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猛,如果你和叶辰安真刀真枪,公平打一场,那没问题,本宫绝不阻拦。但你想借助太爷爷的余威杀人?本宫不能不管。”
听到这话,叶辰安感动不已,下定决心这辈子死心塌地地跟着赵轶。
赵猛号称大夏第一猛将,神威盖世,但叶辰安却不相信。
他自认,若是生死相搏,他有九成把握干掉赵猛。
毕竟他的实战经验要比赵猛多的多。
“若是太爷爷在天有灵,知道你用他的宝剑斩杀忠臣良将,你觉得,他会怎么想?”
说这些话的时候,赵轶脸上是带着笑意,但那对深潭一般不见底的冰冷眼眸里,却赫然有一汪澎湃杀机在暗暗涌动。
“赵猛,本宫知道你为何要急于杀掉叶辰安和本宫身后的这些老兵,你是怕你做的事情败露。”
赵猛强颜冷笑“本王何错之有,有什么可怕的。”
“那你为什么要带兵劫杀?”
“本王怀疑他们叛国投敌!”赵猛咬牙切齿。
赵轶立刻抓住机会。
耍无赖吗?本宫还怕你不成?当即笑道。
“你怀疑?就可杀?那本宫现在怀疑你叛国投敌,是不是也可以杀了你呢?”
“笑话,本王为什么要叛国?”
“这可说不准。”
“那你又如何证明他们没有叛国投敌?”
赵轶眼神淡漠地滑过,不经意地微微一缩“要证明是吧!所有将士听令!解下战甲!”
哗啦!
所有老兵解下身上已经血迹斑驳,破破烂烂的甲胄,每个老兵身上都布满了狰狞的伤痕,和一个个残缺的身体……
看到这一幕。
赵轶身后那群精良的铁甲骑兵,持剑的手不由自主地垂下,露出满是羞愧的眼神。
“赵猛,你不是要证明吗?,他们身上的伤痕就是最好的证明。”赵轶更声音铿锵高喝,声威之势,宛如铮铁相击,清响脆亮。
赵轶眸光扫过那些铁甲骑兵,暴射寒星“还有你们,敢不敢脱下这身铠甲,与他们比一比?”
三千铁甲骑兵不由面带愧色,纷纷躲避他的眼神。
“他们拼尽全力,奋勇杀敌,他们冲出一条血路,九死一生,回到京城。是他们用自己的血肉,保护了你们,守护了帝国。他们没有死在敌人的屠刀之下,却要死在尔等的剑下。尔等可心安否?本宫……绝对不会答应。”
赵轶一身凛然正气,义正言辞,举手投足间都无不流露出浑然天成的王霸之气。
整个现场,无人敢言。
即便赵猛,也被他的气势压得喘不过气来。
秦如一看赵轶的眼神,充满花痴。
叶家父子和老兵们看他的眼神,充满敬仰。
即便赵猛带来的铁甲骑兵中,也有不少人暗自佩服。
赵轶的用行动,不仅征服了叶辰安,征服了老兵,也征服了他们。
片刻,赵轶看向赵猛“这件事,你不可能一手遮天的,本宫已经派人上奏父皇。”
赵猛空有一身力气,带着三千铁骑风风火火地来,却被赵轶一个人挡下。
如同一拳打在棉花上。
“好,明日就让父皇来定夺!”
此刻,赵猛知道再呆下去没什么意义,走时,带着无边的恨意。
三千铁甲骑兵绝尘而去。
“太子殿下威武!”
老兵们发自肺腑的怒喝!
似乎想要急切发泄心中的怨气。
“心里憋屈吧!”
赵轶眯起眼眸,他现在没有过多考虑,就是要用他们这把最锋利的刀将京城里的奸佞,杀得干干净净。
“是!”
“想杀人是吧!”
“是!”
“那就随本宫进城!”
赵轶说完,催马就走。
身后一群老兵,如影随形。
进城之后,由于叶长风伤势太重,赵轶就让叶辰安先将他送回府。
自己则带着其余的人,浩浩荡荡地向着最近的益民米铺钱老板家前进。
一群人穿街过巷,过往的老百姓纷纷躲避。
大夏的阶级划分非常严格,最尊贵的是帝王,再下来是文士,官吏,医卜,僧道,士兵,农民,工匠,最低等的是商贾。
表面上商人的地位最低,但是实际上,却掌握着巨量的社会财富,甚至有能够左右一个国家的命脉。
他们唯利是图,毫无人性,只要有钱赚,什么都可以出卖。
有些京城的大粮商甚至比朝廷都还要富有,他们也不关心会不会改朝换代。
反正只要保住他们的利益,无论是谁得了天下,有钱赚那就行。
除了在天灾人祸时囤积粮食,高价卖出,压榨百姓。
甚至在战时,还向敌人提供军粮。
而他们之所以如此肆无忌惮,没有官员的保护是不可能做到的。
因为,他们终究只是商人,虽然有钱,但没有权力。
看到赵轶带着那么多人。
钱仲达带着一家老小二十多人,跪在地上,大声喊道。
“草民钱仲达,携家眷,恭迎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一片高呼声中,赵轶下马,踏步而入。
俯视着跪在地上的钱仲达,原本澄澈的眼眸,变得寒光闪闪,像钢铁一般坚韧。
“钱老板,咱们又见面了!”
“太子殿下光临,真是贵脚踏贱地,让寒舍蓬荜生辉啊!”钱仲达的头又低了两分。
赵轶环视四周,戏谑道“好一个寒舍?看你这寒舍与本宫的东宫相比,也是不遑多让!”
钱仲达听后,心里咯噔一下,按大夏律,做为商人,他根本不配拥有如此豪华的福邸。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赵轶会亲自到他家里,而且还如此迅速。
硬着头皮诉苦“殿下说笑了,这些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