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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珍打量了言朔一番后,又朝百晓生走去。
百晓生不由站直了身子,恭敬道:“先生,学生有礼。”
荀珍微微颔首,凝视了百晓生半晌道:“不错,比起分开时好不少。”
百晓生虽不知荀珍所指,但听得荀珍夸赞,神色不由一喜。他心中本对荀珍是又敬又惧,这段时间,跟着谢听舞兜兜转转,全无静心修炼时候。此时见了荀珍,本惴惴不安,不曾想荀珍却是出言夸奖。
谢听舞摸了摸言朔脑袋道:“去吧,那位叫百晓生,跟你年纪应该一般大,认识下。”
言朔迟疑地看了一眼谢听舞,似在询问谢听舞真的要过去吗?刚才被百晓生一顿乱打,显然心中仍有余悸。
谢听舞含笑点头。言朔六岁便认识谢听舞,三年过来,若不是谢听舞,自己早就不知被扔在哪座乱葬岗了。既谢听舞这样说,他便乖乖走了过去。
言朔走至百晓生跟前,又打量了百晓生一番,只见他发丝虽然散乱,小脸也沾了地上乌黑雪泥,仍旧是一派清秀英气。自己干枯瘦黑,穿着个打着补丁的破布袄。二者相比,贵贱立现。只是言朔小小年纪,心中却是自来坦荡无尘,从不在意自己不如人处,此时到了百晓生面前,虽是显得自己贫寒穷贱,但神色姿态与之前相比,却没有半点变化,仍自潇洒。荀珍见状,饶是他这等博闻,也是不由暗暗点头。
言朔朝百晓生道:“百兄,你好啊。”他这一下,却是学得谢听舞打招呼的方式。
百晓生见状一愣,知他性格如此,也不在意,只是拱手淡淡道:“百晓,名生。”
言朔挠了挠脑袋,讪讪一笑道:“哦哦,百晓小哥。”
百晓生伸出小手,淡淡道:“请言兄惠赐。”
言朔道:“什么?”
百晓生变掌为指道:“怀中钱袋。”
言朔道:“啊?打了我这么久,还不过瘾,还要我钱。”
百晓生正色道:“将军吩咐任务,不敢不遵。”
言朔见百晓生这么认真,嘟着小嘴回头看了不做态度的谢听舞,嘟囔道:“不就五十文嘛,我赌圣明天就赢回来。”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打着补丁的破钱袋,放在百晓生手上,又凑过去低声道:“这里面有四十九文钱,要不先赊我五文,我去翻个本。”
百晓生一把收走,不理言朔说什么,径直走向谢听舞,恭敬道:“将军,钱袋。”
谢听舞右手小指穿过钱袋上的绳子,将其拎了起来,掂了掂,便收了起来,“干得不错。”
百晓生正色道:“是。”
谢听舞道:“走吧,荀兄,去府上坐坐?”
荀珍点头。
谢听舞道:“小言爷,也赏个脸?”
言朔本想趁着日色,再去赌一把,却也不敢违背谢听舞,只好有气无力应了声,垂着脑袋跟在谢听舞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