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袁谭心中暗喜。
先不论颜晋、文丑是否临阵脱逃,二人在河北的名气却是很大。
尤其是在军中颇有威望,若是自己有此二人相助,大事定矣!
一番思索之后,袁谭便一抬手令二人起身。
二人一见有戏,心中顿时大喜。
逢纪却是一阵错愕,问道:“公子,事情尚未调查清楚,这是为何?”
“颜晋、文丑乃我河北大将,他二人怎么会临阵脱逃?若是他二人都临阵脱逃,我河北还有何人敢战方飞?”袁谭大声道。
众人闻言,纷纷觉得有理,逢纪也是默然不语。
这件事情就算是调查出来,颜晋、文丑二人临阵脱逃。
就算是将二人斩首示众,只怕是冀州军民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便会人人自危。
届时,方飞挥师前来,只怕是还未攻打,各郡县便已然望风而逃!
理清其中利害关系之后,逢纪只得恨恨道:“公子,方才是我一时情急,误会二位将军,请公子嘉奖二位将军!”
方才还咄咄逼人的逢纪转眼间便开始替颜晋文丑二人请功。
不只是一众文武,就连颜晋文丑也是有些摸不着头脑。
袁谭大喜,借坡下驴,趁势嘉奖了颜晋文丑。
逢纪却是借病推脱,直接离去。
逢纪走后,袁尚却是悄悄跟了出来。
待到出了军营之后,袁尚便追上逢纪的马车。
逢纪一见袁尚追了出来,连忙下车相见。
“公子,何事相商?”逢纪问道。
“逢大人,汝方才为何如此态度?”袁尚有些不解,好奇道。
于是逢纪便将其中原委说了出来,说完之后扬天长叹:“正南有勇有谋,赤胆忠心,有他在定然可保北皮无虞,可是却遇上了颜晋、文丑这两个鼠辈,惜哉!”
“正南一死,只怕冀州灭亡之日不愿矣!”
逢纪整个人脸色苍白,显得有气无力。
闻言,袁尚笑道:“逢大人,何故如此危言耸听?我冀、并二州尚有大军不下五十万,那方飞就算是想要攻下冀州也不是易事!”
“况且……”
不待袁尚说完,逢纪连忙道:“公子,速速遣人前往高句丽、张鲁、刘扬三处,请他们务必速速发兵!否则,冀州必失!”
“逢大人,事情真的已经危机到了这种地步了么?”袁尚惊愕道。
“只怕比我想的还要危急啊,对了,将军现在苏醒了么?若是将军苏醒,冀州军心必将为之一振,届时我们方才有对抗方飞的信心!”逢纪问道。
袁尚一怔,表情极不自然,凑到逢纪耳旁小声道:“实不相瞒,父亲近日来身体每况愈下,医官说只怕寿命不永!”
听到这话,逢纪整个人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
半晌之后,回过神来,捶胸顿足道:“将军!将军!将军……”
脸上老泪纵横,看的袁尚心中一紧!
逢纪在一旁大声痛苦,袁尚却在一旁默默等候。
约莫一个时辰后,逢纪这才回过神来,看向袁尚道:“三公子,如今之计便是停止大斗,广皆外援,我冀州方可有活命存续的一线生机!”
“请先生指教!”袁尚躬身道。
“所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冀州所部皆忠于将军,不过冀州只能有一个声音,若是将军宾天之后冀州内耗不止,如何应对方飞?”
“吾观大公子识人不明,唯利是图,二公子胆小懦弱,难成大事,唯有三公子你聪明智慧颇有将军风范,若是三公子能够行事我愿拥立三公子为冀州之主!”
此话一出,袁尚心中喜不自胜,可是表面上却不动声色,感激道:“多谢先生垂青,尚必定终生奉先生为师,永不更改,若违此誓,天诛地灭!”
“不过,我却是不明白先生方才所言当断不断是何用意?”袁尚问道。
“历来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公子登上冀州之主有何障碍?”逢纪道。
“无非是大哥和二哥罢了!”袁尚叹道。
“二公子不足为虑,所虑者乃是大公子而已!那并州与我素来有旧,我只需修书一封他定然效忠公子!至于大公子该如何处理,公子可知?”
“还请先生教我!”袁尚躬身道。
话音刚落,逢纪便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见状,袁尚瞬间会意。
虽说二人屡次败于方飞之手,可怎么说也是猛将。
“公子,对了,大公子是否下令诏二公子回来?”
袁尚表情一怔,随后便点了点头。
他与袁谭谋划此事极为保密,根本就没有其他人知道,除了中军大帐外的将士之外。
难不成袁谭手下将士也有逢纪的眼线?
袁尚不由得感叹,姜还是老的辣!
两人稍微商量了一下,便敲定了主意。
翌日,袁熙便带着随从从巨鹿赶回黎阳城。
哪知刚到黎阳城大门口,袁熙及其所率部众便被袁谭命颜晋文丑二人给扣押下来。
听到这个消息,袁尚连忙马不停蹄地从府中赶来,直奔军中大营。
袁熙就这么被压到了中军大帐之中,见到袁谭之后立即便下跪道:“大哥,不知我所犯何罪,为何要扣押我?恳请大哥明示!”
“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大哥?父亲病重为何逃往巨鹿?”袁谭怒斥道。
袁熙早知大哥和三弟忌惮自己,无奈自己的生母去世的比较早,加上自己在军中有没有什么势力,方才逃往巨鹿避难。
如今被这么一问,倒像是个不孝子一般,顿时有些哑口无言。
若非此次在信上得知父亲醒来的消息,又见上面有父亲的印章,袁熙也不会前来黎阳城。
岂料一来黎阳城就被袁谭给拿下,如今已然知道中计,肠子都悔青了!
“父亲是否苏醒?我要面见父亲,亲自请罪!”袁熙喝道。
“可惜,父亲天命不永,前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