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恩是国公府的姑娘,没人罩着在大昌也是可以横着走的。
可她依旧觉得,得怀庆郡主的青眼,是一件能让人激动得晚上睡不着觉的事情。
而苏锦意在这一刻,才终于觉得,自己在这古代应该是站稳了脚。
这感觉,居然是来自于一位女性,真的让人觉得畅快。
当然,也不可能是男性,苏锦意一直觉得男人等同于首饰,或者饮品,或者座驾……
总之,是一件可能让自己更快乐,或者更轻松的东西,拥有更好,失去也可能会伤心,但安全感这东西,如果在男人身上找,那最后肯定是自讨苦吃,因为他给不了。
从常山王府回到毓秀院,花朝依旧很兴奋。
“古嬷嬷,郡主说,我们家大姑娘也在王府序齿,现在是常山王府的二姑娘呢。”
因为高兴,花朝的小脸儿都粉扑扑的,但古嬷嬷的心里却有些五味杂陈。
这事儿该怎么说呢,古嬷嬷自然是要为苏锦意高兴的,有常山王府撑腰,以后便是侯爷和侯夫人都不会轻易动她。
可成为常山王府的二姑娘……古嬷嬷微叹,老爷不知道,太太应该是高兴的吧,她从不在意这些,只要大姑娘和小公子好。
既然太太不在意,自己一个奴婢又在意什么,苏家也不是什么好人家。
这个弯转过来了,古嬷嬷便由衷地为苏锦意感到高兴。
常山王妃的一句话,让毓秀院在整个武安侯府都成为一个特殊的存在。
“这往后,不是更挨不得碰不得了?”解老夫人是恼的一个。
“祖母,常山王妃对苏表妹很是喜爱呢。”解语慢悠悠地说道。
“都是死了娘的人,你为何就不能让哪个王妃认你做干女儿?”解老夫人狠狠地戳了一下解语的额头。
解语眉头微颤,深吸一口气,还是忍住了。
“苏表妹这运气……”
解语得苏锦意缺爹没娘的,说她运气好像是不大合适,便打住了。
可解老夫人却接过话头:“可不,这死丫头运气倒是好,她爹娘就是被她给克死的,好运气都到她身上来了。”
解语脸一白,这话可千万别传到苏锦意的耳朵里啊。
苏锦意对解老夫人怎样,解语倒是不在意,祖母想利用她的婚事助大哥一臂之力,而她也是想利用祖母活下去。
只是解语怕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这话没传到苏锦意那里,但却传到了瑞和堂。
“大把年纪了,依旧不懂事。”魏氏叹了口气。
品嬷嬷只是在一旁陪着笑,什么话都没说。
这时,外面有小丫鬟通传:“夫人,解老夫人来了。”
“来什么来?”魏氏没好气地说,“我现在忙着呢,让她先回去。”
外面不止有小丫鬟,还有嬷嬷,魏氏既然说了话,解老夫人自然便进不来。
“我真不耐烦见她。”魏氏又对品嬷嬷道。
“解老夫人只是不太会说话。”品嬷嬷又笑了一下。
“算了,这辈子也别指望她能改了。”魏氏摇了摇头。
正说着,一个小丫鬟过来在品嬷嬷耳边嘀咕了一句什么,品嬷嬷的脸色变了变。
“怎么了?”魏氏看向品嬷嬷。
“说是表公子哭了。”品嬷嬷小声道。
“锦彦?”魏氏又问。
除了苏锦彦,解宗也在府中住着,可他多大人了。
“夫人,是解家的表公子。”
品嬷嬷也觉得这事儿有些难以理解,多大的人了,哭什么呢?
“走吧,过去瞧瞧。”魏氏起身道。
品嬷嬷怀疑魏氏是因为好奇,否则这事儿哪儿需要她亲自过去了。
两人走到了前院解宗住的院子,刚进院门,便听到他的哭声。
魏氏和品嬷嬷对视一眼,哭得还挺厉害?
“祖宗,你可快别哭了,有事便跟祖母说。”解老夫人的声音从里面传了过来。
魏氏恍然大悟,难怪不让她进来,也没听见她闹呢,原来是知道解宗出事了。
这时,解宗抽泣道:“祖母,跟您说有何用。”
解老夫人心疼的抱住解宗:“傻孩子,祖母是没用的,可是你姨祖父和姨祖母可是侯爷和侯夫人。”
解宗的哭声终于收了会儿,但下一刻还是道:“没用的。”
解老夫人急了:“如何就没用,你先说说看。”
“我不想在族学读书了,我想去白鹤书院。”解宗看向解老夫人,“听说白鹤书院都是名师,孙儿去了白鹤书院,一定能考上状元。”
魏氏在外面听着,都有些无语了,这状元是一般人说考就能考得上的?
就为这个,哭上了?
可解老夫人却道:“你莫急,祖母这就去跟你姨外祖母说。”
“别说了。”魏氏走了进去,“那白鹤书院哪里是一般人能去的。”
“姨外祖母。”解宗立即起身朝魏氏行了一礼,脸上还挂着泪珠儿。
“就为这个,哭了?”魏氏觉得穆家的姑娘们都不至于此。
“姨外祖母,他们说我考不上秀才,往后也娶不上好的妻室,有了后娘就有后爹,家产也没我的份……”
解宗的话还没说完,解老夫人却跟着也哭上了。
“你们这……”魏氏只觉得头痛。
“大姐,我们祖孙俩的命好苦哇。”解老夫人边哭边嚎。
魏氏想到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说什么。
品嬷嬷心里却暗道,当年您可是吵闹着要和离的,如果不是姨老爷没得快,不定就离成了。
“亲事由天定,再不济还有我在呢。”魏氏勉强劝了一句。
“大姐,那白鹤书院的事呢?”解老夫人还是没忘了这个。
“这可不是我说说就能上的。”魏氏摇头。
“可锦意那丫头你怎地就让她去了英媛女学。”解老夫人嘀咕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