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唯有影音室的门办掩着,透过门缝传着一丝光亮。
江迟推开门,见百里衿好好地在沙发上坐着看电影,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听到了他的吐气声,讥讽地勾起嘴角:“怎么,怕我想不开?”
百里衿背对着她,江迟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
他坐到她身边望向屏幕,这是一部憨豆先生的喜剧片,明明是让观众捧腹大笑的片段她却毫无反应,表情几近漠然。
江迟以为是报纸上的内容吓到她了:“你都知道了?”
“何止知道,警察已经找我问话了。”
“问你什么了?”
“他们怀疑我是凶手,问了我几个问题我就把她赶走了。”
百里衿撩起眼皮,转头懒懒地看了他一眼:“想不到吧,受害者变背锅侠,是不是很有意思?”
明明是在冷嘲热讽,江迟却生不起气来。
可他没办法把真相一五一十地摊开在她面前,只得握住她的手安慰:“我会让阿坤在家守着你。以后我若不在家,陌生人来,哪怕是警察,也别开门。”
肢体触碰让百里衿有些不适,她抽出他的手,就像是碰到了脏东西一样厌恶。
江迟身体倏地僵住,那只手停在半空中。
刀疤的死讯似乎并没有让百里衿多震惊,这让他很惊讶。
她波澜不惊,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没有悲,没有怒。
但江迟能感觉到,在她抽开手的那一刻,眼底缓缓升起的厌恶。
这让他不由得想起三年前和她拍婚纱照的时候。
她穿着婚纱扑到他怀里不肯撒手,被他拽开后又也没生气,挽着他的手腕,硬是要装作一副夫妻感情和睦的样子。
摄影师被逗笑了:“看镜头,笑一个!”
刚拍完一张,江迟再次甩开她的手,很不耐烦:“一张就够了,走吧。”
后来,那张照片被她视若珍宝,家里的相框,手机屏保,聊天背景都是他。
一天趁他不注意,百里衿甚至还偷偷换了他的手机背景。
她冷哼一声:“我只是想让你时时刻刻记着我。”
江迟并未把她的撒娇耍横当可爱,只觉得厌烦。趁她不注意,背景再次被换回黑色。
可当百里衿真正对他冷下来后,他却不觉得庆幸。
像是角落里摆了一个玩具,常年不触碰,它积了灰。
久而久之你也懒得碰它,只是回家时扫一眼屋角,转身离开。
直到有一天,玩具不见了。
你甚至不清楚它消失的原因,或是被人偷走了,搞丢了,
还是,她自己离开了?
可不应该啊,
玩具,这怎么会长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