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言安带着黑鹰寨上山了。
黑河村又恢复了平静,看起来跟往日没有什么不同。
因为叶言平和赵行坚的离去,黑河村的四个收银员一下子少了两个。
为此,叶言顺和蓉儿在黑河村学堂举行了有史以来第一次算术比赛。
最终,黑锅铁头细狗三个娃娃脱颖而出,荣升为黑河村新任收银员。
这可把他们仨的父母激动坏了,恨不得点炮仗,据说铁头爹更夸张,跪在祖宗牌位前把眼睛都给哭肿了。
还有一件事,因为夫子不在,黑河村学堂就交给了蓉儿。
蓉儿现在早上教女夫子学堂的娃娃,下午教黑河村学堂的娃娃。黑河村娃娃们的练武时间变成了上午。
两天后,周怀宁来了。
正是吃午饭的时候,大家忙成一团。
周怀宁急匆匆找到叶言顺,“阿顺,我师兄呢?我有事找他。”
叶言顺道:“夫子不在,出去办事了。”
周怀宁惊讶道:“去哪了?去镇上了?”
叶言顺看着周围乱哄哄的客人,“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要不你去家里问我爹爹?”
周怀宁压低声音,“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叶言顺道:“我爹猜到你会来,在家里等你,你快去吧!”
周怀宁把头不停地摇,“不得了,不得了,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肯定是出大事了!我只怕又摊上麻烦事了!”
说着,三步并两步冲进城门。
“周公子来了?”守门的村民自觉递给他一根长棍子,“大伙都在忙,公子自己赶鸡鸭吧!”
周怀宁手里拿着长棍子,一边走,一边把棍子像金箍棒一样舞出残影来。
黑河村顿时一阵鸡飞鸭叫。
鸡鸭们振翅高飞:快走啊,那个神经病又来啦!
终于来到叶家门前。
“阿叔!我来了!”周怀宁一阵风一样进了叶家院子,跑向正屋。
屋里,叶不为和慧能禅师正在说话。
“慧能禅师,您怎么也在?”周怀宁有些吃惊,“你们怎么看起来很熟的样子?”
叶不为笑道:“怀宁,坐。”
“好的,阿叔。”
看着叶不为的笑颜,周怀宁只觉得腿一软,马上坐了下来。
没办法,阿叔跟摄政王长得太像了,特别是笑起来的时候,跟他家祠堂里的那幅画简直一模一样,让他不由自主想下跪。
“怀宁,今日来黑河村,是有事要问吧?”叶不为淡淡道。
周怀宁点头,“对了阿叔,我师兄他去哪了?”
叶不为缓声道:“这个问题,稍后再回答你。你先告诉我,你此趟来黑河村,目的何在?”
周怀宁不安地看了看叶不为,还有身旁一言不发捻着佛珠的慧能禅师。
“我今日收到朝廷急报,说是十多天前,朝廷有派出一支一百人的禁军队伍来到黑河村,可如今却不见这支禁军回京复命。”
“我接到急报也懵了,马上问县城的守卫,他们说几天前确实有一批京城来的队伍进了咸川县。队伍的头领还出示了令牌,说他们要去黑河村,守卫以为他们是去住客栈的,就没当一回事。”
叶不为静静坐着,脸上的表情很平静,仿佛早就猜到他要说的话。
周怀宁吞了吞口水,“阿叔,所以这支禁军,有来黑河村吗?”
叶不为淡声道:“没来……”
“那我就放心了!”周怀宁长舒一口气,拿着桌子上的茶盏开始喝茶。
他对黑河村有着莫名其妙的感情,真心不希望黑河村惹上任何麻烦事。
“我还没说完。”叶不为看了他一眼,“没来,是我们对外统一的口径。所以,这是骗人的假话。”
“咳咳咳咳……”周怀宁被茶水呛得满脸通红,缓过气来后马上问,“那就是说,他们来了?”
“来了。”
“那,他们人呢?”
“死了。”
“死……”周怀宁跳了起来,声音颤抖着,“死了……死了几个?其他人又去哪了?”
“死光了,一个没剩。”
“扑通”,周怀宁摔到地上。
一屁股坐在地上后也不起来,目光涣散,嘴里喃喃道:“完了……完了,你们把天捅破了……这事,不是我能替你们扛得住的……”
“怀宁,你起来……”
“阿叔!你先听我说!是言平干的对不对?我知道他天生神力!”
周怀宁焦灼不已,自言自语道,“怪不得方才在外面没看到言平,所以言平是跑路了!师兄为何也不在?难道说,师兄也杀了人,跟着言平一起跑路了?”
叶不为:“你先听我说……”
“我不听!你们真的太过份了!”周怀宁猛然站了起来。
叶不为和慧能禅师齐齐看向他。
周怀宁气得脸红脖子粗,“你们像话吗?!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们还优哉游哉没事人一样!”
叶不为冷声道:“所以,你打算怎么做?”
“你问我怎么做!我还能怎么做?!”
周怀宁直喘粗气,手伸进怀里,咚的一声,将一沓银票砸在桌上。
叶不为和慧能禅师面面相觑,“你这是……”
周怀宁跳脚道: “气死我了!你们是不是傻!就他们两个跑路怎么够?!”
“叶家所有人!现在,马上,立刻,给我跑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