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然不知道自己在鬼门关走了一圈，沈归继续道：“商羊道友，既然你准备带着愿意跟着你的人一起走，那就让他们快点准备吧，毕竟，若是人多的话，从这里到黑水城，恐怕还要花费不少时间。”
从青芒山到黑水城，如果只有他们三个当然花费不了多少时间，问题是，商羊麾下的那些妖族，不可能每个人都有他们这么高的修为。
说到正事，商羊也是暂时压下了心中的杂念，道：“这一点不用你提醒，我已经让他们提前准备好了。愿意跟着我的就一起走，不愿意跟着我的我会让他们去投奔呲铁大哥。”
事实上，这种事情，以商羊的智商，自然不会没有提前准备，之所以没有让那些人直接跟她过来，只是因为商羊并不确定是否能说服沈归带着他们罢了。
现在既然沈归已经同意了，那么他们立即便可启程。
而听着商羊现在一点客气的意思都没有的语气，沈归觉得，这才正常吗。
刚才那一声谢谢，他都怀疑商羊是不是别人假扮的了。
商羊怎么可能会跟他说谢谢。
找你帮忙那是看得起你。
和其他妖王不同，商羊并没有多大的势力，因此，青芒山的人马并不算多。
但是，少也是相对而言的。
商羊怎么说也是一名太乙金仙境界的妖王，青芒山几万人马还是有的。
然而，青芒山的几万妖众，最后选择跟着商羊的人数却并不多。
不仅算不上多，甚至于可以说是非常寒酸了——愿意跟着商羊一起的不过只有数千人，其中还有相当一部分是感激当初商羊的庇护之恩，所以才跟着她的青鸟一族的族人。
至于其余的妖众，在听说商羊要离开南赡部洲之后，还愿意跟着她的基本上就没有几个了，绝大多数都是选择了去投奔呲铁。
人情冷暖，莫过如是。
待到众人启程时，看着稀疏的人马，虽然说已经见惯了人情冷暖，但是商羊却还是忍不住心中生出一抹苍凉。
然后她就听到一个声音在她身边感慨道：“那些人真是幸福。”
商羊挑了挑眉：“哪些人？”
不仅是商羊，就连一边的妖月也是好奇的看向了沈归。
“还能是哪些人？”沈归一脸奇怪的说道，就仿佛这应该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一般：“当然是那些选择去投奔呲铁道友的人喽，从今往后他们终于能有一个靠谱的妖王来领导他们了。”
空气突然安静。
不要说商羊了，就连妖月的神色都变得有些古怪起来。
一些距离他们三个比较近的妖族赶紧捂住嘴，好险没有笑出声来。
周围的气氛一扫之前的低沉，到处都充斥着快活的气息。
当然，商羊除外。
她突然想起了当初她故意为难沈归的事情。
这绝对是这个贱人在故意报复自己！
几乎要咬碎了满口银牙，商羊才说服自己忍了下来。
接下来很多事情还要依靠这个贱人，这件事先记下来。
不过，就在商羊想着各种理由来说服自己现在不掐死这个贱人的时候，她又听到沈归幽幽说道：“当然，商羊道友，我的意思可绝对不是说你不靠谱，你可不要误会了。”
商羊硬生生挤出一丝生硬的笑容：“沈归道友放心，我是绝对不会误会的！”
然而，看着商羊那皮笑肉不笑的表情，顿时许多人都是觉得背后仿佛有一阵寒风吹过。
甚至就连沈归也觉得心里有些打鼓。
自己貌似是有点作死过头了？
不过商羊这个反应……
嗨呀，我就喜欢看你讨厌我却干不掉我的样子。
商羊还有沈归的反应一边的妖月都看在眼中，她突然有些怀疑，自己选择跟着沈归究竟是对是错？
莫非是我选择了错误的打开方式？
我认识的那个沈归道友不是这个样子的啊！
不管怎么说，一行人还是启程了，而经沈归这么一闹，至少原本那种苍凉的氛围却是随之消散了。
回头又看了一眼青芒山，这个自己生活了无数载的地方。
或许，不会再回来了吧。
也不知道自己的选择是对是错。
不过，看了一眼前面的沈归，商羊微微笑了笑。
有这么一个心腹，想必女娲娘娘应该还是挺好相处的吧？
不然的话，这个贱人能活到现在？
话说如果让沈归知道商羊现在的想法的话，一定会很赞同。
当然赞同的不是他是贱人这一点。
当初他那么作死居然都还能活到现在，暂时没有被女娲直接一巴掌拍死，的确是有点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