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刚才,有人把他送过来了!”
主治医师挂掉电话就打算冲出去,我拉住他沉声道。
“我可以去看看吗?”
主治医师猛地一个回头,“不行!”
“可我不想不明不白地死。”照这发展,在那所学校读书的我也会有危险。
听到我的话语,主治医师沉默地看着我,做着心理斗争,半响才点头。
“但你不能离开我的视线。”
“知道了。”我穿好鞋子,忍着脚上的刺疼接过主治医师递来的拐杖,跟着他来到了急救室。
急救室门前围了一圈崩溃的人,看样子应该是那个死者的家属?
我们越过崩溃的人群推开急诊室的门,望眼过去,一堆法医和一群警察围着一个盖着白布的病床。
就在这时站在最里的一个医生看见我们,眼睛猛地发光。
“老师!”
熟悉的声音传来,看来他就是那个打电话的医生。
人群让出一个道,主治医师带着我走近尸体。
“死亡原因。”
“是坠楼引发的多器官破裂,出血过多而死。”
主治医师皱眉地掀开白布,露出一个脸色苍白的男孩。
他正想摸摸看,男孩突然睁开眼紧盯着我,无声地说着。
看嘴型他说的是。
——“下一个,就是你。”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男孩说完就没了任何动静。
在场的人皆被吓了一跳,主治医师率先反应过来,猛地看向我。
“小小,你坠楼是不是那个杀人犯干的!”
我忍不住揉了揉被吼得有点疼的耳朵,“你忘了我失忆了?”
主治医师深吸一口气,“抱歉。”
“没事。”我撑着拐杖,上前一步伸手盖上男孩的眼睛,这次他没有再诈尸,而是任由我摸着颈动脉,“刚才,是诈尸?”
“或许只是附上了什么东西。”主治医师沉声说道,“小小你不能回去。”
我无聊地打了个哈欠,抽过旁边的消毒水洗了个手。
“他都放话来杀我了,在哪都一样。”
“你这次没有死,那下次呢?”站在主治医师旁边的一个警察出声道,“小姐,我希望您能配合我们一下。”
我歪头看向他,这个警察有点意思。
没有拒绝,我指了指拐杖笑道,“好吧,但我可是伤患哦?”
“我明天来找您。”那个警察推了推他的眼镜说道,“今天打扰您了。”
我挥挥手,不甚在意,既然想让我插手这个事情,那么该急的就不是我。
次日早上九点,那个警察准时来了。
而我打着哈欠被主治医师强行拉起来,端着主治医师给的早餐粥边喝边回答他的问题。
“我的记忆只有坠楼在空中的那一段,恕我无法解答你的困惑。”
警察也没想到我能忘得这么干脆,他沉思半许才说道,“您昨天是怎么看出来死者说的话的?”
这下轮到我疑惑了,这么简单的东西还要问我?
“看嘴型啊?你们不会?”
主治医师头疼地揉着太阳穴向警察解释道,“小小以前跟着我学了写东西。”
“这样啊。”警察恍然大悟地点点头,“那我没什么想问的了,不过为了小姐安全我们派遣了人保护您。”
“哦。”我平淡地答应道,望向西方。
——今日早晨太阳刚升起,我便察觉到药研藤四郎他们的气息就在不远处。
只是现在贸然提出要求出门不太好,只好先同意警察接下来的计划,再找时机溜出去。
“我恢复还不错,大概几天后就可以出院了。”
“是吗?那我会尽快安排好的。”
警察似乎对我的恢复速度没有疑问,倒是让我对这个世界的世界观有了些兴趣。
“嗯,辛苦了。”
“哪里哪里,让一个女孩子当诱饵什么的对我们而言可是颜面扫地啊。”警察苦笑着,这时他才不经意地问道,“您家里人的意见呢?”
“失忆人没有家人。”我伸手指了指门外,“时候不早了,你同事要等不及了。”
警察挑了下眉,没多说什么站起身,“那我先告辞了,您出院那天我再来接您。”
那警察终于走了,赶走主治医师,我转身抱住樱兰又睡了一觉。
再次醒来已是深夜了,伸手拿起正响个不停的手机,摁掉声音才仔细看了一眼。
很好,是骚扰信息。
被彻底吵醒睡不着的我只能叹口气,望着天花板。
樱兰也被吵醒了,她显出形坐在床尾,看着窗外明亮而扭曲的月亮。
“小姐,你说那个杀人犯为什么会盯上你?”
我耸肩,拿出终端看了看新闻头条,没有什么新的消息。
“不自量力呗,当然说不定是这个世界把我们拉入的原因。”
“又忙碌起来了啊。”樱兰感叹道,“小姐真不容易,不小心误入世界又被强行拉来干活了。”
听到樱兰的话语我不免有些头疼。
也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
一下又一下,缓慢而均匀。
我和樱兰对视一眼,皆看见对方眼里的谨慎。
敲门声还在继续。
樱兰悄然靠近门,通过猫眼,她什么都没瞧见,正想跟审神者说,下一秒视线突然出现一个满脸是血的鬼,吓得樱兰一溜烟回到本体里了。
“小、小姐有、有鬼啊!”
我默默把她拿在手中,“猜到了。”
敲门声依然还在继续。
我下床缓步走近,一把拉开了门,出乎意料的是我没有看见任何东西,甚至敲门声在我拉开门的瞬间就消失了。
察觉到日益渐生的阴气,我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嘶,这医院怎么这么冷?”