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胡有德脸上的笑容一丝丝收敛,最后竟僵在那里。
上午,他可是参加了早朝的,亲眼所见赵轶一个人横推句吴使团。
也亲眼所见他砍杀樊豹时的果断和冷酷。
一种不好的预感骤然升腾。
这一次,很可能在劫难逃。
太子敢在金銮殿上砍杀敌国大将,又怎么可能害怕他。
赵轶每踏出一步,都像是踩在他心坎上。
对此,他周围的人却一无所知,纷纷喝道。
“小子,见到胡大人还不快下跪!”
“都给我闭嘴!”胡有德吓得怒喝。
那七品官还浑然不知,依旧在巴结他“胡大人生气了,你小子就等死吧!”
“啪!”
他话音刚落,胡有德反手就是一个耳光。
随后,扑通一声直挺挺跪在地上。
“微臣京兆府尹胡有德,拜见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
他是太子殿下!
闻言,灾民们激动万分,仿佛突然之间看到了希望,大声喊道。
“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那十来个官员吓得双腿发软,怎么跪下的,都不记得了。
赵轶面色铁青,双眸如看猎物一样看着一众官员“想要本宫死?本宫倒要看看,一会儿究竟是谁死?”
“太子殿下饶命!小人知道错了。”那七品官赶紧求饶,如同被一头洪荒猛兽盯着。
赵轶根本没理他,看向胡有德“父皇已经下拨五十万两白银,你就是这么赈灾的?”
胡有德惊慌失措“太子殿下,微臣……不太明白。”
“不太明白?”赵轶怒极反笑“本宫就让你明白明白。”
说完,赵轶大步走到粥棚,舀出一盆,直接从胡有德头上淋下。
淅沥沥的汤水竟然没有一粒米落在他的身上。
“这就是你所谓的粥吗?”
“太子殿下,都怪微臣一时疏忽,让手底下的人钻了空子。”胡有德眼珠一转,立刻将锅甩给手下。
那些官员们都不可置信地瞪着他。
“他说的可是真的?”虽然不相信,赵轶还是问道。
“太子殿下,天下大旱,一粮难求,就算是有钱也买不到,我们那能弄到这些,已经不错了。”
“是啊!这米虽然差了点,但总比草根,树皮,吃泥土好吧!”
那些官员还心存侥幸。
“本宫就实话告诉你们,无论如何,今日尔等全都要死。”赵轶懒得听他们胡扯,语气森然,犹若万载寒冰。
“太子殿下,其实都是胡大人安排的。
“大部分银子都进了他的腰包,我们只拿了小头。”
“就是,我等知道错了,希望太子殿下给个机会。”
闻言,那些官员们怕了,慌忙说道。
“机会?那坑里枉死的百姓,尔等何曾给过他们机会。”赵轶指着深坑,厉声暴喝。
胡有德还想挣扎一下“殿下,他们诬陷微臣,血口喷人!”
“好一个血口喷人!”
赵轶再也忍不住了,抬腿就踹。
这一脚含恨而出,已然用尽他全部力气。
落在胡有德那张马脸上。
“噗嗤!”
一口老血混着几颗带血的后槽牙喷涌飙溅。
连同他头上的乌纱帽也都被踹飞。
剧烈的疼痛,让胡有德昏昏沉沉无法控制,整个身子赫然倒在地上,凄厉的惨叫声响彻云霄。
那些官员看了,一个个吓得毛骨悚然。
堂堂京兆府尹,平时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三品大员。
竟然像狗一样,匍匐在赵轶跟前。
那些灾民和最底层的士兵看了,却暗暗叫好。
是赵轶帮他们出了一口恶气。
“一切都是胡有德干的。”
“对对对,都是他逼我们干的,我们也是没办法啊!
“太子殿下饶命!”
众官员一个劲儿地磕头。
“你们当本宫是傻子,还是三岁孩童,大雪崩塌之时,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不必废话,尔等全都有罪。”
赵轶瞥了他们一眼。
“胡有德,你都不配自己的名字,现在,本宫给你一个机会,老实交代,还有谁参与了贪墨。把你知道的,全都说出来。”
“如果我说了,太子殿下……可否饶我一命。”胡有德抹了一下嘴角的血水。
“不可能,你没有资格和本宫谈条件。”
胡有德惨然苦笑“既然说和不说都是个死,那我何必要说?我为何还要称你的心,如你的意?”
“自然不一样,说了,你可以选择自己喜欢的死法,如果不说,你就会死得很惨,到时候你就会知道,连死都会是一种奢望,包括你的族人。”
“你不用吓唬我,我胡有德什么没有经历过,金钱,美女啥没用过,就算是死了,也值得了,不错,银子是我贪的,沙子也是我叫人掺的,要杀要剐随便!”
胡有德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既然如此,那本宫就成全你。”赵轶懒得和他多费口舌“东宫侍卫听令。”
呼啦!
所有侍卫全都站了出来。
“京兆府尹胡有德及其党羽,徇私枉法,结党营私,贪墨灾银,不知悔改。上对不起帝国,下对不起黎民百姓。故本宫据《大夏律》,赐其死罪,立刻执行。”
赵轶高声说道,随后又转身从着胡有德露出一丝瘆人的笑容“你们不是喜欢钱吗?本宫就剁了你们的双手,看你们拿什么收钱?”
“来人,将他们的双手全都砍了。”
此话一出,全场愕然!
那些官员们呼天抢地求饶,赵轶犹若未见,面色冰冷。
“没听到本宫说话吗?”见侍卫们没有动手,赵轶沉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