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瑞和堂回来,穆君竹扑进温氏怀里嚎啕大哭起来。
“娘,我不想和苏锦意同一辆马车了,再这样下去,我会疯掉的。”
温氏也心疼,这才几日,穆君竹的脸色都暗了好几度。
只是苏锦意这丫头究竟要做什么?难道她的目的真的只是为了讨好君竹,只是不大会说话?
可瞧着她以往的行事,也不像是这么没分寸的人。
“君竹,你这些日子是不是又惹了她?”温氏问穆君竹。
温氏琢磨着只有一个可能,就是穆君竹惹怒了苏锦意,所以她刻意报复。
“没有啊娘,再说了什么叫惹她,我才是侯府嫡出的姑娘,我还怕她不成?”穆君竹没好气地说。
穆君竹觉得胸口都气堵了,可偏偏她这模样,倒叫温氏更确定自己的猜想。
暗道,苏锦意还真不是个省油的灯,一点儿委屈都受不得。
“你呀,就是不听话,你是嫡出的姑娘又怎样?你祖母可是把她放在心尖尖上宠着的。”温氏看着穆君竹,深深地叹了口气。
这人与人之间真的是缘份,自家这个从小在夫人身边长大的,嫡嫡亲的孙女,居然也没多得几分关爱。
偏这丫头也是倔的,也不听自己的话,一句讨好祖母的话都懒得说。
正这么想着,便听到穆君竹道:“娘,我都说了我没惹她,祖母把她放心尖尖上又怎样,那她也不可能姓穆。”
“你啊……”温氏看着穆君竹,“那你找个什么理由不跟她同一辆马车,你怎么跟你祖母说。”
“娘,您帮帮我嘛。”穆君竹眼泪汪汪地看着温氏。
“我……”温氏想说,你就不能忍一忍吗?
但看着穆君竹那张娇嫩的脸,又有些不忍心了,她是堂堂正正的侯府嫡女,为什么要忍呢。
“娘!”穆君竹摇晃着温氏的胳膊。
温氏没办法拒绝,只能给穆君竹请了个“病”假。
病上半个月,等她好的时候,再以身子虚要喝药,免得熏着苏锦意为由,就能顺其自然地独自坐一辆马车了。
在温氏绞尽脑汁的算计下,苏锦意终于如愿以偿,单独坐上了马车。
又因为古嬷嬷病了,毓秀院离不开海棠和令月,所以苏锦意便带着花朝去了女学。
一切,都非常完美。
“大姑娘,奴婢已经跟友庆约好了,下学后便餐去玉颜阁。”花朝在苏锦意耳边小声道。
“好!”苏锦意点了点头。
虽然这事儿瞧着有些急了,但这不是别的事,也不是能等得了的。
花朝第一次来英媛女学,苏锦意原本还想叮嘱她说话做事仔细些,没想到小丫头第一天,就跟西院这边的下人们混得很熟了,甚至一个负责园子的婆子还想认她做干女儿。
到了中午吃饭的时间,花朝又跟李厨娘混得比亲母女一般。
“大姑娘,李婶儿说请奴婢回头去她家里玩呢。”花朝乐呵呵地说。
“那你去吗?”苏锦意问。
“看情况吧。”花朝凑近苏锦意道,“其实奴婢知道,李婶儿不过是看在您的面子上,不过万一以后用得上呢。”
这句话,苏锦意听着很满意,这觉醒太到位了。
于是苏锦意决定以后出门的时候就带花朝了,这丫头是个社牛啊。
好不容易熬到下学,一切都顺利,包括马车恰到好处地在玉颜阁门口坏掉了。
“都安排妥当了吗?”苏锦意问花朝。
“大姑娘放心,玉颜阁后面有个小门,从那边出去就行了,掌柜的不在,今日当值的是文管事,他是李管事的人。”花朝把一切都打听清楚了。
“办得不错。”苏锦意这才下了马车。
玉颜阁的人看到苏锦意有些意外,虽说知道她现在是玉颜阁的东家,但毕竟是个小姑娘,能随意出侯府?
“大姑娘,您来了。”文管事迎了上来。
“文管事,马车正好在这儿坏了,大姑娘进来喝杯茶。”花朝微微抬了抬下颌。
“大姑娘请。”文管事把苏锦意往里面引。
“我就不占用贵宾的屋子了,去后院吧。”苏锦意说着便往后院走。
后院的这个屋子并不大,里面的摆设也一般,但却极为清静,毕竟这是做胭脂水粉的,一般人也不会往后院来。
等到文管事送了一壶茶和点心过来,花朝便道:“文管事您忙去吧,大姑娘歇一歇,不要让人过来打扰。”
文管事自是听从,原本这里也没人来。
等到文管事离开,苏锦意便示意花朝在这儿等着,自己从后门出去了。
按照花朝说的,往前走几步便是隔壁茶楼的后院,从后院便能去茶楼的包间。
苏锦意刚到茶楼后院,友庆便迎了上来。
“见过苏大姑娘,这边。”
友庆弓着身子在前面引路,心里却暗道,这苏大姑娘胆子还真是大,这若是旁人,哪里敢。
听到细微上楼的声音,裴祈安的身子僵了一下,他这还是第一次单独面对一个姑娘。
很快,便听到苏锦意在身后道:“见过裴世子。”
友庆看着裴祈安的背影一脸不解,世子要说也是挺关心这苏大姑娘的,怎地这会儿又背对着人家?
裴祈安颇为艰难地转过身,却见苏锦意一个人,不禁问:“你家丫鬟呢?”
苏锦意一愣,回:“我让她在玉颜阁帮我看着。”
原来如此,裴祈安知道自己有些莽撞了,但还是正色问道:“不知苏大姑娘要见我,有何事?”
苏锦意见裴祈安一本正经的模样有些诧异,想着他现在已经是刑部的人了,也能够理解。
时间紧,苏锦意也没再多想,立即将六顺的事说了出来,又道:“世子,觉得六顺这事儿有些蹊跷,先不说他,便是人拐子是要拐人卖钱,哪里还要给银子让人帮忙的呢。”
“除非,他就是想要拐你弟弟。”裴祈安道。
友庆听着直朝裴祈安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