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意呀,要不我送吧。”小苏氏赶紧道,“不知你送到庙里做什么?”
“能做什么,当然是祈福了,不过……”苏锦意顿了一下,才又道,“小姑母真的愿意送?”
见苏锦意这样,小苏氏不禁有些迟疑,这里不会有什么坑等着自己跳吧。
“锦意,是不是有什么为难的事?”小苏氏试探着问。
“小姑母,这往佛前送东西,若是事先探听,没有为难之处才去做,佛祖会怪罪的。”苏锦意温声细语地说道。
“我来送吧!”大苏氏看不过去了,虽然是在自家侄女面前,她仍然觉得太丢脸了。
“行, 那就有劳大姑母了。”苏锦意笑了。
当小苏氏知道大苏氏送了菜之后,还得了一块开了光的玉牌之后,便很是后悔,早知道自己就不问那么多了,也给陈史请一个回来。
“娘,姐不是说过,佛祖面前不能事先探听难不难,您这见有利可图就想着敬佛祖,也一样的道理,搞不好还得罪佛祖了。”陈史说道。
“那是表姐,你哪来的姐。”小苏氏没好气地说,怎么胳膊肘儿往外拐。
小苏氏对苏锦意是有怨气的,她觉得这大侄女儿对大苏氏比对自己好多了,太偏心!
“娘啊,您觉得我叫姐,是我占了便宜,还是苏表姐占了便宜?”陈史问。
“当然是她占便宜,你可是男丁。”小苏氏撇了撇嘴。
“往后你说东,我得往西。”陈史往椅子上一歪。
“为何?你这个白眼狼!”小苏氏拍了陈史一巴掌,轻轻的。
“因为您糊涂啊,我听您的肯定坏事儿。”陈史也没躲,是知道他娘舍不得真打。
“我怎么就糊涂了?我说的有什么不对,你不是男丁?”小苏氏真的有些生气了。
“我是男丁,但没您说得那么值钱!”陈史叹了口气,“我整日游手好闲的,不像苏表哥和林表哥那样会读书,连苏表姐铺子里的小二都不如,我就因为是个男的,就是更金贵些?切!”
“你,你怎会连铺子里的小二都不如?”小苏氏又急又心疼。
“本就不如啊,人家能跑大半天不累,我一会儿就累了,他拿得动的东西,我也拿不动。”
陈史拍了拍自己的胳膊和腿,“得亏苏表姐给我找来了师傅,这才强点儿,但还是不如人家。”
“那你就别跑了,正月初五就跟我回临川算了,我……”
小苏氏的话还没说完,便被陈史打断。
“我不回去,哪怕不学无术,我也要在京都不学无术,我就靠着我姐,她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您也对她好点儿,不许得罪她。”
小苏氏傻了,有一种儿子白生了的感觉。
而武安侯等人知道魏氏先回去了,也有些坐立不安,想知道她跟苏锦意究竟谈得如何了,于是找个理由也回去了。
只是回到侯府,听到魏氏的说法,武安侯半晌说不出话来。
“锦意她,手里到底有多少银子?”武安侯看向魏氏,“跟你无关?”
“我倒是想跟我有关,但凡我手头能宽裕些,我补贴给他们姐弟点儿又怎么呢?没爹没娘的孩子,咱们不疼……唉,我手上有多少您不清楚么?”魏氏越说越觉得心头堵得慌。
“那她那么些银子是怎么来的?”武安侯把卖的那些铺子默算了一下,自己都吓一跳。
“这一路我也在琢磨着,您说是不是常山王妃补贴她的?”魏氏觉得只有这一个可能了。
“常山王妃真的这么喜欢这丫头?”武安侯觉得只是个干女儿,能真金白银地让常山王妃拿银子?
“确实很喜欢!这次锦意的陪嫁中,常山王妃陪送了不少,栖园旁边那宅子,就是常山王妃送的。”魏氏说着心里也有些愧疚,但也只是一瞬。
自己不是不给,是没有,那能怎么办呢。
“那,你没在锦意面前说难听的话吧?”武安侯心里哪怕对苏锦意有一百个不满,但也知道,这会儿不能跟苏锦意撕破脸。
三年前苏锦意只是一个带着弟弟,进京投奔的小姑娘,现在她是定北侯府的世子夫人,是常山王妃的干女儿,甚至和许多高门贵女是密友。
“我倒是没有……”魏氏叹了口气,还是将温氏的事情说了。
“蠢妇!”武安侯气得站了起来。
“我已经让她禁足了,对外称病。”魏氏说道。
其实就算不禁足,温氏恐怕自己也会病上一病,她哪有脸。
没有武安侯府的人,栖园的午膳吃得其乐融融,大家齐心协力把苏锦意哄得笑了一中午。
歇了会儿午觉,这才出门。
苏锦意有些恋恋不舍,如果是在现代,有这样一个宅子,便是嫁了人,也要来这儿住,多自在。
可这是古代,入乡随俗,家里长辈尚在,是不能长期离府的。
裴祈安看出苏锦意不舍,轻声道:“回头我跟父亲说一声,过来住对月。”
住对月的意思,就是去女方娘家住一个月,以慰女方父母的辛劳。
可栖园有谁呀?苏三太爷和大苏氏两口子,这一看就是回来休息的,定北侯肯定不会允许。
既然如此,又何必多此一举。
“不必了,先熟悉侯府要紧,既然嫁给了你,侯府便是我的家。”苏锦意笑颜如花,没露出一丝半点儿的为难。
“锦意,你真好!”裴祈安握紧了苏锦意的手。
“你也好啊,你不好,我怎么会好。”苏锦意靠在了裴祈安的肩头。
“我会一直一直对你好的。”裴祈安紧紧地拥住了苏锦意。
这家伙力气可真大!苏锦意挪动了一下身子才舒服了些。
裴祈安却僵住了,终于明白了什么叫以柔克刚。
马车走了一会儿,却停地下来。
“怎么了?”苏锦意都快要眯睡着了,“出什么事了么?”
“不是,下车去看看?”裴祈安轻轻地拍了一下苏锦意。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