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庆一看这架势,不由得心惊,还是第一次见世子这样。
“花朝,你们家主子给我们世子写了什么要命的东西?”
友庆怀疑苏锦意是反悔了,不打算和自家世子在一起了,要不然世子的脸色为什么这么难看。
想到这儿,友庆都替裴祈安感到冤枉,堂堂定北侯府的世子啊,却被一个女子给困住了。
但友庆还是希望苏锦意能改变心意,他一直跟着裴祈安,知道能入他眼的女子几乎没有,否则,他怕自家主子最后会落发出家。
到那时候,自己不也得跟着,可是他还想成家立业呢。
“主子写了什么,我一个做丫鬟的怎么会知道。”花朝瞪着友庆,“再说了,主子的事儿你问这么多做什么。”
可若什么都不知道,那怎么替主子办事啊。
友庆暗嚎,但实际上却嗡声嗡气地回:“知道了。”
这一刻,友庆心里是悲凉的,自己主仆二人,是不是天生欠她主仆二人的?
这时,裴祈安走到花朝面前,冲她行了一礼,吓得花朝竟跑得老远去了。
裴祈安:……
友庆在一旁战战兢兢地说:“世子,那是花朝,苏大姑娘的丫鬟。”
……不是苏大姑娘呀,你乱行个什么礼啊。
“你去给她行个礼。”裴祈安说道。
花朝已经跑得那么远了,他一个世子,总不能追上去。
啊?友庆傻了,我也得行礼?世子这是要把她们主仆都供起来?
“世子,为何非要给花朝行礼呀?”
虽然花朝说不能问主子的事儿,但友庆还是有些忍不住,就算是行礼,也得行得明明白白的吧。
好在裴祈安今日心情好,回他:“让她替咱们把这礼回给苏大姑娘!”
啊?还可以这样?!
见裴祈安不像是开玩笑,友庆也没再多问,反正不是反悔,让世子成和尚就行。
友庆老老实实地走到花朝面前行了一礼,又将裴祈安的意思说了。
“转,转给我们家大姑娘?”花朝也没见过这种操作。
“嗯呢!”友庆眼巴巴地看着花朝,希望她主动说一说,那纸上究竟写了什么。
这哪怕写了一些撩人话,也不至于要行礼吧。
奈何花朝也不知道,她远远地朝裴祈安回了一礼,便跑回到马车上了。
“世子,花朝好像吓着了。”友庆看向裴祈安。
“嗯!”裴祈安毫不在意。
友庆瞟了一眼裴祈安手中的纸,却也不敢多说,但裴祈安却递了过来。
嗯?友庆不敢拿:“世子,这是小的可以看的?”
“可以。”裴祈安点头,“但得保密,否则你小命就没了。”
友庆一听这话,更不敢拿了:“世子,小的怕夜里说梦话。”
“哦。”裴祈安再次点头,“要不你现在就把命给我?”
“嘿嘿,小的命始终都是世子您的,您要拿不是随时随地的事么。”
话虽这样说,但友庆还是飞快地把纸拿在了手里,苟一日是一日。
纸上并没有写什么,只是画了一把画,那画上面写了句话:祝君岁岁年年,万喜万般宜。‘
这是生辰礼?这也不是什么名家的画作啊……但友庆眼睛看到那画儿画的什么之后,一张嘴也不由自主地张开了。
“世,世子,这是兵器吧。”友庆的声音很小,很小很小,透着鬼祟的。
“是,你把该买的材料买回来。”裴祈安说道。
“世子,您这是打算自己亲自动手做?”友庆知道裴祈安是个愿意自己动手的人,可这匕首似乎不一般。
“一次不成便多做几次,这个,不能落到旁人手里。”裴祈安目光沉沉。
“世子,苏大姑娘还真的是信您。”友庆不由得感慨,忽然觉得苏锦意值得裴祈安这样对待了。
画上的匕首三面有棱,可放血,有倒钩,可抹毒物,一旦出鞘便是致人于死命的利器。
如此厉害,如此霸道,谁不想独自拥有。
若裴祈安是个品行不端的诡诈之徒,苏锦意的小命就没了。
“友庆,往后无论我与苏大姑娘如何,都要护她一世周全。”裴祈安突然开口说道。
裴祈安不想往不好的一面猜测,可世事难料,万一两年后,苏锦意有了意中人呢?
自己娶她不得,但却还是得护着她。
友庆是他的随从,有些事情自己考虑不周的,他可以补上。
“是,小的知道了。”友庆点头应了。
冲着苏锦意的这样一份情谊,友庆觉得她也值得。
苏锦意听了花朝的转述,又见她端端正正地给自己行了一礼,也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才好。
不过,这真的像是裴祈安干出来的事。
但他明白这三棱刺的重要性就好,也不枉自己这番心意。
苏锦意之所以画这一张图,主要是考虑到他要去北疆,那边的人骁勇善战,万一短兵相接,多一个保命的手段。
很快就到了裴老夫人的寿辰,因为许多姑娘都要去参加寿宴,因此英媛女学这日门外很是空旷。
也是巧,苏锦意进门的时候,便碰到到了钱四兰。
“哟,还真是没想到,今日居然能看到苏大姑娘。”钱四兰故作惊讶道。
“钱姑娘不想见到我,请假不来女学便是了。”苏锦意淡笑着回了一句,“我每日都是这个时辰,钱姑娘不想请假的话,也可以避一避。”
“我为何要避你?要避也是你避。”钱四兰微仰着下颌。
在她看来,苏锦意不过是拍贵女们的马屁拍得好,又不是她自己出身好。
“因为是钱姑娘你不想见到我呀,我可是很想见到你的,所以我不会避的。”苏锦意笑意更盛。
“你……你才不想见到我。”钱四兰知道苏锦意是故意气她的。
“我想的呀。”苏锦意一脸认真地说,“钱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