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景已经把话说透了,张传芳也没法再推辞。
当即,杨景就跟张传芳一起去了玉液楼,玉液楼是泸州城的一家妓院,而且是最高档的那种,不是一般人能来这里消费的起。
能来玉液楼消费都是非富即贵,是泸州城有头有脸的大人物。
段瑞是骆县县令的侄子,家世自然不凡,当然能在玉液楼消费的起。
三楼的贵宾房,段瑞正搂着一名娇艳的女子,尽情的享受着。
而此时,杨景跟张传芳来到了玉液楼,立刻就有两名女子上前招呼杨景跟张传芳,但杨景一个眼神,就将她们给吓住了。
杨景跟张传芳手里都提着一口刀,气势汹汹,一看就来者不善。
玉液楼老鸨见状,连忙笑着走了上来,“两位爷……”
“段瑞在那个房间?”杨景冷冷的说道。
“额……”老鸨愣了一下,说道:“两位爷,如果你们是来玩的,欢迎。但你们要是来闹事,恐怕是来错地方了。
我们玉液楼,可不是你们能来闹事的地方。
所以,还请两位爷想清楚。”
“你自己选,是要这张一千两的银票、还是我杀了你!”杨景递给了老鸨一张银票。
“三楼最左边的房间!”老鸨笑嘻嘻的收下了杨景的银票。
得知了段瑞在什么房间,张传芳连忙就朝三楼冲去。
杨景连忙跟了上去,在经过老鸨身边的时候,冷冷说道:“演技差了点!”
老鸨闻言脸色微微一变,微微欠身,没有说话。
杨景跟张传芳冲上三楼,一路上没有遇到任何阻碍,十分顺遂。
砰!
来到三楼最左边的房间,张传芳一脚就将房间的门给踹开了,房间内正在爽的段瑞跟女子被吓了一跳。
女子看到杨景跟张传芳提着刀,吓的是花容失色,赶紧从段瑞怀里挣脱,跑出了屋子。
而段瑞看到杨景跟张传芳,却一脸平静,淡淡的说道:“你们来了啊?赶紧动手吧!”
段瑞虽然跟张传芳在天仙楼发生过冲突,但还不至于要去弄死张传芳的老娘、以及玷污凤娘。
他不过只是这个局中的一枚棋子而已。
段瑞也不想,但却没法反抗。
只能是按照“大人物”的要求,乖乖的“送死”。
看着段瑞,张传芳也没有废话。
他清楚,段瑞只是“大人物”用来对付他的“棋子”。
张传芳走了过去,手中长刀一挥,直接就把段瑞抹脖子了,段瑞当场就惨死了。
就在张传芳杀死段瑞的时候,一群衙役也冲进了玉液楼,堵住了杨景跟张传芳,而杨景跟张传芳也早就料到了这一幕,十分平静。
然后,衙役就将杨景跟张传芳带去了太守府。
太守府的大殿上,燕宗宪眉头紧锁,看着大堂上的杨景跟张传芳,问道:“张传芳,说说吧,你为什么要跑去玉液楼杀段瑞?”
“因为他害死了我老娘、还玷污了我妻子!”张传芳说道。
“段瑞做了这些事情,你可以报官,自然有朝廷的法度去裁决他,你怎么能私自对他下杀手呢?”
“因为我是人!”
“你……”燕宗宪叹了口气,说道:“你这样虽然报了仇,但也毁了自己的前程。”
张传芳没有说话,选择了沉默。
从他提着刀去找段瑞的那一刻,他就做出了选择。
这种仇,如果都能不报,那他真就是枉为人子、枉为人夫……
就算搭上前程,他也在所不惜。
燕宗宪又看向了杨景,问道:“杨景,你跟着张传芳一起去找的段瑞,你这也算是帮凶,你知道吗?”
“不知道!”杨景摇了摇头。
“杨景,你什么意思?”燕宗宪微微一怔,杨景的回答让他很意外。
杨景一脸平静的说道:“按照大周律,为母报仇,天经地义,张传芳的行为并需要承担刑法责任。
张传芳是这次州试第三,功名至少是举人。
按照大周律,凡是举人及以上功名的人,家人一旦被人谋害,是有权力私下报仇的。
而且,段瑞做的事简直丧尽天良,杀这样的人,按照大周律,也是人人皆诛之,张传芳今天也算是为民除害,非但无罪,反而有功。”
杨景这一连串的话把燕宗宪都给说懵了。
虽然燕宗宪是泸州城太守,基本上算是封疆大吏的权力了,在官场摸爬滚打了数十年,但大周律这东西,他自然没法倒背如流。
而杨景又说的这么振振有词,一时间,他都有些拿不准了。
事情根本没有朝着“大人物”预测的方向发展,这让燕宗宪心里有些急了。
燕宗宪看向一旁的师爷,小声问道:“大周律真有这些规定?”
“额,这,这个……”
师爷也是一脸为难。
他哪有功夫去背什么大周律,一般断案,也没几个人会动不动把大周律搬出来,基本都是太守直接判的。
顶多做出判决的时候,会询问一下刑堂的人,量刑是否过重之类的。
哪怕是刑堂的人,也不可能真的能背下来大周律。
师爷看向了刑堂负责人,刑堂负责人皱起眉头思索了一会儿,对着师爷点了点头。
师爷这才小声对燕宗宪回道:“大人,好像真有!”
“……”
燕宗宪直接就懵了。
如果大周律真有这样的规定,那后续要怎么搞?
一切正如杨景的判断,所有的事情,都是蔡嵩阵营的人为了算计杨景做的局,就连去暂代十天县令,也只是好安排段瑞回到骆县去“办事”。
凤娘能够安全的从骆县来到泸州,也是有大人物在暗中安排。
否则,凤娘一个女人,如何徒步来到泸州?
要知道,张传芳来泸州参加州试,一个人都提前走了大半个月,还差点饿死在了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