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没有见过他以前的样子。
或者说,他们习惯了他眼瞎的样子,自然不会明白这种欣喜和激动。
“夫子坐下吧。”叶不为轻叹。
“好。”赵行坚颤抖着嘴唇。
“爹爹,我们啥时候上山?”叶言平道。
“是不是傻,这么大的雪上啥山?”骆秋月往蓉儿碗里夹着菜,“至少要等到雪融化一半。”
听着窗外的风声,叶言安道:“可这雪不知道啥时候停,那药草能一直存活吗?”
“当然能了,我和你爹爹心里有数。”骆秋月道。
听骆秋月这么说,大家都放心了。
“哼!”
奶声奶气的哼声突如其来地响起,大家齐齐看向小团子。
“小九儿咋啦?”
“谁惹小九儿生气了?”
只见小团子一脸严肃地拉着骆秋月的手,奶凶奶凶道:“阿耐,骗淫系小斗!”
骆秋月一愣,噗呲笑出声来,“阿奶才不是小狗,阿奶不骗人。”
“尼骗淫!尼系小斗!小斗!”
小团子不知怎么的,突然就生气了,嘟起小嘴,气呼呼地把小脑袋扭向一边。
叶家人面面相觑惊诧莫名,小九儿从不这样的,这到底是咋了?
赵行坚低头喝汤。
他只当这小奶娃是被宠坏了,是个恃宠而骄的刁蛮娃娃。
毕竟,山匪都被她整怕了。
“这是咋啦?小乖宝?”骆秋月将小团子抱进怀里亲了亲。
小团子瘪了瘪小嘴,想说什么却最终什么都没说,只是红着眼睛钻进骆秋月怀里。
“小九儿,阿奶喂你喝汤好不好?”
小团子:“不喝!嗝——”
小文小武嘻嘻笑着,“妹妹小馋猫,在外面偷吃了。”
小团子从骆秋月怀里钻出来,指着碗里的汤,“阿耐喝喝!”
骆秋月摇头,“阿奶闻不得羊膻味。”
“阿耐喝嘛!”小团子小嘴一瘪。
“好好好,阿奶喝。”骆秋月端起碗喝了起来。
小团子又看着叶不为,“脑包喝喝!”
“好。”叶不为端起碗喝了一口。
“脑包喝完哟!”
叶不为只好将汤喝完了。
小团子大眼骨碌地看着两人,小眉头蹙成一团,不知道在想什么。
吃完饭,大锅里的水也烧热了,大家洗漱完后就回到各自房间,钻进被窝睡了。
小团子躺在被窝里,耳边传来爹爹和娘亲微微的鼾声。
这时,正屋方向传来开门声,接着,脚步声去了西厢房。
赵行坚朦胧中感到屋内灯光一亮,睁开眼后,就见叶不为站在面前。
“您找我有事?”
赵行坚正要起身,却感觉全身无力,一动也不能动。
“我,我这是怎么了……”
“赵夫子,我和言平娘今日说了谎。”叶不为淡声道,“这幽冥擒龙花于初雪时绽放,于黑夜中闪烁幽光,于三日内凋零。我们本打算昨夜出发,不料昨夜你房屋倒塌,因此今晚是最后的机会。”
赵行坚看了一眼屋外,骆秋月的人影映在门槛上,静默不动。
赵行坚不可置信道:“我是被下了药?”
“药在羊骨汤里。夫子不必担心,对身体无害,天亮自然缓解。”叶不为道,“若我和秋月一去不回,还请夫子关照言顺一二。三个孩子中,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他。还有我的身份,就让它永远埋葬……”
赵行坚双目瞪大,“此次采药之行竟如此凶险?”
“只是以防万一。除了夫子和蓉儿姑娘,其他人中的迷药足够让他们睡一天一夜。等他们醒来后,我们若还没回来,夫子一定要阻止他们上山找我们。”
“不,不要去!”赵行坚急得流下泪来,“如果是这样,不值得冒险!”
叶不为向外走去,“夫子切记,小九儿不是普通的娃娃,听小九儿的话,总是不会错的。”
话音刚落,就听骆秋月惊诧地叫了一声:“小九儿!”
哒哒哒的小脚步声由远及近,小团子扒拉着小短腿跑到他们面前。
“阿耐!脑包!”
小团子跺着小脚脚,腮帮子鼓鼓囊囊的,像一只愤怒的小河豚!
“小九儿……”叶不为和骆秋月都呆住了。
小九儿虽然没有喝羊骨汤,但这时候也该睡着了才对,除非……
电光石火之间,两人突然想起今晚饭桌上小九儿的异常,难道说那时候起,她就已经知道了他们的计划?
所以非要他们喝下羊骨汤,就是为了阻止他们进山?
“不去吖!”小团子突然扑上来,紧紧搂住两人的腿。
她做梦了哒,只是她没说出来。
那个花花很危险,脑包阿耐身受重伤,捡了半条命回来,花花也没采到。
“小九儿做梦了吗?”骆秋月将她抱进怀里。
“嗯呐!”
“梦里阿耐和脑包都死了吗?”
“快洗呐!”
“只是快死却没死对不对?”
“嗯呐!”
骆秋月看了叶不为一眼,“既然不会有生命危险,小九儿就让阿奶和脑包去好不好?我们在黑河村等了二十年,就是为了这一晚!”
“偶去!”小团子用小手手扒拉着骆秋月的脸,语气急切道,“带偶!”
叶不为微不可查地摇了摇头。
骆秋月笑道:“好,小九儿一起去!”
“今哒?”
“真的!”
“哼,骗淫!”
小团子生气地一把推开骆秋月,与此同时,一个金色的泡泡将小团子包裹在里面。
骆秋月指尖弹出的粉末悉数被挡在了泡泡外。
骆秋月大惊:“小九儿!”
“偶不喜欢阿耐呐!”小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