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袁绍本来救子心切,投鼠忌器之下不敢令大军冲阵。
况且四世三公本来就是自己引以为豪的标签,甚至内心极其看不起阉宦之后的方晋。
如今竟然被方晋之子方飞如此嘲讽,自然让他怒不可遏。
当即拔剑怒喝道:“方飞!我袁绍何惧于你!”
说罢,便要下战车前来与方飞一战!
【叮,检测到袁绍怒气值为10000,可吸收为升级丹马屁值。】
许然连忙劝道:“将军,两军交战岂可逞匹夫之勇,那方飞所率大军不过一万有余,我大军五十万只消片刻便可斩杀方飞!将军何必与一必死之人置气?”
“请将军速速下令,命大军攻杀方飞!”
闻言,袁绍犹豫道:“可……可买儿在他手中,若是攻杀他,买儿必将死无葬身之地!”
“将军!牺牲一竖子而去除一大患,孰轻孰重请将军决断!”许然大喝道。
袁绍仍是犹豫不决,迟迟不能下定决心。
片刻之后,许然喝道:“颜晋文丑,令汝二人即刻攻打方飞大军,不得有误!”
颜晋文丑二人早就憋了一肚子火,就等袁绍下令。
闻言,当即便欲率军攻杀。
却见郭冀悠悠道:“二卫将军,慢着!”
随即便看向许然,责问道:“许然,汝莫非要陷将军与不仁不义之境?虎毒尚且不食子!何况将军乃仁君也,怎可坐视幼儿被杀?”
听到这话,袁绍大为感动,掩面哭泣道:“买儿不过五岁,吾何忍他遭奸人所害?”
“将军,糊涂啊!若是杀了方飞不仅除掉心腹大患,青州更是唾手可得!如此天赐良机,岂可复得?”许然痛心疾首道。
“许然,汝一再侮辱将军,又越俎代庖发号施令,莫非汝比将军还大?”
郭冀见状,立马便给许然安了个罪名。
许然大恨,骂道:“郭冀,你这谄媚小人,只会奉承将军,将军便是被汝这等奸佞小人弄得是非不分,优柔寡断!请将军速速斩杀郭冀,否则日后必为方氏父子所败!”
“将军四世三公,仁明远播四海,岂非方氏父子之敌?许然危言耸听乱我军心,将军,这样的人留之何用?况且,某听闻许然家眷在冀州李烁,请将军严查!”
郭冀反将一军,字字带血,气的许然肝胆欲裂。
袁绍本来小肚鸡肠,又爱惜羽毛,刚才被许然这么一说已然心中生了恨意。
又见郭冀列出许然罪状,当即喝道:“来人,与我速速拿下许然,重则三十军棍!”
“若是查明家眷确有其事,到时严惩不贷!”
许然没想到自己苦口婆心衷心为主,竟然遭到袁绍这样的对待。
况且如今大敌当前,正是除掉方飞的大好时机。
眼见袁绍就这么白白错过,当即大骂道:“庸主!我等迟早死于方氏父子之手!”
“许然辱我太甚,重则八十军棍!”袁绍喝道。
话落,许然便被拖下马往后方而去。
只是口中骂声不断,颇为难听。
方飞见袁绍未曾采纳许然得建议,当即大喜,指着前方小声道:“那许子远句句忠言,却被袁绍弃如敝履,如此用人不明,实乃庸主尔!”
朱灵见状,更觉袁绍此人极其不堪。
约莫僵持了一个时辰,日头渐渐西斜。
方飞不敢肆意逃跑,袁绍更不敢轻举妄动。
两军就这么在边境僵持着。
又过了一个时辰,方飞估摸着高览已然护送马车走远,便开口道:“袁本初,汝爱子心切,我也不忍杀一孺子,既如此我便将这孺子送与汝罢了!”
说罢,便令朱灵、高览引军撤退。
自己与赵扬则立马与阵前。
那袁从买被放在地上,被方飞用枪指着,啼哭不止。
袁绍见状,心都要碎了。
直到大军走远后,方飞这才放开长矛,说道:“袁本初,这孺子便给你了,我去也!”
“记住,若是还敢犯我青州,下次抓到你儿子可就不是这个下场了!”
说罢,方飞便扬长而去。
袁绍急令大军前来搭救袁从买,手下将士各个请命追赶,袁绍却摇了摇头:“如今突逢大乱,我心神巨震,况且那方飞奸诈,只怕前方会有伏兵!”
闻言,众将皆以为然。
郭冀趁机道:“将军,悔不该当初听信了许然得谗言,说什么分兵拒之,徐徐图之,如今青州二郡未得,又被方飞奇袭了黎阳城,还险些连累将军糟了大难!”
袁绍一听,却是如此,当即咬牙切齿道:“许然奸佞误主,吾深恨之!若非念在其侍奉多年,某早就斩了他!”
又见前方袁从买啼哭,连忙上前接过,小声呵护。
令颜晋、文丑二人率大军回冀州。
方飞率大军一路奔驰了上百里,直到黄昏时分快到平城之时,后方也无敌军追来。
心知袁绍已然放弃了追赶。
如此天赐良机竟然被袁绍错过,若是方才袁绍下令大军攻杀,只怕自己今日差点就交代在那里了。
刚才真是有惊无险,幸好袁绍跟自己在历史上了解的一样优柔寡断。
否则,自己现在只怕已经死无葬身之地了。
经此一事,朱灵、高览二人再无二心,众将也是感动不已。
方飞命赵扬率领大军在平城外驻扎,提防敌军来袭。
自己则率五百轻骑进入了平城之中。
此番连日劳累,饶是方飞也有些受不了。
进入郡守府用过晚膳之后,便倒头就睡,翌日早晨方才醒来。
却是被外面一片吵闹声吵醒的。
“诸位,听我一言!生逢乱世,大家都不容易,我方飞才德浅薄,忝居青州刺史,又蒙朝廷恩赐封将军侯!
但是,我知道百姓乃朝廷之根,此前平城被破乃我一时不察,我对不起各位百姓,又怎能承受你们的恩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