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烧不退,苏锦意只能继续请假。
陆云恩等人有些放心不下,于是跑到东院去找穆君竹。
穆君竹心里正烦着,她娘说了,过年的时候要安排几场相亲,左右打听了一下,与定北侯府无关,不由得心里很是气恼。
跟温氏嘀咕了几句,温氏却道:“你当我不想你嫁到定北侯府?我还希望你成为太子妃呢,可嫁得进去吗?”
穆君竹小声道:“我也是侯府嫡出的姑娘。”
都是侯府,裴祈安虽是世子,但他还是过继的呢,又不是定北侯亲生的。
穆君竹觉得她爹穆大爷早晚都要当上世子的,自己的身份并不比裴祈安差。
只是大家都说他是人有福气的人,长得又好看,太多人盯着他了,才把他捧得看上去格外贵重罢了。
“嫡出是嫡出,你爹不是侯爷,连世子都不是。”
温氏说起这个,心里的怨气都控制不住,也不知道那两个老的是怎么想的,嫡长子居然不请封世子,也不知道要再等到什么时候。
“娘,女儿如果能嫁到定北侯府,不定可以助爹一臂之力呢。”
“要不,您去试试?”
穆君竹说到这些也有些面红心跳,但事关自己的终身,还是厚着脸皮说了。
只是穆君竹懂的道理,温氏怎么会不明白。
但想要是一回事,能不能要得到是另外一回事。
“你就真的不怕那疯子找上门来?”
温氏知道,说道理穆君竹是听不进去的,而且道理她未必不懂。
那疯子?穆君竹心里一梗,知道温氏指的是敏惠郡主。
怕不怕?当然怕啊,那真的是个疯子。
穆君竹不想承认,但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嫁到定北侯府的可能性不大。
如果真叫敏惠郡主闹起来,别回头婚事没了,名声也没了,这辈子也给毁了。
为此,穆君竹心里沤得很,却又没法子。
这会儿,陆云恩来问苏锦意的事,不是撞枪口上了么。
“她病了,病得快要死了,你们担心她自己去看吧。”穆君竹没好气地说。
“你怎么这样?你可是苏姐姐的表姐,你就这么咒她?”陆云恩指着穆君竹的鼻子骂道。
“陆姑娘,有话好好说,倒也不必指手划脚的……”
有人过来劝架,可分明是在暗戳戳地骂陆云恩没有大家闺秀的风范。
只是这对陆云恩没用,或者说,对整个功字班的姑娘都没用。
“不好意思做不到,心里有气的时候,没办法好好说话,也没办法不指手划脚。”陆云恩微微抬了抬下颌。
“你们言字班的管我们功字班做什么,我们爱怎么说怎么说。”刘沐晴翻了个大白眼。
“那你们到我们言字班来做什么?”钱四兰忿忿道。
这些日子,钱四兰在言字班的日子不大好过,一直在想方设法地找回自己的地位。
她并不敢去功字班闹,但功字班找过来,她觉得自己就可以说几句话了。
而且自己就算说不赢她们,还有别人在呢。
都这个时候了,钱四兰不信没有人帮自己。
只要有个开口,自己和她们就又是同仇敌忾的一家人。
可跟着陆云恩和刘沐晴过来的杨柳花却道:“我们功字班都如同亲姐妹一般,苏锦意没来上课,我们姐妹心里担心,便过来问一声。”
说到这儿,杨柳花深深地看了一眼穆君竹,才又道:“谁知穆姑娘这个嫡亲的表姐,居然咒苏锦意死呢,啧啧,真是人不可冒相啊。”
穆君竹知道,自己刚刚说那话,气是出了,但如果传出去,对自己是不利的。
想到过年的时候,还要相亲……穆君竹咬了一下舌头,委委屈屈地说:“我说的是真的,不信你们就过去看一眼,她烧得浑身红得跟虾子似的,都不来床了。”
几个人一听这话,知道穆君竹没有乱说,当即便傻了。
“不会吧,苏姐姐她……”陆云恩眼泪“哗”地就淌下来了。
刘沐晴和杨柳花的脸色也不大好,回到功字班,将实情一说,大家的眼圈都红了。
这边的情况传到言字班,穆君竹都有些难以置信,苏锦意才上学多久啊,她们就这样?
“苏锦意怕不是个妖精。”穆君竹嘟囔着。
同时,又有些担心,她们会不会真的去武安侯府?
去了又怎样,自己又没有乱说,苏锦意的确是病得起不来了呀,虽然自己没亲眼见到。
自我安慰的话说了一箩筐,穆君竹还是有些放不下心来,于是放学一回到侯府,便去了毓秀院。
看到穆君竹急匆匆地过来,苏锦意倒是挺意外。
“你怎样了?”
穆君竹见苏锦意靠在大引枕上,不禁有些失望,居然能坐住?
“还好!”苏锦意一笑,“多谢二表姐了,衣裳都没换,便来看我。”
“我哪有没换衣裳。”穆君竹不禁脸一红。
“你袖子上还有墨呢。”苏锦意示意了一下。
穆君竹低头一瞧,果然一坨墨渍在袖口上。
只是墨渍并不大,苏锦意居然就看出来了?真是个妖精。
“行了,你没事就好,我走了。”
穆君竹起身掉头就走,一副生怕别人说她过来探望苏锦意的样子。
走出毓秀院,穆君竹叹了口气,她们明天应该不会过来探病的吧?
自己明日得去书院里说一声,就说,就说祖母说了,为免过了病气,不让过来探望。
反正她们又不会跟祖母对质。
琢磨好了这一切,穆君竹才松了一口气。
只是没想到,第二天过来的不是功字班的姑娘,而是常山王妃。
就连魏氏都没想到,常山王妃居然会过府探望苏锦意,要知道这雪又下起来了,还越下越大。
“王妃,这大雪天的,您有事吩咐一声便是了。”
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