,这些庞大荣杂的知识存于大脑之中,完全没有错漏之处。
张守正有些无聊,忽然间房门被人打开,托莱斯陪同着一个40来岁的男人,走了进来。
“张先生,这位是天下鉴定行的贝先生,他想要和您探讨一下……”
托莱斯面带一丝尴尬之色,想找一个合适的说辞。
然而贝象山却毫不客气的打断了托莱斯的话,冷冷的说道:“张守,我信不过你,我要和你比试一番!”
职业的事情,事关人生,事关个人尊严,他不会有丝毫的变通。
张守见状,非但不生气,反而非常高兴。“我接受你的挑战。”
托莱斯在旁的微微一愣,复杂的看着张守。
他本来以为,张守作为年轻人会心气盛,不堪受辱,大发雷霆。
然而没有想到,张守却如此的坦然。
不论张守的个人实力怎么样,仅仅是这份气度和涵养,便让他忍不住敬佩和欣赏。
贝象山也是如此感想,只不过,此时却不愿意低头,冷哼了一声,说道:
“这里有100多件古董,我给你一个星期的时间,一个星期之后我会来检查!
到时候,如果你和我有不一样的看法,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信服的解释,否则的话,你便是在胡说八道,根本不知道怎
么鉴定古董。”
说完之后,他刚想离开,张守却喊住了他,淡淡的说道:
“用不着一个月,我现在就能够给你解释。”
说完之后,张守指了指全场的古董。
“你觉得哪个古董拿捏不准,我帮你鉴定,又或者你觉得哪个古董鉴定难度大,我也可以现场鉴定。”
听闻此言,贝象山一愣,他不信邪的指着西南角处,一个铁佛像说道:
“此物是什么来历,你可知道?”
张守瞥了一眼,淡淡说道:
“出自南阳第三铸铁厂,当年是新兴物件,作为新派艺术类型在全国推广过。
虽然是铁艺制品,但是价格却不低,这上边有先后6位大师的题款,整体价值在新派艺术当中也算是不低的,能卖个50来万吧!”
张守说完,生怕在场几人听不懂,又将那6位提款过的大师作品说了一遍,这下不仅仅是贝象山,连托莱斯也震惊了。
那6位大师的作品他也有收藏,只不过当年贝象山鉴定的时候,却没有认出来这6位大师的题款。
贝象山仔细的辨别那几个艺术签名,片刻之后,脸色有点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