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您说有没有可能是大少夫人……”品嬷嬷试探着问。
魏氏脸色微沉,过了许久才缓缓摇头。
倒不是相信温氏,而是魏氏觉得这点事儿她应该想得明白。
这事儿对于温氏来说,纯属损人不利己,她如果想的,还敢指望做世子夫人?
温氏房里,其实也在说这事儿。
武安侯府在温氏这一辈里,也就她和柳氏在外面走动比较多,因此她知道也算是正常。
“大少夫人,这也是好事。”费嬷嬷说道。
“好事?为何?”温氏看向费嬷嬷。
费嬷嬷一愣,这不是明摆着的吗?为什么大少夫人还这样问。
“大少夫人,这事儿传出去了,表姑娘和杨三公子的事儿,不就定了么。”费嬷嬷小心翼翼地说道。
“定了?哈!”温氏一声冷笑,“那杨家会不会认为是我们侯府故意传出来?杨家若是这么好拿捏的,又怎么会这个年纪,便成为了吏部的左侍郎。”
朝廷六部,吏部管官员的升迁,向来不是一般人担当得了的。
“您是说,杨家会因为此事而毁婚?”费嬷嬷不由得心头一紧。
“婚都没订,哪来的毁婚!”温氏没好气地说,“你去查查看,是谁漏出的消息,看我不扒了她的皮。”
费嬷嬷不由得暗自叫苦,自己这从哪儿查去。
“大少夫人,会不会是杨家?”费嬷嬷说出了和品嬷嬷一般的话。
“杨家傻么?传出这样的话,让自己没后路可退?”温氏叹了口气,“不过杨家,倒也未必会因此就将之前的话作废。”
“那这便成了,您也宽宽心。”费嬷嬷说着,赶紧递了一杯茶过去。
“宽心?就算事情照旧,可若杨家因此对锦意心里有芥蒂,她这往后的日子只怕也不好过。”温氏抿了一口茶,似乎觉得烫了些,又放下了。
“奴婢还以为您不喜欢表姑娘,是奴婢想岔了,大少夫人您可真是宅心仁厚。”费嬷嬷的好话不要钱似地往外蹦。
“我没你说得那么好,我只是不想她嫁了人,还跑到武安侯府来麻烦人。”
“而且,只要她不嫁给嘉述,我倒对她既没有多喜欢,也没多厌恶。”
温氏看了一眼院子,正好一股子风卷了落叶扬到了半空中。
“费嬷嬷,这院子里的丫鬟婆子该紧紧皮了,连地都扫不干净。”温氏撇了撇嘴。
费嬷嬷立即告了罪,出门便是一通怒骂
几日过去了,品嬷嬷除了查出几个嚼舌根的,什么也没查出来,费嬷嬷更是丁点儿有用的信息都没查到。
“夫人,有没有可能是她们的闲言碎语传出去了?”品嬷嬷猜测着。
这些婆子和别家的婆子有的还沾亲带故的,透出了几句也不是没可能。
但说到底,是瑞和堂没管好,这事儿品嬷嬷也是有责任的。
最后魏氏将那几个婆子赶了出去,倒没有责怪品嬷嬷,叫她狠狠地松了一口气。
这件事中真正的受害者苏锦意,也在琢磨这事儿。
“这人太恶毒了,外人会怎么看您。”令月气愤不已。
“这事儿与大姑娘有什么关系。”花朝都替苏锦意感到委屈。
“但别人可不会这么细想。”古嬷嬷叹了口气,“这世人的嘴,就是杀人的刀。”
要不说女子要谨言慎行呢,但凡沾上一点边儿,都是错。
这会儿古嬷嬷都不知道这门亲事是好还是不好了,凡事都要讲究一个门当户对,否则就会遭人嫉恨。
那毁人的手段,可是层出不穷的,尤其这世家大族,这阴人的事儿可是祖传的。
“那现在该怎么办?”令月看向苏锦意。
“杨家不会这么轻易就此作罢,而那人的目的都没达到,肯定还会有新的手段。”苏锦意说道。
杨家只要头脑清楚,就明白这件事不会是武安侯府干的,更不是苏锦意干的。
而杨家的头脑肯定是清楚的,不然也不会一介寒门,能坐到吏部侍郎的位子上。
况且,杨柳花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想事情都极为通透,更何况是其他人。
杨家确实如苏锦意所料,对于这件事情,也在查,但从来就没想过不求娶苏锦意。
“大嫂,老三又不是娶不到媳妇,怎地非得娶那苏家姑娘?”杨家的大姑太太杨氏不满地撇了撇嘴。
杨氏去年带着儿女过来探亲,便一直没回去。
杨侍郎只有这么一个姐姐,也就多三个人吃饭,一家子人也没说什么。
听到杨氏居然指点起自己儿子的婚事,杨夫人也有些不满。
“大姐,既然已经跟武安侯府有了默契,怎能轻易违约。”
“再者说了,这事儿与苏大姑娘没什么关系,只怕是有心人从中作梗。”
杨夫人说着,便让身边的嬷嬷去前边告诉杨侍郎,自己也要查一查。
“这等小事,为何要让他烦心。”杨氏不满地说。
“大姐,这如何是小事?这一来是离间我杨家与武安侯府,不定还要牵涉到常山王府,二来干系着苏大姑娘的名声,这可是一辈子的事儿。”
杨夫人一直不喜欢杨氏,这会儿自然也不客气。
“是,你是侍郎夫人,你看得远,可我只知道,那苏姑娘丧父失母的,如何配得上老三。”杨氏说着还抹起泪来,“我虽是做姑母的,可哪个做姑母的不把侄子当亲儿子一般,你可不能这么偏心。”
杨夫人都被杨氏哭懵了:“都是我十月怀胎生下的儿子,我偏心哪个去?”
“还不偏心呢?”杨氏放下帕子,“你给老大老二娶的什么样的媳妇?哪个不比苏家的这个什么姑娘强?”
“这是老三自己中意的,再者说了,苏大姑娘哪儿差了?”杨夫人说着也忍不住抚了一下胸口。
“她是个孤女,虽住在外祖家,那也是寄人篱下,回头能有多少嫁妆?”杨氏满脸地不屑。
“嫁妆是其次,这姑娘人正。”杨夫人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