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宁抬手那只挑衅意味的手指抓住,扬脸拽声地说道
“论起无情,最无情是帝王家!”
“危王,请您自重!”
“谢某无拘,你大可以试试”
谢危眸子深邃,看着怀中的女子
“多闻爱情,九悲十伤,又何必去试用呢!”
那他呢,为何你又愿意同他一试!
明明他那性子你却愿。。。。
看着她眉目清明而不染,看上去是那么的清冷淡寡,罢了,若是把你逼急了
沈清宁看见他顿住眼神,嘴角含着一抹扬笑。
该不会是忽然想起年少时候辜负的那位老情人了吧
她想到这里便有些乐了,这通身冷刹之人还有曾经真挚的情爱呀!
抬手学着他方才那游走的手指,勾勒着他脸颊陡峭刀锋的下颌线
“让一个不了解的人呆在身边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
语气挑衅之中染着淡淡的戾气。
这句话不是单是同谢危说的,也是与一语双关地同她自己说的
“谢某天生喜欢冒险”
谢危似乎毫不在意,她的话,甚至是那带着挑衅冒犯地在他脸上游走的曲指。
他不在乎,但是她在乎呀!
有人喜欢冒险,喜欢那种未知的收获所能带来愉悦的刺激,但不是这种冒险所带来的“刺杀”
她又不是变态,谁会喜欢要命的“刺杀”
年戍守边疆的王爷忽然回京,不是有要任便是有要命,谢危这样有实在权在握的重臣,今日回朝无论哪种情况都能引起朝中的动荡。
岂是她一个无名的闺阁女子可阻挡,随便一个轻浪花足以轻易将她淹没。
谢危太危险了,迟早会被他身后的力量误伤的!
一个妄想把她捏在手里给自己的康庄大道垫脚铺花路的沈元柔已经够难缠的了,若还弄出别的什么势力。
她在这权势滔天的皇朝中微小得如同蝼蚁似的,哪能招架得住呀。
“我不喜欢,我只喜欢安安稳稳的日子,自己寻觅个良人,过好一生平淡的日子”
安稳?
谢危觉得这两个字,与她所做的行为相比简直是莫大的歧义,若不是自己博览多年,还真的觉得还真的好好解读“安稳”二字
“沈小姐所谓的“安稳”就是“移花接木”、算计贵胄,还是到花楼里头当花魁娘子呀?
“你这哪一桩哪一件不致于一个闺阁女子于死地”
好你个谢危,把她调查得够仔细的。
“那又如何?我活着本就艰难,危王出身高贵,怎会理解饥无食,寒无衣的感觉”
“若是危王对我这般折辱,就是看不习惯我为自己活着所做的那些心机筹谋,大可把我杀了!”
“如若不是,还请您高抬贵手,放小女子一马,结束了这段有损危王名声的交集”
沈清宁别脸低头,盖着了满腔的愤怒。
敌强我弱,这样的以退为进实在冒险,此时她更不能将自己情绪让他看见
他凤眼收紧了一下,显得锐利又细长。
他算是看懂了,这兔子是急了,急着要跟自己划清界限。
之前的报复小手段,他可以当做她任性的小情调,此番她是真的想逃了!
“没有我的允许,你想要对谁投怀送抱!”
“我没有你想的那么龌龊”
她此时已经被谢危戏谑的口吻所激怒了,扬脸愤怒地看着他
既然事情都能够调查得那么清楚,自然她中毒一事自然也一清二楚,何必比用“投怀送抱”这样的词语来羞辱她呢!
“那诗会的哪些呢,你所搭讪的那些张家公子李表亲,可能够给你所要的?”
谢危,你这个!
她咬了咬牙几乎都要将话骂粗,把心一横,
嘴角扬起了笑意,谄媚又张扬
“对,危王说得没错,我就是这样的人,那又如何?我为自己筹划有什么错吗?”
“他们看不上我,那便换了一批,京中的皇亲贵胄那么多,总能谋得一个”情投意合“,”所以危王,我劝你还是离我远点,省得污秽了你的眼睛“
“沈请宁,你!”
“你就为了那些宵小无知想要逃离本王!”
“你就是这样想本王的?”
谢危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大手手指用力的关节钳她扬开的嘴角,僵住了那抹讥笑。
“是又如何,不是当如何?”
“危王,已经将我自尊捏了个粉碎,还在乎我的心如何想吗?”
“我沈清宁不是早就是您捏在手中的玩物,随时随地地任由您随意的戏弄!”
“好,今日本王便如你所愿,来日你若求到本王面前,就不会如同往昔那边的“温雨细润”
谢危那话一撂,甩手离去,眼神寒瑟,没有半分的留恋。
沈清宁看着那抹红消失在眼前,她明显松了一口气,有些乏力地斜落着软着身。
谢危方才通身的潇杀实在让人渗人,果然是沐血沙场之人,她多害怕这货气急了大手一用力便将自己抹了脖子,毕竟她这样的人对他们这类人来说,即便是死了同随步踩死了蚂蚁一般,谁会在乎呢,估计连看都不带看。
只待平稳了气息,她便走了出去,把门关上,为了谨慎起见她还吹灭了房间里头的烛火,仅剩下离得很远并必能照亮床头的一盏。
她躺在床榻上的她来不及为侥幸从虎狼之嘴暂逃而庆幸,她需要养精蓄锐,明日还有一场好戏等她上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