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
小团子扒拉着小短腿直接向老道士走去。
弘一真人一脸戒备地抽出桃木剑,指着小团子,“妖人休得猖狂!”
结果小团子毫不畏惧,扬起自己的小脑袋,小手手指着自己的眉心,奶声奶气道:“尼,贴吖!”
人群中响起哄笑声。
若小九真是妖,哪有妖自己上赶着贴符咒的?
弘一真人脸色铁青,用桃木剑在手中挽了一个剑花,咬破中指后,用中指血在黄纸上画了一道符。
“呲”的一声,符咒带着气流,紧紧附在小九的额头。
老道士眼里寒光闪动,这符纸上用了扰人心神的秘药,不管是人是妖,沾上都会疯言疯语,异于常人。
小九后退几步,小手一张,直接撕下眉心的符纸。
众人一阵惊呼,这符纸都被撕下了,还捉什么妖?
“坏淫!”
小九黑漆漆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弘一道士,刚才卷卷跟她说了,这符纸有毒!
这个老道,该死!
宝宝的小型炸弹在哪里?偶要炸死他!
弘一真人被盯得心里一阵发毛,迅速又拿出一道符,“妖人速速现身!否则天雷降下,让尔灰飞烟灭!”
道士话音刚落,轰的一声,一道火光闪过,大地抖了几抖。
众人惊叫声一片,真的是天雷!
难道这叶家小九真是妖孽?
一时之间,所有人都没命地往里面挤,想去瞧个究竟。
霍老太死命踮着脚往里面瞧,兴奋道:“是小贱人被雷劈死了吧?”
“各位快来瞧!”骆秋月的声音传来,“原来这个老道士才是妖孽!都被天雷烧焦了!”
众人争先恐后地往里面探着脑袋。
“天爷啊!道士被劈死了!死得透透的!”
县令缩在桌子底下,看着全身冒着黑烟的道士,白着脸浑身颤抖着,“抬出去!”
浑身烧得焦黑的弘一真人被抬走了。
“县令,接下来你还有什么招儿?”
“要不再来个屈打成招?”
流民们开始起哄。
县令像踩在棉花上,整个人晕晕乎乎。
刚才那道天雷离他太近了,只差一步,他就跟老道一样被烧成焦炭。
“县令大人,你被霍仲年骗了!”骆秋月冷声道,“霍家之前将小九卖给叶家,后来又想要回,小九不愿回去,霍家怀恨在心,霍仲年想借县令之手除掉小九,除掉叶家!”
“什么?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好你个霍仲年!”县令回过神来,精神一振,“本官因为轻信你一面之辞,闹出这么大的笑话!来人,拖出去,杖责四十!”
“不是的!县令大人!草民说的话句句属实!”霍仲年慌了。
县令现在只想找人背锅,大声道:“想要免去责罚,就告诉本官,粮食到底在……”
县令话没说完,又是轰的一声!
正大光明匾额后面的那堵墙竟然倒塌了!
“系七的哟!”小团子指着倒塌的屋子,开心地蹦跳着。
大伙一瞧,可不是!
那么多的粮食,满满当当的,一直堆到了房顶上!
“是粮食!粮食根本就没有丢失!果然是狗官私吞了!”
“这个天杀的贪官!刚才的天雷咋没劈死他!”
县令的魂都被吓掉了,转头看到身后的粮食后,表情比见了鬼还精彩,不可置信道:“怎么可能?!粮食怎么会在这?”
他刚刚才从后面过来的,里面明明没有粮食!
流民们激动不已,“乡亲们,狗官是不可能放粮的!大家快抢啊!”
无数流民涌入县衙,把县衙的大门都推倒了。
县令的惨叫声淹没在人群中。
黑河村的人不抢粮,他们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小九被骆秋月抱在怀里。
霍仲年被叶言平像拎小鸡一样拎出来扔到空地上。
里正黑着脸道:“刚才县令大人是不是说要打四十大板?好像还没执行吧?”
“没错!”黑河村村民道,“衙役现在忙得很,我们代劳也是一样的!”
霍仲年被按在地上,大家你一棍来,我一棍去,霍仲年被打得嗷嗷叫。
“你们不能打人!我要去县衙告发你们!”霍仲年忍痛道。
“去告啊,你这死狗贼!你本来就最会告密这一套!”
村民们嘴里说着,手里打得更狠了。
“你这狗内奸把全村都给害死了!打死你都难解心头之恨!”
霍老太冲了过来,“你们不能打我儿子!我儿子可是要当大官的!到时你们一个两个全部都要被赐死!”
村民们用棍子像挑臭虫一样把她挑到一边。
“啪啪啪……”
一棍接一棍,霍仲年被打得鬼哭狼嚎。
“住手!光天化日之下,你们怎能滥用私刑!”
一个身着长衫的老者走了过来,后面跟着一大群书生模样的人。
“岳丈大人,快救命啊!”霍仲年痛呼。
来人正是霍仲年的岳丈,李月柳的爹。
刚才听说明宇书院的书生霍仲年在县衙帮县令查案,李夫子觉得这是一个给自己长脸的好机会,就带着一众学生过来了。
结果一来就看到霍仲年狼狈被揍。
里正道:“我是黑河村的里正,我们村正在清理门户,与外人不相干!”
李夫子道:“且不说霍仲年是老夫的女婿,老夫不是外人,就凭霍仲年在明宇书院品学兼优,就知你们定是对他存有误解!”
“品学兼优?”大伙都笑了。
“你们这群目不识丁的乡下人,你们懂什么!”李夫子愤然道,“霍仲年做的文章,在明宇书院广为流传!他生在黑河村,那是黑河村的荣耀!你们怎能如此轻贱于他!”
“敢问这位夫子,霍仲年的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