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用指腹在伤口处涂抹开:“这是我让皮肤科医生开的,对恢复伤口有好处。”
百里衿并不觉得感动,这种打一巴掌再给一颗甜枣的做法,她已经习以为常了。
那天医院走廊的灯光昏暗,江迟没太看清她身上的伤痕。
脱去了衣服才看到,那些淤红有多触目惊心。
就像是一块完美的璞玉沾上了污点,摧毁了原本所有的美好。
江迟心底有点愧疚。
药膏冰冰凉凉的触感挺舒服,但即使他手里的动作很轻,碰到脖颈处的伤口时,百里衿疼的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江迟的眉头越皱越深:“很疼吗?”
她不喜欢他虚伪的好意,讽刺道:“疼啊,但这不正是你想要的吗?”
百里衿把衣服穿好,江迟突然低语道:“对不起。”
她怔住,难以置信地看向他。
这是百里衿认识江迟八年来,听到的第一句道歉。
这样没头没脑的行为江迟并不是第一次做,但更像是对卑微之人的同情和施舍,也是为了给自己戴上一顶好人的帽子以减少愧疚,没有半分诚意。
想到这,百里衿眼底的星火瞬间熄灭,只剩下防备和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