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杨景的解释,潘仁不由皱起了眉头,实在是很难感同身受。
这种荒唐的事情,并不是发生在潘仁的身上。
所以潘仁理解不了郑屠夫的怒火跟做法。
因为旁人在看一件事情的时候,都是以道德标准的眼光去看待的,而事情经历者往往都是受情绪化控制的。
所以同一件事,亲历者跟旁观者的看法,很多时候是完全相反的,但却都有合理的道理。
旁观之人都觉的郑屠夫做法太畜生了、太狠毒了。
就算女儿不是亲生的又怎样?只要尽心尽力将女儿抚养长大,不就是自己的女儿吗?
可这样的事情真要是发生在他们身上,必然会有很多个郑屠夫。
“对了,杨老弟,我听老乔说,你准备参加月底的县试?”这时,潘仁开口问道。
“嗯!”杨景点了点头。
“这很好!”潘仁说道:“你我读书人,就要有一颗报效国家的赤诚之心,你有才能,就不要藏着掖着,大胆展现出来。”
潘仁早就从乔宇口中,知道了杨景在怡红院那天的事情。
也明白杨景上次在县令府的诗词大比上,是故意在藏拙,所以,潘仁现在才会说出,让杨景不要再藏着掖着的想法。
又聊了一会儿,杨景这才离开了县令府。
他先是去了趟悦来酒楼,乔宇早就在悦来酒楼等他了,看到他安然无恙的过来,也是松了口气。
昨天潘仁去地牢见了杨景之后,就派人去告知乔宇杨景的事情了。
当时乔宇就心急如焚,想着怎么把杨景捞出来,甚至都不顾原则的去找潘仁帮忙了,结果被潘仁一番“义正严词”的怒骂给骂回来了。
不过,潘仁也是跟他说了,杨景九成九的可能不是凶手。
乔宇这才松了口气,在越来酒店安静等杨景。
乔宇不是一个不讲道理的人,但他更看重的是情义,所以,得知杨景因为牵扯命案被关进地牢,乔宇根本不在乎杨景是不是凶手,只知道,无论如何,也要把杨景从地牢捞出来。
“老弟,你没事吧?”乔宇关心的问道。
“抱歉,让乔大哥担心了。”杨景感激的说道,离开县令府的时候,潘仁将乔宇找过他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给了杨景。
这也是杨景没有立刻回家,而是到悦来酒楼来的原因。
“你我兄弟,客气个啥?”乔宇笑呵呵的说道:“我就知道,我兄弟是个坦坦荡荡的君子,绝不可能做那般恶事。
我知道你肯定担心家里。
你放心,我昨天已经安排人过去,跟你的两位妻子说明了缘由。”
“嗯。”
“好了,我知道你迫不及待的想回家了,我让人打包了一些菜,你赶紧带着回家去吧,明天咱们兄弟再一起喝几杯。”
“好!”杨景没有再跟乔宇客气,拿上打包好的菜就第一时间回家了。
杨景回到家的时候,赵老四跟一群村民正在帮他修房子,囡囡跟周若谨在屋子外面帮忙递工具、或者给村民倒水,十分懂事。
周若言坐在窗前,正执笔绘制修房子的图纸,只是眉宇间凝聚着愁思。
昨天下午就有衙差送回来了杨景买的东西,另外告知周若言杨景惹上命案官司了。
周若言怕周若谨跟囡囡担心,就没告诉她们。
这样一来,她一个人怀揣着不安,担忧着杨景的安全。
周若言并不清楚此处县里的吏治清明,也不清楚杨景如今在县里已经小有名气,有了乔宇、房大富、潘仁等帮忙。
所以,周若言下意识的认为,这次杨景会出大事。
后来虽然有乔宇安排的人过来转告,让周若言不用担心,杨景会没事的,但周若言还是克制不住自己的心,依旧被担心跟愁思塞满。
看到杨景回来,周若言先是一愣,回过神来,下意识的就从屋子里跑了出去。
“若言!”
杨景看到从屋子里跑出来的周若言,开口喊道。
然而,周若言却直接上来就抱住了她,泪珠已经在眼眶里不停打转,说道:“相公,你回来了,真是太好了!”
“对不起,若言,让你担心了。”杨景说道。
这时候,正在给村民们倒水的周若谨看了过来,见周若言主动跑去跟杨景抱在一起,她黛眉蹙起,一脸不解。
倒是一旁的囡囡见状,也赶紧跑了过去,双手叉腰,老气横秋的对杨景说道:“哥哥,你最近怎么老是不回家?”
“我、我有事!”
杨景随口说道。
从周若言跟囡囡截然不同的态度,他已经猜出来,周若言应该是没将他惹上人命官司的事情告诉给囡囡。
也就在这时,其他村民也朝着这边看了过来。
周若言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赶紧松开了杨景,更是羞涩的红了脸。
“这次又是跟那个青楼的头牌、花魁去花前月下了?”这时,周若谨也走了过来,冷哼了一声,抱起囡囡说道:“走,囡囡,我们别理这家伙。”
“若谨,我……”杨景愣了一下,想要解释。
然而,周若谨却打断了他的话,说道:“男人的嘴,骗人的鬼,我不想听你说话,还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呵呵……”
“……”听到周若谨念出这句诗,杨景苦笑了一下。
这下,杨景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上次在山里,杨景跟周若谨说过怡红院的事情,可他当时只说了跟王凤文赌斗的事情,没有提到云娘,更没说当时做的那首诗。
“相公,若谨那边,我晚些时候再给跟她解释,我先带你去看看我设计的图纸吧。”周若言说道。
“图纸?”杨景不解的皱起了眉头?
“嗯!”周若言点了点头,说道:“我以前看过一些建筑类的书籍,而我三叔更是一名建筑名家,所以,我也略懂一些建筑方面的事。
就想着画个图纸。
这样一来,我们修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