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些刚才选择投靠陈刚的人,面面相觑,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又选错了路,肠子都悔青了。
“草民孙庆参见太子殿下!”狂笑之后,孙庆砰然跪地,一头磕在地上,斩钉截铁道“多谢殿下为民除害!为草民报仇。”
赵轶负手而立“陈刚多行不义必自毙,孙庆,本宫听林旭东说你是被陈刚陷害的?。”
孙庆看了看众人,沉声道“回禀殿下,不仅是在下,这里还有不少人都是被他冤枉的。”
“孙庆,陈刚已死,你就暂时做陵州府布政使一职,如果做得好,正式的任命,很快就会下来。”
“卑职谢过太子殿下。”孙庆感激至极的磕头。
“起来,跟我们出去吧!”赵轶说完,转身就要走。
见此,那帮刚才站错队的人,一阵磕头求饶。
“求殿下开恩,放我们出去吧!”
赵轶眼眸微眯,看了他们良久,才缓缓道。
“本宫,不喜欢有二心,又或者不够忠诚的人,刚才,本宫给过你们机会,是你们自己没有把握住。”
感受到赵轶那充满压迫力的审视,众人心灰意冷。
“孙大人,看在我们俩相识二十几年的份上,帮帮我吧!”
“是啊,孙大人,求你了。”
见求赵轶无望,他们赶紧向孙庆求情。
孙庆看了看他们,心有不忍,鼓足勇气说道。
“殿下,虽然他们刚才没有通过殿下的考验,但他们被陈刚陷害却是事实,卑职有个不情之请。”
“讲!”
“卑职建议可放他们出去,贬为庶民,永不录用。”
“就按你的意思办吧!”
“谢殿下!”孙庆再次叩拜。
那帮站错队的人,也跟着叩拜,能活着出去,对他们来说,已经不错了。
出了大牢,赵轶又去了陵州府衙,当众宣布了孙庆的任命。
临行时,赵轶将孙庆叫到身边。
“孙庆,本宫给你留了三十万两白银重建陵州府,希望你能善用。这副烂摊子就交给你了。”
“请殿下放心,殿下大恩,卑职一定铭记于心,他日必以死相报。”孙庆郑重道。
“希望你能做到。”赵轶拍了拍他的肩膀,踏步走出府衙。
路上,叶长风长长地叹了口气“没想到死牢里那么多人,只有孙庆一个人经过了考验。”
“人都是会变的,尤其是曾经手握权力的人,一旦失去,才懂得权力的好处,更会加倍对权力的渴望。”赵轶戏谑一笑。
叶长风若有所思,猛然道“殿下,臣忠于殿下的心,永远都不会改变,日月可鉴。”
“本宫知道。”赵轶满意地点头。
回到林家大院。
御林军已经准备好了马车,连同这次抄的银两和财物一起装上车。
看着生活了半辈子的大院,林旭东很是感慨,如今自己要离开了,竟然没有一个人来送行。
不禁感叹世间凉薄。
林嫣儿却对这里,没有丝毫留恋“爹,娘,别看了,以后我们都不回来了。”
林旭东和李玉婷轻轻点头,踏上马车。
倒是道路两旁,送行的老百姓络绎不绝,人山人海。
三千御林军护送着赵轶,向京城的方向而去。
“不好了,快来救人啊!有人跳河了。”
快到中午时分,大队人马经过一个小湖,忽然传来一阵急切的呼救声音。
“快去就救人!”
叶长风一声大喝,一队御林军立刻策马奔腾,向湖心疾驰而去。
御林军骑着马儿,直接冲进河中,将人救人起来。
还好发现及时,跳河的四个人都没什么大碍。
御林军立刻将他们带到赵轶面前。
赵轶仔细地看了看他们。
两个大人,两个小孩。
看上去应该是一家人。
他们衣衫褴褛,瘦得皮包骨头,眼神呆滞空洞,奄奄一息。
“先给他们些吃食!”
两个御林军赶紧递上去几个馒头和水。
男人吃力地接过,先将馒头递给孩子,然后又递给女人,最后才留给自己。
一家人就着凉水,狼吞虎咽吃了起来。
吃饱之后,才稍微有了一些精神。
“到底是怎么回事?”赵轶这才问道。
“公子,我们实在是没办法。”男人泪流满面,看了看妻儿,哽咽道。
“地里出不了粮食,可税赋一点都没有减少,我们已经好几天没东西吃了,我们不会偷奸耍滑,又不想骨肉分离,只好一起去了。或许到了那边,会过得更好。”
“是啊!我们不怨任何人,只怪自己的命不好。”女人紧紧抱着两个孩子,虽然还很年轻,却给人一种饱经沧桑的感觉。
不怨任何人,只怪自己命不好!
这何尝不是一种纯良。
如果一个时代,连最勤劳,最善良的老百姓都无法存活,那这个时代,应该是病了。
看到他们,赵轶就想到了前世的自己。
想给他们一些钱粮,又觉得不妥。
想了想说道“你们可愿意去京城?”
男人一脸茫然“公子,我们在京城无依无靠,去了,又有什么用。”
“把他们带上。”赵轶挥了挥手,上车之后,继续赶路。
“这都是本宫的错!”车里,赵轶轻轻一叹。
林嫣儿眨了眨眼“殿下,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知道他们为什么自杀吗?”
林嫣儿想了想“因为他们买没东西吃,当然活不下去了,才会自杀啊!”
赵轶双手抱在胸前,淡淡道“因为他们看不到希望,这天下,必定还有无数像他们一样的人。而本宫恰好是可以给他们希望的人。”
“人最可怕的就是看不到希望,就像前方一直是黑夜,走不到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