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活人对话,总比盲目地换房间要好。
“那我们更得在他们过来之前,把事儿办了。”外面那人大声道,“快开门,我们拿点儿首饰银子就走,若是等我们进去了,那就不是拿点儿钱财的事了。 ”
“有本事你们就进来,定北侯府的女眷你们当是纸糊的不成。”苏锦意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强行镇定下来,使对方听不出端倪。
门又被踹了一下,腊梅和寒梅脚都软了,但张氏和裴长乐倒还能撑住。
尤其是裴长乐,如果苏锦意这会儿能回头看一眼,就能瞧见自己这位小姑子眼睛正亮晶晶地看着自己。
“我们不是寻常人家的女眷,可不是那么好杀的,杀了我们你们定然逃不走,于你们有什么好处?”
“难不成,你们以为定北侯府查不出你们的身份?祸及不了你们的家人朋友?真是笑话,若真如此,定北侯府能护卫大昌?”
“我要是你们,就识时务为俊杰,交代出自己究竟受雇何人,不定还能戴罪立功,从轻发落。”
苏锦意说了这么半天,外面才响起一句:“你如何知道我们受雇于人?”
“你们方才应该进了东边的厢房,可是?”苏锦意问。
“没错!”
门外那两人对视一眼,被苏锦意一语道破,竟有些不敢动手了。
“我首饰和银票可都在那间厢房里,你们看都不看就出来了。”苏锦意又道。
首饰和银票?槐黄看了一眼桌上的包裹,这不都在这儿吗。
敢情,世子夫人是诈他们的呢。
槐黄真的是服了,这个时候,敢诈这种贼人的,只有世子夫人了吧。
“屋里黑,我等没瞧见罢了。”
“快开门,拿完了东西我们就走。”
门板又被踹了一脚,门栓上已经隐隐有了裂纹。
“我都已经说了东边的厢房有首饰和银票,你们为何不去?”苏锦意大声道,“你们如果再踹门的话,血气上涌,到时候毒发身亡,苦的可是家里的妻儿老小。”
“毒发?什么毒,你别糊弄我们。”
“你跟她多说什么,她分明是在拖延时间。”
房门又被踹了一脚,甚至还有用刀劈门的声音。
苏锦意赶紧大声喊道:“你们的脚是不是有些麻,尤其是脚后腿。”
门外顿时没了声音。
“我好像,真的有些麻。”
“既然已经活不了了,不如把她们解决了,希望他们说话能算话,否则不也是白死。”
说完那两人又要动手。
苏锦意:……愚蠢的脑回路。
“我们可以寻太医帮你们解毒啊。”裴长乐突然大声道,倒把张氏给吓了一跳。
张氏看着裴长乐,暗道,这孩子怕不是疯了,太医怎么可能给这些贼人解毒。
可门外却传来一声:“你真的可以解毒吗?”
但很快就被另一人拉走:“她们唬你的也信!”
可就在这时,护卫们进了后院,两个贼人原本心里就虚得很,生怕毒发,又见护卫人多,哪里敢动手。
这时孟夏过来敲门,苏锦意的脚却有些挪不动了,还是槐黄开的门。
“世子夫人,二太太,三姑娘,你们受惊了!”孟夏朝几人行了一礼。
“无事无事,来了就好。”张氏忙道。
这时,护卫的头领来请张太太的示下,那三个贼人如何安置。
“锦意,你说呢?”张氏看向苏锦意。
“娘,带回府交给父亲处置吧。”苏锦意觉得这伙人不简单,她不愿意伸手。
这时,郑氏和盛氏终于打开房门,匆匆地跑了过来。
“娘,儿媳不孝。”郑氏和盛氏一起跪在了地上。
“快起来,今日这等凶险,岂能怪得了你们。”张氏示意她们不要多礼。
确实凶险,可苏锦意却过来了,她还是世子妃,这这样明显的对比,傻子才会装不知道。
郑氏有些讪讪的,盛氏却直接道:“我可真是吓坏了,几次想过来,但到底没敢。”
张氏摇了摇头:“叫我我也不敢。”
郑氏看着苏锦意:“还是四弟妹胆子大,要不能做世子夫人呢。”
“原来我嫁给世子还与这个有关,大嫂不说我还不知呢。”苏锦意一笑,“说起来还真是托了那几个贼人的福,要不这辈子都还被蒙在鼓里,回去我定要找世子问上一问。”
“你大嫂逗你玩的呢。”张氏赶紧道,且又不满地看了郑氏一眼:“往后不要再说这种话了,一府的世子夫人,怎能是为着胆子大的缘故娶进门的,你说出来也不怕别人笑话?”
若在以往张氏或许就算心里不满,也只是回去敲打,可今日如果没有苏锦意在,她都不知道自己和裴长乐会如何。
投桃报李,是个人都懂!
再者,苏锦意吧,聪明是聪明,但做事也没个章法,谁知道她这话是说真的,还是开玩笑的。
她若真的说了,就裴祈安那脾气,如果苏锦意真的问了,谁知道他会怎么做,张氏想想就头痛。
“母亲说得是。”郑氏转身向苏锦意行了一礼,“向四弟妹赔罪了。”
苏锦意微微颔首,并没有回一个字。
这时裴长乐终于问出了自己的疑问:“四嫂,那两个贼人真的中毒了吗?”
苏锦意摇头:“我也不,也许,没有!”
“啊?”
不止裴长乐,张氏和桂嬷嬷也都愣住了。
“那两个贼人不是说脚跟是麻的,跟你说的可对上了。”张氏说道。
“娘,那是他们在外面冻麻的。”苏锦意说道。
当你忽略了这个问题,而被别人非常自信地冠以另外的解释时,就会不由自主地信以为真。
张氏、裴长乐:……竟是如此!
“四嫂,你真是太聪明了。”裴长乐一脸崇拜地看着苏锦意,“你收我为徒弟好不好?”
郑氏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