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飞令虎豹骑冲阵掩杀,一时间虎豹骑宛如虎入羊群,径直从审配大军中杀出一条道路来。
审配正为前方战事着急,那守城将士忽然变得悍不畏死起来。
登上城墙的士兵全被杀了!
忽然,后方传来了震天裂地的声音,又如排山倒海一般。
回头一看,黑压压的虎豹骑宛如黑云压城一般从后方杀出,直接将后方大军冲的支离破碎,乱作一团。
审配大喝道:“蒋奇何在?”
只见一全身血污披头散发的士兵上前说道:“启禀大都督,蒋将军与敌将交战不到一个回合,便被敌将斩于马下!”
闻言,审配呆立当场!
又是不到一个回合?
先锋大将和军中主将都是不到一个回合都被敌将给斩了!
审配只恨自己瞎了眼,竟然带了两个酒囊饭袋过来。
当即便组织大军往侧翼退去。
见敌军撤退,庞文率大军从城中杀出。
主仆二人率军掩杀,一直杀得天昏地暗,直到杀到冀州境内方才离开!
这一战,袁兵死的死逃的逃。
待到离开范阳之时,审配身边只剩下了数千人跟随。
其余将士要么躲入林间,要么便是被方飞大军追上给杀了。
二十万大军,死伤殆尽。
其实若是审配及时阻止反击,恐怕也不会是这种情况。
只是淳于琼与那蒋奇被杀实在是让他心神大乱,一时间自乱阵脚。
这才让方飞率大军肆意追杀!
到了高阳之后,见方飞退去,审配自觉无颜回去面见袁绍便欲拔剑自刎。
手下将士极力劝阻,方才作罢。
两日后,黎阳城。
范阳败报早已传至袁绍耳中,这两日袁绍日日暴怒。
二十万大军兵发范阳,竟然连一个小小的范阳城都没有攻打下来。
而且二十万大军被打得只剩下数千骑回来,虽然后续陆陆续续又败军回来,可是初步估计至少应该损失了十万!
十万大军,对任何一个诸侯来说都不是一个小数目!
经过这一站,袁绍更是打定主意,一定不能够招惹方飞。
若是再招惹方飞只怕是自己这点家底都要被败光了,到时候若是方氏父子前后夹击,只怕这些年的苦心经营便要毁于一旦了!
郡守府中,文武大臣齐聚一堂,可是皆一言不发。
不多久,门外便有士兵大声道:“平北大都督审配求见!”
袁绍一听,怒不可遏道:“什么平北大都督,我看他是败北大都督,败得这么惨,还有脸称大都督?”
“败军之将有何脸面?拉出去。”
“慢着,将军!”
“汝莫非还有何遗言?”袁绍问道。
虽然此时在气头上,但是审配毕竟是肱骨之臣,且对他评定河北起了巨大的作用。
更兼忠心耿耿,就这么斩了他,袁绍心中还真有些舍不得。
可是一想到那二十万大军,袁绍的眼神中便充满了怨气。
只待审配说出遗言,便要将审配斩首示众!
审配扫视了一圈众文武,冷笑道:“我率大军新败,固然有罪,但我想问,如果让汝等与方飞交战,汝等可敢?”
众皆默然,纷纷低下头,默不作声。
尤其是颜晋文丑,更是头颅深埋,脸色通红。
“汝等不敢,但是我却敢,为了将军大计,某何惜一死,只怕我死后冀州早晚落入方氏手中!可恨可叹!”审配放声大喝道。
狼狈狰狞的模样,看上去颇为猖狂,又有些无奈。
众人闻言,纷纷大怒。
颜晋指着审配大喝道:“审配,汝被方飞大败,损兵折将还敢在这里大言不惭危言耸听!莫非当某不敢杀汝不成?”
若非袁绍在这,颜晋只怕便抽出腰间佩剑直接将这审配给斩杀了!
文丑也是怒不可遏,睁大虎目瞪着审配。
审配怡然不惧,呵斥道:“颜晋,汝为河北四亭柱之一,乃将军帐下名将,为何在出兵之前不将那方飞部将的情况告知与我?”
“若我提前知晓方飞大军的情况,岂会有此大败?”
“汝等可知,那淳于穷与蒋奇二人不到一个回合便被敌将斩于马下!先锋与主将被斩,我大军还有何士气可言?安能不败?”
“汝等各怀鬼胎,临敌应战百无一能,落井下石却是千方百计,将军大计迟早坏在汝等手中!”
审配一番话下来,说的众人面红耳赤,却又无法反驳。
此时此刻,他们的所作所为确实如审配所言。
见众人默不作声,审配看向袁绍拱手道:“某受将军知遇之恩无以为报,临死之前尚有一言告知将军!”
方才审配之言振聋发聩,袁绍也有些动容,此时态度稍微有些缓和,道:“有何言,但说无妨!”
“将军!那方飞已成气候,青州军民上下一心,若是我军远攻青州绝对难以成功,只是其兵力不及将军所以未曾前来进犯。
将军可派使者前往高句丽,刘扬、张鲁处,高句丽用来牵制方飞,邀刘扬共伐青州,请张鲁兵出汉中攻打潼关!”
“将军各处为援,方可在方氏父子的前后夹击中求生存!否则时间一久,冀州必失!”
此番计策乃是这段时间回程之时,审配痛定思痛。
心知必死,却又不忍袁绍为方氏父子所杀。
这也是支撑他回来的信念。
听到这话之后,袁绍竟然不自觉地点了点头。
半晌,一旁的逢纪忽然拱手道:“将军!正南所言句句肺腑,将军若依此计可保冀州无虞。
马超投降张鲁被张鲁拜为大将已与方晋势同水火,刘备又投于刘扬处,此二者定然可以为援!”
“若是将军能够拿下青州,届时便可坐拥三州之地,待此之后再与那方氏父子决一死战,方是上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