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管家听了这些话,那心里是哇凉哇凉的。
他可是从年轻的时候就被挑中,辅佐那时还年幼的马大少。
一路陪着马大少成长。
从文化到经商啥的,哪一样少得了他的悉心教导呀。
名义上他是管家,可实际上那也算得上是半个老师了。
想想现在的马家家主,也就是马大少的爹,在那个位置上都坐了二十多年了。
陪着他的管家也都快七十岁。
可还管理着马家大部分的内政事务呢。
马家的人见了那位老管家,那也得给几分尊敬。
这才是正常的相处模式。
可眼前这马大少,不仅对自己没啥尊敬,还三两句话就把自己的功绩给抹了。
也不想想你这纨绔玩意儿整天就知道在这最高楼里享乐,这楼到底是咋运转的。
还不是靠我用最初的人手迅速组织起来建立部队,一步步扩张统治,四处侵略收集物资吗。
以往赵管家那是忠心耿耿,任打任骂从不埋怨。
可经历了这么多事儿后,他只觉得心冷得不行。
扶持这样的少爷,真的有意义吗?
恐怕有朝一日就算他真的坐到了马家家族的位置,自己也不见得能捞到啥好处。
说不定一不小心惹他不高兴了,连命都得搭进去,真是可笑啊。
赵管家叹息一声,心中第一次对自己走的路产生了怀疑。
但这会儿他也没吭声,只是低着头说:
“之前我说的事儿已经在筹备了,我已经和三位部长商量好了具体的行动计划。
不出两天就可以出手对付那三个家伙。”
马大少听完这话,心情好了点儿,但还是不依不饶:
“既然你有计划了,为啥还要等几天?
不能现在就出手吗?”
赵管家摇摇头说:
“不是我不想出手,而是三位部长还不能出手。
他们之前因为爆炸的事儿受了些伤,得养养身体,至少等他们的伤好了再出手。”
马大少那是气不打一处来,直接一口唾沫就朝赵管家吐了过去,大骂道:
“还要养伤?还要养多久?
旧伤养好了难道就不会有新伤?
万一到时候再出啥变故,那是不是就不用干了?
真是啰嗦!
我命令你明天就动手,他们身上有伤咋了?老子身上还有伤呢,王八蛋!”
赵管家心里那叫一个无语。
那三位部长本来就不想出手,还是自己威逼利诱才让人家答应的,现在居然还要逼他们在伤没好的情况下就出手。
难免人家心里不会有啥隔阂。
但这会儿面对已经被怒火冲昏头脑的马大少,赵管家也没啥好说的,只能点点头,后退两步说:
“好,我这就下去和他们沟通,尽量明天就动手。”
马大少点了点头,坐在自己床上,牙齿咬得咯咯响,也不知道心里的怒气有多重。
赵管家和丁明他们见马大少没下一步吩咐了,也赶紧悄悄退后,准备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现在跟在马大少身边,就像是站在火药桶旁边。
一不小心命都没了。
……
唐佳柔脖子上拴着狗链子,蜷缩在墙角。
看着地上那些残留的肉沫和鲜血,她咧嘴笑了。
笑得那叫一个畅快。
又看了看不远处那三个戴着面具高高在上的男人,仿佛感受到了权力和财富的味道。
她的眼眸中满是贪婪:
“我的,迟早都是我的!
我一定能拿捏这三位大人的心。
同样坐在那高高在上的柔软沙发上,谁也无法主宰我的命运,而我可以主宰你们所有人的命运!”
怀揣着希望,她又抓起面前狗盆子里剩下的一些鸡骨头架子,嘎吱嘎吱地嚼着。
这冰冷坚硬的骨头把她的牙齿弄得生疼,牙龈都出血了。
但她依旧咬着牙坚持。
因为这是她目前唯一能接触到的食物,只要能填饱肚子,一切都有希望。
想着刚才丁明手底下那伙人的悲惨遭遇,以及门外那些人既畏惧又羡慕的目光。
唐佳柔突然觉得留在这里当一条狗也不错。
哪怕真的无法坐到那高高在上的柔软沙发上,能够永远给这三位大人当狗,自己至少也永远不会被人欺负。
不过她也很清楚。
自己并没有完全获得方谦的原谅。
这位大人只答应保护自己这一次,给自己做一顿饭吃,自己要想继续留下来,就得继续忏悔,赎清自己的罪孽。
想到这里,她立即拿出怀里的手机,给方谦发去了消息:
“方谦哥哥,我啥都听你的,只要你能原谅我。
你刚刚说原谅了十分之一,我感到很开心,已经迫不及待想要获得更多的谅解。
你说吧,还有啥事儿是我要做的?”
卧室里,方谦正躺在床上,和唐佳柔仅有一门之隔。
看着手机里传来的信息,他冷冷一笑。
立即思索了一番,然后回复道:
“很简单,你听说过藏区那边的朝圣者吗?
他们会朝着佛祖的方向,日复一夜地行走。
三步一扣,五步一拜,用以表达心中的虔诚信仰。
我觉得这事儿挺有意思的。
听说你现在所在的大酒楼一共有四十几层,是你那附近最高的建筑。
很好,你现在从第一层开始,跪在地上用膝盖爬楼梯。
每爬三层就磕一个响头,一直到楼顶,如此往复十次。
只要你做完了,我就再原谅你一部分。
记住,不能够偷懒,如果有超过一步没有跪拜,又或者有一次磕头声音不响,就得从头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