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业听完这个名字,怒砸地面。
他知道自己犯下的天大错误连天地都不悦,他明白这个名字的意思,一方面是让人别忘记他这位大哥,另一方面则是让他不要忘记,心绞痛如刀割,杀害手足兄弟人神共愤。他始终无法面对,当即起身跑出郑子鸿的干净小院。
罪过之人怎能祈求老天的宽恕。闻业也好,还是姜家村的人也好。
没错,他们都是发配七千里的罪人。有的是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被贬至此,为奴为囚,说他们坏,也都不尽然。
姜家村大多数人,可以说有大多数的人都是因为一个大案牵扯其中,这才流落至此。这场大案不说是千古奇冤,更像是皇帝的故意为之!
原本这些人都已经心如死灰,按大渭律法凡是为官者犯下大罪发配北部者,为奴,女性还好,男性更是受苦,要去建筑防御工事。这些不管是文官还是武将可都是折寿的差事呀。
可是最近皇太后八十大寿,大赦天下。赦了很多人,唯独没有姜家村什么事情。
不仅仅是重物压迫,还吃不饱穿不暖。当然这些都不是最可怕的,这里最可怕的还有蚊虫,出现过很多可以致命的毒虫。那种致命,是迅速的,是毫无征兆的,在这些压力下,没人能活的长久。尽管有些人可以不用为干苦力而奔波,退下来种地,也是颗粒无收。
这比一刀杀死还要残忍,这样的生活要在往后的很多年。
为什么很少人去寻死呢,来到沧州的人心里多多少少有些不甘心,是呀,不甘。
十年寒窗苦读,登堂入室,享尽荣华。如今被流放,多多少少有些不甘心。
在姜家村,任何一个孩童都会读书识字,吟诗作对。所有的孩童都会习武。他们就希望有朝一日大赦天下,让自己的孩子从这无尽地狱里面冲出来。或者是依靠这些,能走出沧州。
走出沧州,往后的三十年里,沧州依旧苦寒,姜家村依旧是人间地狱。
这里的孩子相貌俊美,人高马大。最主要的是继承了上一代的基因。
这时屋外传来一个声音
“快让我看看我的外甥!”
来人身高将近一米八,眉毛弯弯,活脱脱的美男子。
这人叫徐志安。
看见郑子鸿笑着说道:“妹夫,你去看看我妹妹,我来陪外甥。给你们二人相处时间!”
边说边笑,和蔼可亲的。
他人就是这样,对谁都好。
郑子鸿看着两人无奈的笑了笑,随后转身去找徐氏。
徐志安死县的县令,说到沧州的县,也是有等级之分的,按照犯人所犯之罪来划分。
总共有四个县,由低到高是 荒县~涝县~旱县~死县。
姜家村就是死县的一个村子。在沧州还有一个规矩,房屋是有规定的,不可多也不可少,所以,新来的人就要和在这里安顿的人争房子,但是这被一个小小的死县县令化解了。
徐志安曾在京都也是一个县令,被贬至此。按理说县令放在当时的年代可以说是地位很高的,毕竟是一县之主,掌握生杀大权。尤其是在沧州这个地界。可是他对每个人都恭恭敬敬,谁家有情况都要亲力亲为。
因为他清楚,这里面任何一个,曾经的地位可都比他大,大的不是一丁半点,别看现在没什么,要哪天蛟龙出海,发达了也会想着他呢。
再加上朝廷腐败,这些被贬的大多数人都属于是清正的人,不会,甚至不屑阿谀奉承。这里就体现出他来了,他凭借左右逢源,谄媚奉承。当上了如今的县令。
这个县令可不好当,既要和犯人打好关系,又要和原住民打好关系,还要和军队的人打好关系,他也是够厉害的。
他是因为郑子鸿被贬到此地的。
他的妹妹就是现如今的郑少凯的母亲。
郑子鸿来到徐氏身旁,眼中满是心疼,小心翼翼的说:“妹子,怎么样,好点了吗?”
徐氏看到丈夫这样,也慌了起来,刚想起身,就被拉了回来。
然后说:“没事的,儿子健康,你不用有顾忌了。去做你想做的”
郑子鸿和徐志安一听这话,哈哈大笑。
徐志安说:“你女人家家,搞得生死离别的,哈哈哈!”
又说:“放心,他死不了!”
两人都在放声大笑,徐氏也跟着一起笑,只不过他的笑有一些其他意思。
将郑少凯和徐氏都安顿好,两人来到院内。
徐志安头也不回的就想要开溜,被郑子鸿拉住,徐志安拼死反抗,随后说道:“郑子鸿,当年要不是你,非要把我拉到你的贼船上,我现在。”
“现在,现在你也是破县令。”郑子鸿强拉着徐志安,说道。“你现在上也得上,不上也得上!由不得你。”
徐志安听完,立刻坐在地上,双手大挥,双脚交替踩地,活像三岁小孩撒泼。这与他的形象截然不同。
徐志安说:“我求求你了,祖宗,我就是个小豆芽,没人鸟的,你怎么老找我呀!”
“现在我们都是小人物,我们都没人鸟,但是在小人物里,你是这个,”
郑子鸿说完竖起大拇指,随后把徐志安扶起来。
徐志安一听,眼神一斜,笑着说道:“说的倒是中听,以后多说说”
“你答应了?”
“死都不答应。”
两人就在这僵持了很长时间,很长时间。
京都 薛家
一个管家模样的人直冲冲的闯进薛府,。
管家见到坐在堂中的人,脚步又是快了几分。
随机说道:“老爷,大事不好了。”
被叫老爷的男子,立马迎上去,搂住管家,笑着说道:“你急什么呀,我的好管家,不急。”
“老爷,郑贼生了个儿子”
“哎呦,真假呀,那还真是坏消息呀。”
被叫老爷的男子听完管家的话,拍一拍管家屁股,笑着说道,仿佛是一件稀松平常的小事。
可能只有管家知道,这个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