颅手术,给你治治脑子。”赫蛊半真半假的开玩笑,“我好奇很久了,想你是不是脑子有泡,不然怎么有病成这样,这次终于能知道了。”
夏晡默然不语。
空气安静了片刻,赫蛊见他不搭理自己,揉了揉眉心,破罐子破摔道:“算了……要不你解释一下,脑子里为什么会有铁钉这件事?”
夏晡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
赫蛊道:“医生说,这样的伤势你活不下来,能维持生命体征到现在,是不可能的事。”
“……”夏晡安静了很久,这才摸上自己的头顶,他哑笑一声,“指不定我是医学奇迹呢?”
赫蛊平静地看他:“医学奇迹,明天跟我进医院取钉子,可以吗?”
“哦。”夏晡闷闷应了一声,低头扒饭。
之后没人再说话,等确定夏晡吃饱之后,没洗过碗的太子殿下又破了一次例,捡起盘子和碗筷就进了厨房。
青年跟在他的屁股后面,赫蛊去哪儿他去哪儿。
见人低头冲水洗碗筷,夏晡环顾四周,发现这个厨房除了基础的锅碗瓢盆其他什么都没有,就连调料和油都是现买的。
没有洗碗机也正常。
这个过程赫蛊情绪稳定到不可思议,平常一点就炸的人拿出了十二万分的耐心。
夏晡在他身后直直看了背影半天,还是开口了。
“脑颅进了钉子,因为我是顶尖治愈系异能者,没死成。”夏晡笑着说,“不过我也死了一次,死法挺搞笑的,说出去都丢人。”
赫蛊回头看他,意外的沉静安和,等人继续说下去,
夏晡尴尬地摸摸鼻子,含着声音:“……我是饿死的。”
赫蛊诧异一瞬:“饿死?”
“嗯,醒来就又活了,我厉害不?”夏晡打哈哈,走上前去解赫蛊的围裙。
他说:“被囚禁起来了,逃不出去,活活饿死的。”
青年说的寥寥几语,内里包含的信息不可谓不大,赫蛊听了全过程,没有表露异样的情绪。
“知道了,你别讳忌行医就行。”赫蛊掐了一把他的脸,“明天进医院,等做完手术之后,每天定时和心理师,营养师,修复师接触,我给你安排。”
夏晡笑眯眯点头:“好。”
他想起什么,又问:“这一套下来,不贵吧?”
赫蛊笑笑:“不贵。”
夏晡又信了,连连点头:“不贵就行。”
黑夜很快降临,星辰悬挂在天空。
到了时间两人就洗漱睡觉了,没有开灯的房间黑沉沉的,像择人而噬的野兽。
夏晡仰躺在床上,他睁着一双眼睛,感受身旁熟悉的温度,想起白天发生的一切。
脑子里纷乱无章,有一种莫名的情愫引导着夏晡,所有的记忆纷至沓来,有生前的,有现在的。
以前的不必多说,现在这一世的记忆,居然全是围绕着赫蛊。
样貌,神态,言语,行为……
只要一想,居然全是赫蛊。
今天意外的发现让他有点恍惚,一个人会对玩宠付出那么多的耐心和金钱吗?
“哥,你喜欢我吗?”
浓黑黯然的夜,夏晡偏头看向身旁,缓慢地把脸凑近赫蛊,平静到可怕,“我有点分不清了。”
是把他看做宠物床伴的喜欢,还是对一个平等人类的喜欢?
是把他当做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小狗,还是真正放在心尖上的男朋友?
夏晡从来不要一个正经承诺,连男朋友的名分都无所谓,因为他对自己的定位都是前者。
他现在有点疑惑了,赫蛊对他的感觉究竟是想睡,还是喜欢?
这人的性格霸道强势,控制欲重,天生的锋芒戾气,理所应当的上位者。
称不上温柔细腻,也说不上多体贴入微。
但对夏晡总是有求必应,事事回应。
夏晡问:“你喜欢我吗?我好像有一点喜欢你了。”
空气骤然沉默,均匀的呼吸声不变,可青年知道他醒着,只是不想睁眼回应他而已。
在诡异的气氛里,夏晡转过了头,把自己缩回了被窝里,他看着自己十指相扣的手,赫蛊的手指修长分明,好看的赏心悦目。
夏晡渐渐看失神了。
“……喜欢是很重要的东西。”
突如其来的声音把他惊醒,夏晡怔怔抬头,对上了黝黑平静的眼睛,赫蛊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睛,就这么看着他。
青年回神,把削尖的下巴抵在他的手臂上,那双漂亮的眼睛还是灰暗阴郁,只不过在不知道什么时候,眼底浓郁的死气散去了很多。
他是依赖赫蛊为生的菟丝子,把自己伪装的弱小无害,从强健的树干上吸取想要的养分。
赫蛊可能很清楚,但他不在意。
夏晡问:“喜欢很重要,你是把它给我了吗?”
赫蛊反问:“你喜欢我了?”
“是啊。”夏晡微阖着眼眸,轻声道,“你对我太好了。”
看似对他可有可无,又总是在暗地里纵容,夏晡不知道别人会不会对他这么好,不过大概率不会。
他从来到这个世界开始,就从不展露过分的特殊,看着就像一个弱小好看的废物。
别人会把他当宠物,但不会倾注太多的爱意。
赫蛊闻言点头,他把视线移到夏晡的脖颈上,上面残留着吻痕和掐痕。
他把手掌印了上去,上面的痕迹和他的手掌相触,完美符合,这是赫蛊内心深处的占有和控制。
他真的,不止一次的想掐死夏晡。
赫蛊淡淡道:“喜欢很珍贵,我从来没喜欢过什么。”
从儿时开始的受罚克制,到长大后的理智薄情。
赫蛊不会把喜欢和信任交给任何人。
夏晡眨着眼睛,他摸上了赫蛊的手背,温热柔软,有一种奇异的安全感。
这个男人给他的安全感太足了,在他身边夏晡从来没体会过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