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竟然是来堵她的!
她哪里管是什么人,跑就对了!
沈清宁当机立断,直接翻墙而入
刚要跳下便看到,底下站着的一人。
傅延侑?当看到那张散漫的脸出现了紧绷的线条的时候,一切都很明了,外头的几个生面孔的小厮,定然是他的小跟班了。
“你怎么在这?” 傅延侑抬头看着墙上的沈清宁,神色有点不自然,更多得是疑惑。
不然呢?
沈清宁冷着半垂眸看着傅延侑,对于又想着对她使坏的人不直接打死已经是日行一善了,还能指望对待的脸色有多好
“干嘛,刚找你兄弟威胁我不要靠近,你这又巴巴凑前找我算账,这算几个意思”
沈清宁看着地上的人沉默不说,干脆又说了一句。
傅延侑的嘴巴不严实又不是个能藏事的,一个刺激便全都抖了,所以沈清宁没有耐心直接推动了进度条。
“我没有让谢瑜邶威胁你,我都没有跟他们提及过你的事情!”
傅延侑扬起头,圆眼澄明,底色还有未曾散去的童气倔强,一副被冤枉的孩子跟大人较劲似的。
他的话倒不像是假的。
“哪里找我干嘛?怀璧其罪,这个道理你该听说过吧!”沈清宁又问了一句
虽然心里相信傅延侑方才的那句是真的,可到底被打扰到了,语气更没有理由变好。
听着她冷淡的语气,被她威胁嘲讽过的傅延侑又不傻自然听出沈清宁已经不耐烦了,连忙小声地说道“我是过来找你道歉的”
“道歉?”
嗬,到底谁的智商出了问题?
这摸黑有正门不走,翻墙而出,门外还有三五成群的小厮把守着,这架势哪里像跟人道歉的,分明是摸黑讨命,顺手抛尸的。
看着傅延侑一脸嫌弃“丢死人”的表情,她有点噎得慌,总感觉他是想要密谋“丢死人”。
“来来来,吃菜!!”
又被冷冷地看着,傅延侑不自在地用公筷又给她夹了清炒金笋。
她本不想来的,不过耐不住傅延侑真狗,缠着非得吃什么“解晦酒”,再加上她本就打算来第一楼吃饭的。
干脆便一起又翻墙出去,坐下一起吃。
她虽饿,不过同一个不熟的人,还是那种半真不假地献殷勤的人,多少有点不太自在,抬头看向了窗户,此时天色已经彻底擦黑了。
就在这时私塾的本来紧锁的大门,此时却开了,一个米白棉袍的身影从里面走了出来,没入了夜色中。
米白色的身影很快便出现了京东大街上的,走进了高挂写着“黄金屋”三个大字的金漆招牌。
那句书中里头的“黄金屋”,大家不陌生,其实就是取自那个意思,听起来俗气不堪,这里却实着就是确实买卖”雅”得不能再雅的东西。
书法、字画、藏书、典籍,你凡是能想到任何风雅之物,他家都有,不仅有即便没有也能给你远赴万里给您找,只有你能出钱。
“小公子,可是要出手什么东西?”出来招呼的店小二,瞧着走进的人,手里拎着一副卷轴便上前眼尖地问道
“我来找你们掌柜的,我家公子的有一副墨柳要出手”
店小二有点想要发笑了,不过他们的店向来也不是个没素质的,耐着性子说道“公子,你有所不知,自从冷公子那半副残柳面世后,各名家都收了笔,生怕被比得没脸,为此他们手里头与柳有关的古画都一同遭了殃,这烫手山芋咱们这店收不下了。”
“你莫急,我也只是找掌柜估个价!卖不卖你家还不一定呢!”书青的向来利嘴,自然多少已经看出了店小二如何的心思。
这样的铺子又不是只有一间,你这虽大,想要在这摆谱那可是不可能的!
小二脸上有点挂不住,已经开始有点想要赶人的冲动了。
“书青小郎,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两人闻声齐回头,一个褐袍男子从里头走了出来,热情地走了过来
“掌柜”小二见有人接下烫手山芋喊了一声便退后了
被自己的掌柜莫名地瞪了一眼后,便底下了头,把该解释面前那个难搞的卖客的来意的话一同咽下了肚。
“书青小郎,可是冷公子要找什么笔墨,派个小子过来告诉一声,咱送过去便是了。”掌柜一脸的讨好地说道
这个小书童他是认识的,毕竟两人不仅是买客的关系,更多的是他多上门想要重金求个墨宝!求了好几年,半个纸片都捞不着。
“不是,今日过来是带着我家的公子的墨柳过来估个价”
“你家公子画的柳?”
冯掌柜激动地声音都变了,“来来来”他刚要伸出双手,又往后一缩,在袍子上擦了好几下才再伸出双手郑重其事地捧过。
急着脚,快步地放置在从旁的长案上,才缓缓地带来
“果然是柳中仙”
“果然是柳中仙呀”
咳咳,书青清了清嗓子提醒。
冯掌柜爱不释手地从画中回神,问了一句
“你家公子心中可是有价?”
两千两黄金!书青比划了两根手指
冯掌柜对于这个要价也是哽了一下的,虽然之前已经有人出过,千两黄金,不过这足足多了一倍数,还是黄金,这就的确不是一般的难度。
“不过这画,的确难得!”
不等,冯掌柜还在哪磨蹭,书青上前,动作很轻但是很快便把画重新卷好,拽在手里头
“诶,你莫急呀,咱这还能商量商量的不是?”冯掌柜一下子急了,连忙上前。
把人又来了回案桌边,“你先等等,这么大的数目我问问东家再说”
“小葵,你招呼一下”冯掌柜给了一个眼色,很是明了,让他先过去把人拖住。
可店小二那是书青的对手,左右劝都不坐,还站在了门口等,显然是一副只听一嘴,不成直接便走人的架势。
这人大晚上地站在门口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