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眷哥儿,你快去找你娘吧,她也被昨儿夜里的事给吓到了。”张氏说道。
“娘,昨儿夜里怎么了?”裴祈安问张氏,王眷也停下了脚步。
“进了几个贼人,抓住了,你一会儿带回去审审。”张氏并没有说将贼人交给定北侯的事。
倒是裴祈安一听这话,眉头便皱了起来。
这种天气,会有贼人上山?这贼人怕不是偷盗这么简单。
“立刻去办。”裴祈安对身边的友庆说道。
“小的这就去。”友庆也看出事情不同寻常。
收拾了一应物品,等王夫人一家子也出来了,便一起坐马车回程。
裴祈安也没骑马了,坐上了苏锦意的马车,把槐黄赶到了后面婆子们坐的马车上。
苏锦意正好将昨夜的事情,跟裴祈安好好说说。
事情说完了,天上又下起了雪。
“又下起来了,什么时候能停。”苏锦意秀眉微蹙。
“锦意,钦天监传出消息,说今年恐怕有雪灾。”裴祈安把车帘撩开一点缝,忧心忡忡地说。
“那咱们得多备些粮食。”
苏锦意迅速回忆了一下,自己的铺子和庄子上的粮食,然后发现裴祈安有一个庄子上的粮是最多的,得让花朝安排人赶紧拖回来。
万一形成雪灾,估计有不少难民进京,到时候粮食放到庄子上也危险,想进城只怕更难。
具体的,还得回去看看账本。
“锦意……”裴祈安往苏锦意这边又挪了挪,虽然两人已经很近了。
“你有事就直说。”苏锦意看向裴祈安。
“若是北疆也下雪,恐怕有战事。”裴祈安压低声音道。
苏锦意张了张嘴,只觉得血液都凉了下来。
“你的意思是,你可能又要出征北疆?”苏锦意缩了缩身子。
“朝中将领不少,只是我父亲是定北侯,一向擅长与北狄作战,我……”裴祈安捏着苏锦意的手,“很有可能会再次出征。”
而且上次是小打小闹,这次恐怕就是大战了。
苏锦意看着裴祈安欲言又止,上一次他去北疆,快三年才回呢。
“你……可愿意?”裴祈安轻声问道。
过了许久,苏锦意才点了点头。
“愿意!”苏锦意深吸一口气,“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我虽舍不得,但你想去,便去吧!”
这话说完,苏锦意的眼眶也湿了。
“你先别伤心,还没到时候,也未必会让我去。”裴祈安冲着苏锦意笑了笑。
“我,我没有伤心……”苏锦意脸一红,转身第一次主动地抱住了裴祈安,“没定下的事情,咱们就不多想了。”
就这样一直相拥着到了定北西侯大门口,马车刚停下,便听到槐黄在外面道:“世子夫人,侯府门口停着常山王府的马车。”
苏锦意一愣?常山王妃来了?这也太快了些吧。
说来也巧,昨日常山王妃正好去军营里看怀庆郡主,女儿不回来,只能自己去看了。
天冷了,也送些物资过去。
回府的时候,正好遇到赵氏的马车进城,常山王妃好奇,她出城干什么?锦意有没有跟着?于是便着人打听了一下,才知道定北侯府的女眷除了裴老夫人都去了,最后只有赵氏和她女儿回来了。
常山王妃原本没当回事,赵氏那人她瞧不上,不跟着苏锦意更好些,省得讨人厌。
可到了午后,雪下大了,常山王妃就有些担心,使人去定北侯府问,才知道苏锦意和张氏都还在山上呢。
同时也打听到赵氏说的那些话,不由得怒从心头起,自己的女儿自己都没使唤过,她凭什么?
当时常山王妃就要去定北侯府,但被无忧给拦住了:“王妃,今早才上的山,您这会儿过去,没得叫定北侯府误会咱们盯着他们府上呢。”
“误会什么,你看这多大的雪,她倒是好,气了锦意一顿,自己躲回来了。”常山王妃忧心忡忡地看着天上的雪,“我倒要问问她哪儿来的胆子。”
“往常也有敬香被阻在山上的,不碍的,您明日再去岂不更名正言顺些?到时候说话也理直气壮。”
无忧苦口婆心地劝道,“二姑奶奶往后还得在定北侯府过日子呢,您护着她是好事,可太护着了没得叫人小瞧了她。”
无忧虽这样说,但常山王妃也明白她的意思,太护着了,搞不好还叫苏锦意在侯府不好做人,她往后可是要执掌侯府中馈的。
常山王妃深吸一口气,忍了!
以往常山王妃能忍不少事儿,自从认识苏锦意以后,她发现自己越来越不能忍了,但也越过越畅快。
这会儿,常山王妃正带着几个丫鬟坐在赵氏面前:“听说你身边缺人用,我便给你送了几个过来,个顶个儿都是极好的。”
赵氏脸色隐隐发白,这几个丫鬟那叫一个燕瘦环肥,个个看着都不好惹的样子,她哪敢收。
“王妃的好意心领了,定北侯府虽比不上常山王府门第高,但几个丫鬟还是有的。”赵氏将脸别向一边。
常山王妃看到赵氏这小家子气,便忍不住撇嘴。
“有丫鬟还要世子夫人来伺候?那就是不懂规矩了。”常山王妃扭头对无忧说,“明日送两个嬷嬷来。”
“是,王妃!”无忧笑着应了。
“常山王妃,您这是不是欺人太甚了些?就算您是王妃,也不能到我这院儿里来指手划脚的吧。”赵氏原本对常山王妃是有些惧意的,但这会儿也忍不住了。
“我这不是好意呢吗?锦意娇生惯养地长大的,后来爹娘过世,我这个干娘可怜她,对她比亲女儿都好,这些手底下的活儿,她哪会?”
“这送你丫鬟,你说不缺,那你为何非得指使她一个不会做事的来伺候你?”
常山王妃丝毫不留情面地盯着赵氏。
“媳妇伺候婆婆不是应该的么?别说我这侯府,便是东宫的太子妃,那伺候皇后娘娘也是应当应份的。”
赵氏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