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天白日光线正好,正反都各有妙处,淳祈帝吻了吻销雪颤抖的耳:“大声些,朕喜欢听。”
销雪不依,淳祈帝只能自己要来。
最后确实酣畅淋漓,销雪却似刚被人从水里捞上来。
销雪气喘吁吁,她真服了,“陛下,你真牛啊,您是这个,厉害得紧。”
销雪给淳祈帝竖了个大拇指。
淳祈帝本来偃旗息鼓,如此,又被气笑:“是不是欠?”
销雪眨巴着大眼睛,似乎很是无辜。
淳祈帝冷笑一声,死死捏着销雪的腰,只听得女子一声惊呼变成连连啜泣。
这是真比不过。
如何?只能认错求饶。
但开弓没有回头箭,淳祈帝额角冒汗,斥道:“受着。”
销雪再使不上一点力,腰上定有青紫,淳祈帝看着杰作却颇为满意。
日落西山,两人收拾好,夜幕星垂时,才吃上晚膳。
外头是寒风冷雨,内里是温气热汤,小雨窸窸窣窣,如何不是满室温馨?
晚膳都上了,淳祈帝亲昵地刮了刮销雪鼻尖:“口是心非。”
哪里会不丰盛?十多道菜,样样精细。
羊汤暖身,时蔬败火,芋泥甜糯,醪糟酸甜,老母鸡更是油香四溢。
煨一壶热烫米酒,就着茱萸青柠酱碟,并无腥膻的羊肉,恰到好处的牛肉。
销雪嘟囔:“您来了,又岂能亏着您去。您不开心,还不是叫妾心疼?”
米酒实在暖,几乎暖遍淳祈帝四肢百骸。
酒不醉人人自醉,漱口净面,躺在床塌,淳祈帝一手勾弄着销雪发丝,津津有味地瞧着烛火下销雪侧颜。
无他,淳祈帝想听销雪念文章耳。
嗯,就是销雪最爱看的话本子。
销雪念了一半,实在念不下去,又换成一本游记。
淳祈帝也不计较,等销雪喝了三回茶:“就不能服个软?”
销雪剪了烛火:“您想听嘛,妾哪儿会不乐意?”
淳祈帝失笑,摇摇头:“睡了。”
次日,江潮果是送来了大篮篮果子。
鱼尾见这雪梨个个圆润饱满,“娘娘,秋日最好食梨,奴婢给您炖一盅雪梨百合羹可好?”
雪梨止咳润肺,鱼尾也是听着销雪略微嘶哑的声音心疼而已。
销雪点头:“送来这么多,一时也吃不了。多炖几盅,叫你几人分食也好。”
听见这话,琉璃扬起笑:“娘娘对奴婢几人就是好,奴婢这就给娘娘洗提子去。”
鱼尾也有浅浅笑意:“贵嫔可要给陛下送一盅去?”
销雪一愣,这她还真没想到,淳祈帝那什么也不缺,只不过是先给云玉殿送,别处也不是没有。
只怕到时各宫做好的羹又要叫华阳殿淹了去。
见销雪发愣,鱼尾:“要说奴婢炖羹可是一绝,从前大长公主也常常夸奴婢呢。”
销雪:“你呀你,比本贵嫔还操心。不过这天一日日冷下来,一会就叫赤乌送去得了。”
鱼尾捧着梨揶揄地笑。
淳祈帝总说她不主动,那她这就主动一回,做第一个也好。
不过就这风刮的,她可不愿走一遭,回回赖着,也得叫人休息休息。
可,一个月,销雪最累拢共几天?
别说,江海见着赤乌来送吃食也是新奇,云玉殿头一回呐。
想着今儿晨起淳祈帝那春风满面模样,江海在心里啧啧两声,就去通报了。
听说是赤乌送来的,淳祈帝抿了抿唇。
要是销雪来送,淳祈帝也不见得多开心,但赤乌来,淳祈帝又有点不是滋味。
男人呐,贱得慌。
好歹是把食盒打开了,江海得先试毒,就瞧着一张纸条。
江海这回是不知所措了,他也不想看的啊,可明晃晃的字就入眼了。
待江海把盅呈上,淳祈帝一瞧还颇有雅致。
盅沿上缀着好些干花,这干花美则美矣,形象却有些怪异,似乎是几朵交叠在一起。
这不,那纸条就派上作用。
漂亮的簪花小楷“一树梨花压海棠”。
得,这下懂了,淳祈帝真是好笑。
一时竟不知小嫔妃是暗讽他老牛吃嫩草,还是叫他回味“鸳鸯被里成双夜”。
凌厉的眼刀刮过作鹌鹑状的江海,这货也瞧见了,淳祈帝磨牙。
江海压力山大,捧笑道:“贵嫔娘娘还真是关切着陛下,这梨子方送去,就做好羹汤给陛下呈上,给陛下润喉养肺呢。”
也不知是触怒淳祈帝哪根神经:“还用你说?把东西收好。”
其实,需要润喉的哪里是他?淳祈帝一想,真是……
这盅汤又是顺眼又总觉小嫔妃在怪罪呢。
收好什么?想想便是那纸条了。
淳祈帝坐下享用小嫔妃的心意,江海巴巴过来,怎料纸条上压着几朵干花。
江海记得着明明是在盅沿上的。
作为一个合格的太监总管,他若无其事找了个盒子给淳祈帝放好。
心里却道这帝妃间的小情趣呐,真是黏糊得紧,折煞折煞。
九月的最后一天,月兰夫人在御花园办了秋日宴,叫后宫众人一道赏菊。
销雪真是欲哭无泪,今年的冬天来的格外早,九月初晨起就能瞧见厚厚寒霜。
每日的请安就够折磨人了,销雪只想窝在云玉殿。
但既请了后宫众人,销雪也不会做头一个拂了月兰面子的宫妃。
叫销雪没想到的是,胡常在捧着八个月的孕肚也来了。
概因穿得厚,身子瞧着肿胀,颇有些吓人。
销雪来时胡宝林还是站着,也没转悠,呆呆瞧着一处,也不知是否真在赏花。
玉常在是个玲珑的:“月兰姐姐这花养得是好,这玉壶春在花房都瞧不见,想来是陛下念着姐姐喜欢,全送去潇湘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