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朝很是后悔,姑娘说什么便是什么嘛,自己多个什么嘴。
看吧,这火就要烧到自己头上来了。
“有什么好吓人的,姑娘大了就要嫁人,这不是应该的么。”苏锦意颇不在意地说。
“大,大姑娘,没,没这么早。”
花朝赶紧低下了头,这回,她是真的不敢多说了,姑娘的嘴是从不饶人的。
远在千里之外的裴祈安站在城头,望着京都的方向,问友庆:“你说她在干什么呢?”
友庆有气无力地回:“看书!”
这问题自春节以来,世子问了多少遍了,友庆地觉得自己的嘴皮子都回麻了。
可世子还是乐此不疲。
不就是送一箱子书么,又不是送一箱金子。
唉……
“应该多买些书的。”裴祈安还在说。
友庆暗道,如果世子知道“苏姑娘爱看书”只是自己猜测的,会不会打死自己。
想到这儿,友庆抿紧了嘴。
这时,一位穿着骑装的姑娘走上了城楼,对裴祈安道:“祈安哥,我父亲请您吃酒。”
裴祈安看都不看她一眼,只回了一句:“不喝。”
友庆一声暗叹,这黄姑娘也真是的,自家世子的嫌弃多明显,她好像没感觉似的。
“祈安哥,我父亲说有事相商。”黄玉香走到裴祈安的身边,他立即往旁边闪了一下。
黄玉香一笑,并不在意。
黄都军有事相商,裴祈安只能过去。
友庆在马上回头看了一眼,见黄玉香也在上马,不由得小声对裴祈安道:“世子,会不会是咱们猜错了,黄姑娘其实对您没有那个意思?”
“哪个意思?”裴祈安皱眉问道。
“就,就想要嫁给您的意思啊。”友庆只能解释得更清楚些。
“无所谓。”裴祈安回了一句,骑马的速度却并没有减下来。
这里是边城,因此打马过街不在少数,老百姓也不觉得稀奇。
只是黄玉香耳力一贯很好,扣到裴祈安的这一句,也不由得愣了一下。
无所谓?无所谓是什么意思。
自己在意他,他无所谓?
还是自己嫁给他,他也无所谓?
这样也好,只要能嫁到定北侯府,他喜不喜欢又有什么要紧的,日久生情的事多着呢。
再者说了,北狄骁勇,他短时间离不开,这边城,谁还能与自己争锋。
想到这儿,黄玉香耳边掠过一抹红润。
可没想到的是,几个月后,京都的一封书信,竟让裴祈安的情绪躁动起来。
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裴祈安想速战速战回到京都。
黄玉香找到友庆,问他京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以至于让裴祈安不顾大局。
“黄姑娘,世子可没做出任何不顾大局的事来。”友庆挺直了后脊梁。
“我只问你,京都来的书信里面可写了些什么?”黄玉香盯着友庆问道。
“黄姑娘,那是世子的信,小的如何能看到。”友庆回得老实,心里却一声冷笑,哼,当我是什么人呢,世子的信能告诉你?
“莫不是,侯府给祈安哥订亲了?”黄玉香问出了嘴,心里却是一沉。
如果侯府真有要紧事儿,大将军肯定会准裴祈安回京的,他可是武安侯世子。
武安侯这个名声在北疆,哪个不敬着。
再者,自去年冬和北狄打过几仗互有胜负之后,都是在休整期,他回京一趟也不打紧。
可看裴祈安那模样儿,应该是要紧,但也没到可以让他回京的地步。
上头不允,他私自回京,那可是要军法处置的。
要紧,但又没必要回京,只能跟他的亲事有关。
想想,他也已经十八了。
友庆听到这儿,“嘿嘿”一笑,说:“黄姑娘,您与其担心京都,不如担心金翎公主。”
黄玉香听到这个名字,眉头不由得抽了抽。
北狄有求和的意向,但前提条件却是让金翎公主嫁给裴祈安。
那金翎公主听说面目黝黑丑陋,黄玉香本不放在心里,可她这公主的身份……
“难不成,祈安哥真的有想尚金翎公主的意思?”黄玉香试探着问。
“我们家世子哪个都不想娶,但有的时候也由不着他。”友庆一声长叹。
“哼,友庆,你当我是个傻子呢?皇上会让定北侯世子娶北狄公主?”黄玉香一声冷笑,转身而去,再不理友庆。
虽是如此说,但黄玉香还是担心的,皇上的心思谁能摸得透呢。
而裴祈安对自己,一直不冷不热的。
原本觉得时间很是宽裕的黄玉香,不由得紧张了起来,转头就去找她爹黄都军。
只是等到半夜,黄督军也没有回府,黄玉香觉得这也不是事儿,决定为自己打算一回。
可万没想到,黄玉香还没想到好的法子,金翎公主便跟着使团的人进了凉城。
黄玉香亲眼看到金翎公主看着裴祈安的目光,像狼一样,她忽然有些自愧不如。
好在裴祈安对金翎公主并没有什么好脸色,甚至在金翎公主拦着他的时候,似乎忍无可忍地说了一句:“真丑。”
那天,黄玉香自斟自饮喝了半斤酒。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忽然发现自己其实也没入裴祈安的眼,也没什么好得意的。
而苏锦意也坐在院子里看着武安侯府的园景,从春天的苍翠到秋日的炫红,她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还有几个月,自己就要出孝了。
出了孝,就可以吃肉了。
快三年了,走到哪儿身边都跟着人,想吃肉真的比登天都难。
原本苏锦意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可快到日子了,她又馋起来了。
出孝后,高低要给自己吃个炸鸡腿,可惜没有碳酸饮料,否则就太美好了。
但就在这个时候,魏氏把苏锦意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